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臣/太傅很忙(84)

作者:楚山咕 阅读记录 TXT下载

皇后笑叹着摇头,听出她是在替太子开脱,遂道:“本宫出身低微,帮不了他太多,如今年纪渐长,更是力不从心。太子性格固执,又不爱与人交心,今后还得辛苦许姑娘多多帮衬。”

许一盏正想傻笑,又见皇后从袖里摸出一对红绳系挂的玉像:“这是本宫请高僧开过光的玉像,可保征人平安,今日赠给许姑娘,另一只观音像,还请你转交给太子,但请不要告诉他,这是本宫赠予。”

许一盏受宠若惊,愣愣地问:“谢娘娘赏赐!——这、这算娘娘接受臣了么?”

皇后忍俊不禁,交予褚晚真,褚晚真便上前塞给许一盏,嬉笑道:“本殿早就听父皇说,玄玉岛战事结束就要给皇兄操办婚事,这还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嫂嫂——”

许一盏忙不迭地接过,傻乐着说:“诶,臣能有殿下这么漂亮的妹妹,那也是三生有幸......可是娘娘,为什么不能告诉殿下是您......”

皇后笑了笑,低垂睫羽,轻声道:“他不喜佛祖,本宫心里知道。”

许一盏愣了半晌,却在刹那间福至心灵,脱口而出:“娘娘,他不喜欢佛祖,可他是爱着您的呀!”

皇后愕然,恰有一阵东风携着梅香飘然而至,零落的梅瓣中有一片停在许一盏发顶。

少女笑容明媚,艳若骄阳,析开万层云霭,递来凛冬里一丝不合时宜的春光。

皇后弯着眉眼,向她点一点头。

许一盏捧着那对玉像,当即将其中的佛像挂上脖颈,塞进衣内,认真道:“您放心,臣一定会护送太子和玄玉岛回家。”

☆、/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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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一盏从椒房殿出来时,褚晚龄便立在宫苑之外,斜倚朱墙,释莲在他身旁,两人正低声说着什么。

褚晚龄不时抬头观望,果然没有错过许一盏,忙上前唤她:“太傅。”

他神情满是关切,毫不掩饰眼中的担忧和后怕,一旁释莲从善如流地向他俩一礼:“小僧告退。”

褚晚龄微微颔首,嘱咐道:“此事就辛苦你去部署,相关进度可随时向本宫汇报——千万小心。”

“是。”释莲再行了一记佛礼,侧身对许一盏点了点首,接着便绕开两人,纵身跃过宫墙,顷刻不见了身影。

许一盏抬了抬眉,眉峰微竖,转而看向褚晚龄:“这是什么事,又瞒着我呢?”

褚晚龄虚叹口气,并指抚平许一盏的一双眉,摇头道:“只是些琐碎,不要劳你分神。”他沉吟片刻,终归放心不下,又凝眉端视许一盏的神情,确定她并没有受过恐吓或委屈的迹象,方松了口气,“不过又出了一件意外,我已传了现在华都的相关人等到军器监一同商议,关于玄玉岛的战事......该怎么部署。”

许一盏这才留意到褚晚龄自见到她起便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也收了玩笑的心思,正色问:“出什么事了?”

“不是大事,但我摸不清父皇这一次的用意。”褚晚龄摇摇头,“也许是我多心了,只是晁相心血来潮也说不定。”

许一盏默然片刻:“晁相?”

“嗯。”褚晚龄抿了抿唇,低声道,“父皇下令,无论如何,要让方学士随军。”

-

冬季的太阳落得早,刚过酉时便阴沉了天色。许一盏随太子一同来到军器监时,才发觉有人已先到一步。

军器监向来门庭稀落,可今日他俩刚至衙门,便听得里头一阵甩锅砸盆似的震响,好不热闹。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里看出几分疑惑。毕竟军器监属工部,掌缮甲弩,最高长官的官阶也有正四品之高,敢来军器监惹事还没被直接押送大理寺的,恐怕也非凡俗。

太子殿下的名帖刚递进去,里边惊天动地的动静便消停了,片刻后,正四品的司监一溜小跑迎来,边跑边正着官帽,一见褚晚龄,当即一拜:“参见太子殿下!”

他后边还缀着一道人影,许一盏眼神好,一眼望去,对方一身暗青色常服,里三层外三层的袍子将他裹得似个脏兮兮的雪球。

来人跟在司监后边一拜,气喘吁吁:“参见、参见太子殿下!”

