从咨询侦探变成保姆。太没面子了。
“我不想搅了你的国际演出,”一个熟悉的低音在他面前响起,“但我好像被一个五岁的家伙抢了风头。”
“四岁半。”夏洛克本能地回应,控制不住向约翰伸出手。
这不算是个拥抱。有点沮丧。实际上,约翰背着个可笑的大包,噢,当然,他背的是他的行军包。但他紧紧抓着夏洛克的手臂来回摩挲了好一会儿。最后他们终于分开看着对方,仔细看着对方,夏洛克忍不住笑了出来。这很伤人。
“当然你没托运。”他说,“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你不会托运的。”
约翰看起来很疲惫,虽然没到Stellan的母亲那个程度。他的衣服有点皱,头发也有点太长了。不过他看起来挺好的。不仅是挺好。他光彩照人。
约翰歪了下头,“不管怎样我很享受被你注目的感觉。我在网上查了下,这附近有能到市内的巴士,比计程车便宜三倍。怎么样?”
“别搞笑了。”夏洛克拉着约翰的背带,“计程车挺好。我就是这么来的。你的包给我。换算一下只要37英镑……”
“花80胖子搭计程车?”约翰放下负荷,“一天之内?”
“更糟的我们也干过。”夏洛克说,在领着约翰走向出口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笑。
回市内的车上他们紧张地不停交谈。好像“夏洛克不在”/“约翰不在”,他们就没法好好打理各自的一切似的。他们重说起他们如何一步步走近直到48小时前终于捅破了窗户纸。要是在其他情况下,夏洛克会发现自己相当失败。
“你的旅程怎么样?”夏洛克突然决定换个话题(约翰的颧骨发红,眼神有点失焦,应该是在飞机上喝了些酒)。
“无聊。”约翰承认,“杂志都过期了一个月。所以我喝了点红酒打开了电视。如果你认为《东部人》很糟糕,你真该看看瑞典的情景喜剧。”
“看过了。”夏洛克看向窗外,一点点啃着拇指的指甲。他现在只想知道约翰会不会反对在计程车后座上接吻。不过他猜想计程车和蜘蛛都没什么好意义。
“然后?”约翰期待地问。他在夏洛克手背上的轻抚带来一阵电流,尽管夏洛克知道这个比喻是陈腔滥调。
“没法说。”夏洛克转过头来对着他,“错过了开头。住进酒店的第一晚,我想看看电视让耳朵适应这种语言,但毫无作用。广告稀奇古怪又烦人,不过其中一个广告提醒了我去买牙膏。”
约翰笑了出来。这笑容当然让夏洛克沉下了脸。
“我不能想象你带了什么有用的东西。”他讥讽道。
我昨晚买了安全套。他本想说这个的。但他再次转向窗户说道:“我还没有买到果酱。你得帮我找找。”
约翰给了他一个有点失望的表情,然后他终于(终于,终于)牵起夏洛克的手和他十指交扣。
“顺带一提,那很好。”
夏洛克眨眨眼,似乎被他们连在一起的手吸住了心神,“什么?”
“机票。”约翰说,“我没想到。”
你当然不会。夏洛克想。这只是你在这里的众多理由之一。
“告诉我你在想什么? ”
夏洛克忍住笑。
“用什么做交换?”
约翰想了一会,靠过来。
“计程车费我付。外加一个吻。”
夏洛克嗤之以鼻,但他的内脏顿时因欲望纠结了。
“你反正都要做的。”
“没错。”约翰耐心地说,“不过我是说现在,不然你就得等。”
“成交。”夏洛克回答,拉近了他们之间的距离,探手去拿约翰后兜里的钱包(身体接触的借口太烂了,夏洛克对自己说,你知道的)。
约翰刚把右手抚上他的脸,计程车猛然刹车,他们的嘴笨拙地撞在一起。约翰尴尬不知所措的表情让夏洛克爆笑起来。夏洛克设法拿到了约翰的钱包,几乎同时约翰托住夏洛克的下巴,确实地吻上了他。
或许是车子又动起来了,或许是周围的一切都在天旋地转。
司机敲了敲玻璃隔板:“这是你们要下车的地方不?呃,伙计?”