——可不就是刚被硬塞过来的方沅方学士。

若说司监还算衣冠周整,那方沅可谓是衣乱发蓬,许一盏瞥见他腰封上的玉环都被人拽松了,岌岌可危地挂在腰边,时刻可能砸在地上碎个稀烂。

褚晚龄见过大世面,见状也只是温然一笑,视若无睹地步进监中,信口道:“二位免礼。本宫与太傅兴起,顺路邀两位将军过来看看军备的数目而已——刘司监不必担心,监中琐务繁杂,人手又少,你的操劳,本宫自是最清楚不过。”

刘司监的心这才稍微安定下来,忙令杂役前去沏茶烧火,又向许一盏一礼:“原是许太傅,方才离得远了些不曾看清,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他一边说着,一边主动引二人去客厅休憩,许一盏瞥了方沅一眼,后者脸色通红,喘个不停,还在调整呼吸。

就这体能,上去前线,与送死何异?

方沅似乎听见许一盏的心声,和她草率地对了一瞬眼神,便仓促地低垂眼帘,不言不语地跟上几人,默默地坐在客厅一边不显眼的末席。

一厅四人,各自喝茶,安静得有些诡异。

许一盏知道这是褚晚龄在想通商的事情,但另外两人却不知情,都以为太子是听见了方才的闹剧,正在心里琢磨该如何治他们的罪。

刘司监可怜的胡子颤了半天,还没等来清点库房的司丞,太子又一副高深莫测的神情,终于忍不住心虚,主动道:“殿下,臣请殿下治臣与方学士之罪!”

褚晚龄一掀眼睑:“嗯?”

“军器监库房乃重地,闲杂人等无令免进,然而臣已婉拒了他,方学士却依然擅自入内,臣有罪,请殿下治臣玩忽职守之罪!”

方沅眼皮一跳,只差没连眼皮带人跳起三丈高,当即杏目圆瞪,千言万语堵在嘴边就要骂出来,却见太子殿下状似懵懂地眨了眨眼,反问:“方学士入库房作何?”

许一盏也来了兴致,双唇止不住地上扬,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赞叹:“方学士真是心系家国。所谓事不关己,操心到底,本官佩服、佩服啊!”

方沅急得两耳尽红,辩解道:“殿下明鉴,臣绝非为谋私利......”

没等他说完,守门的杂役又从厅外过来,礼道:“司监大人,又有两位到访,说是何月明将军与盛宴公子。”

褚晚龄缓缓颔首:“那是本宫的客人。”

刘司监忙道:“快快有请。”

-

盛宴与何月明带了玄玉岛的地形图来,据说是先前派去的卧底所画,正是玄玉岛最近传回大皖的布防情报。

刘司监看出众人是有要事商议,忙将杂役们屏退,自己也找了个由头先撤一步。

两人都是刚从郊外大营赶来,玄甲鹤氅,铁光冽冽,走起路来铮铮作响。

方沅本也准备跟着刘司监离场,却被褚晚龄叫住,太子殿下笑眼弯弯,请他多留片刻。

“这就是我们回大营取来的地图,新得很,眼下只有线人和我俩看过真容。”何月明也不计较太子为何留下方沅,当即摩拳擦掌地展开地图,便想一展谋略,“就如咱们所料,他们这几年嚣张过头了,已经把铸造兵器的场所都修筑在北边矿山,哈,咱们直接从矿山杀进去,烧了他们的后勤......哎,不过始终不清楚他们的具体地形,玄玉岛的难民们都记忆失真,线人传回的情报也比较少。”

褚晚龄沉吟片刻,从袖中摸出一只卷筒,再将筒帽一摘,从中倒出一只画轴来。

何月明愣了半晌,眼见着那一卷画徐徐展开,淡黄色的绢布上,玄玉岛起伏的山地尽收眼底,布防处以玄黑浓墨突出,纸张的边角盖了一枚朱红的章,是一朵莲。

“这是本宫托人绘下的玄玉岛具体地形,不过是数年以前的地图,布防一定有所变动,但地形应无变化。”

何月明看得瞠目结舌,险些膝腿一软,因那地图上的字迹密密麻麻,何处可以布置陷阱、何处布防薄弱、何处被敌军掌握便不可再攻、甚至连适宜派遣的士兵数目都事无巨细地罗列在上,似是经过反复试验,来回删改多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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