夏洛克面红耳赤地把自己拉开,约翰一只手捂着嘴看向窗外,整张脸都不可思议地笑开了花。
“是的,谢谢,这里就好。”夏洛克快速地说,“够了!”他胡乱从约翰的钱包里抽出一大叠瑞典钞票,给了司机大概四百克朗。司机满意地在路缘上煞好了车。
“放松点。”司机笑道,“欢迎来到斯德哥尔摩。”
“谢谢。”约翰还有点呼吸不匀。夏洛克已经打开车门,拿上他的背包,拉着他尽快下了车。
酒店前台似乎没有注意到——事实上,是没在意——夏洛克拖着一个完全的生面孔走向电梯。他们不耐烦地等着电梯,不是夏洛克而是 约翰在拍着按钮,低声咕哝着:“快点,快点。”三秒后门开了,夏洛克拉着约翰冲了进去,这一冲的惯性让他们撞在了一起,完美地撞合。
“噢,上帝,这不是我想象中的情景。”约翰在唇瓣短暂分离时喘着气。
“失望了?”他们好不容易松开了,夏洛克向后靠着扶拦,“三楼。我们到了。”
“你真是个白痴。”这次轮到约翰拖着夏洛克了,“哪一边?”
“左边。”夏洛克还在试图找回呼吸,“不,右,对不起,右边。”
夏洛克在门把上插着门卡,可他试了5次,那一闪一闪的小红灯就是不变绿,气得他怒吼起来。约翰从他手中夺过门卡,以难以置信的耐心插进去,拔出来。绿灯亮了。
“我恨你。”夏洛克漫不经心地嘟哝着,转动门把,用身体顶开门。约翰紧跟在他后面,一只手压在夏洛克后背中间,那触感烧灼着他的外套和衬衫,让夏洛克更加耐性全失。
“鞋子。”约翰一边说一边解着鞋带,几乎要被跘了一跤。
“别告诉我你还在纠结那个。”夏洛克已经把鞋子都蹬掉了,约翰还在和第二只做奋斗。“最后肯定已经都解决了。你提到过洗澡的事。”(参见前篇“浴缸里的鞋”。)
约翰在他继续聒噪之前抓住了他。
“你这傻瓜,”约翰在接吻的间隙低语着,牙齿咬上夏洛克 的下唇,一切又开始旋转,“真能被你气死……”
“你的感觉恢复了,毋庸置疑。”夏洛克让自己转过身以背对着床脚,同时约翰支撑着把夏洛克拉下来亲吻,这本来像是个恰当的吻,然而——
他就那样摔倒了。约翰技巧地用脚腕圈住他的一只脚,把他勾倒了。他重重地落在床垫上,差点要喘不过气来。他设法往枕头上挪了挪好让他的脚不必挂在床沿晃荡。这时约翰爬到他上面,膝盖落在夏洛克胯部两侧,双手撑在夏洛克肩上。枕头下陷了一点,又从夏洛克脑袋下滑掉了。约翰几乎可说是粗鲁地揉着他的头发。夏洛克张开嘴让约翰的舌头狠狠地探进来,上帝啊,他此刻圆满了。
“你很安静。”约翰从夏洛克的下巴爱抚到喉结,有点惊讶,“我原以为你会更多话呢。你总是喋喋不休的。”
“我把这当成夸奖。”夏洛克说着,双手探进约翰的上衣。
这是件套头衫,没有纽扣,充满弹性,这简直让人疯狂。夏洛克用指尖按揉他肩部紧绷的肌肉(按摩是个好主意,也许过会儿),约翰呻吟起来。没花多少功夫就把上衣从头部拉了出来,但约翰的左手卡住了。他们一边憋笑一边企图反着脱掉它,最后好不容易摆脱了它。夏洛克趁机坐起来脱掉了外套,随手丢开。约翰很快再次压上了他,让夏洛克双肘撑起半身,看着他的手指解开夏洛克的扣子。
“老天,你会要了我的命。”约翰终于让夏洛克袒露了胸膛,双手从锁骨抚摸到肚脐,叹息着,“不是因为你带我涉险,注意,而是因为我不知道何时停下。”
“你不该停下。”夏洛克半闭着眼,“永不。”
“Fuck,”约翰嘟哝着,给了夏洛克一个热烈的、充满占有欲的吻,“YES。”
随后夏洛克发现这惊人的简单,拉着约翰的手从腰部再往下,就是那里,让他呼吸停滞,大脑当机。约翰推下夏洛克的长裤和内裤到刚好能让他释放出来,用难以形容的熟练握住他,让他从喉间溢出糅合着痛苦和美妙的声音,他的指甲用力地、无情地掐进约翰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