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念轩问她:“你不喜欢我?”
三姐说:“非也,非也,我这是纯纯的讨厌!”
而北堂劼,成了小他五岁的弟弟。
弟弟出生那天,他心情不顺,看到三姐躲在花园里痛苦,原因不详。
木念轩只听三姐一遍一遍说着:“为什么?为什么?”他走过去特成熟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这一世,木念轩依旧没娶,伴古寺青灯了却一生。
北堂劼继承家业。
……
木念轩的第三世,成了个辛辛苦苦的农民。
北堂劼是朝廷命官,身侧总有一个美丽的姑娘,不过,是他唯一的千金。
那姑娘一见木念轩就欺负他,木念轩好歹也是个村痞,着了恼,要揍她反而被她叫人揍了一顿。
小姑娘轻轻说:“你狂啊,你傲啊,你惹事啊。”
气的木念轩胃疼。
周围冲出十几个杀手,木念轩死前想:“我还没娶媳妇呢!”
……
木念轩和北堂劼一世老一世少,为友为敌为兄为弟。
……
或许是上一世两人打了一辈子,这一世的木念轩见了北堂劼后生出不少厌恶。
“璇儿,走。”
“李家千金貌美……哎李姑娘。”
这一世,木念轩叫李桐,北堂劼叫秦北堂。
李桐怎么也没想过,竟会和秦北堂一路并肩。
正如他不知道,两个人已相识多年。
李桐心里,那不着调的秦北堂整日吊儿郎当。
秦北堂心里,那只会恶语伤人的李桐整日一声不响。
而缘分这事,解不开,甩不掉。
算了,遇都遇上了,将就将就吧!
皇帝指婚那日,秦北堂无时无刻不在嘚瑟。
大婚那日,李桐无时无刻不在狂笑。
新娘满身肥肉、走路流油,走着走着还从身上掉出个果核。
秦北堂脸色煞白,看向新娘父亲。
新娘父亲面无血色,却无一点动作。
那高堂上坐着的,可是皇帝啊,搞不好婚礼就变成葬礼。
李桐起身,重重拍了几下手,笑声肆意畅快,秦北堂一度怀疑新娘是被他掉包了。
第二日上朝,秦北堂被人抬来,抬到群臣面前,开口便吼:“皇上啊,您得救臣,您得救臣!”
皇帝搁不下面子,这事就不了了之了。
后来才知道,那胖新娘其实是丫鬟,而真正的新娘,是当时“新娘”身旁的“丫鬟”。
“怪不得那天你老丈人吓得个半死。”李桐抿茶轻道。
秦北堂现在已经是娶回了真正的新娘,脸上还留着伤痕:“说起来也怪,那夜她叫人打我时说的是:’我苦苦追你那么多世,今天非要打出气不可。’这是什么意思?”
李桐大笑:“孽缘啊。”
秦北堂一爪子掀过去:“瞎说!”
后来李桐再想起,甚是佩服自己一语成谶的公立。
而这一世的结局,终不圆满。
红雪瓣没能救回秦北堂,秦嫂子摇身一变,变成了当年的龙族公主。
“我又要开始追寻他。”
听得李桐一头雾水。
却眼睁睁看见棺材里坐起一袭白衣,羽毛般飘然而至,揽过历清,将她拥入怀中。
“娘子,久等了。”
而李桐,却是满心满眼的薛之白。
只是,再不回来。
……
“北堂劼上神现在如何?”
“带着妻儿游山玩水,一神一龙,一样好动,还有去不了的地儿?”
司命想起什么事,笑起来:“你和他换过来一样,他疯你闷。”
“闷自有闷得好处。”
“要我说,你既然已经回来了,不如一碗孟婆汤,忘了吧。”
“体会她的痛苦,她的无助……很多事情,经历了才会懂。北堂劼的记忆是他的痛苦,而我的记忆……我不想忘,也不能忘。”
“可……”
“不管多久,不管有还是没有,她在我心里一天,我便等她一天。上神岁无止,我有生生世世的时间。”
司命自知此人倔强,待了一待就走了。
素灵峰,又是漫天大雪。
云气缠绕回忆,飘飘停停。
岁岁年年的孤寂,目睹无情,目睹伤心,终会归于平淡,如往常一般。
千年守候,千年等待,千年又千年。
我在等人归,谁能懂我痴?
思思念念处,最是相逢时。
尾声
红衣提壶欲饮,身后窸窸窣窣。
红衣打开酒壶洒向雪地,雪面动了动,迅速聚成一个身体。一个人头在地上蹦了几下,身体走过来把它接在脖子上。
一袭雪白的长裙泛着光,后半截拖在地上,延伸到那看不见的地方……
长发如瀑,勾起点点白光……
赤脚在地,一脸无知……
开口便是:“你是谁啊?”
红衣微微一笑,轻轻吐了口气,向她做了一揖。
“在下,木子同。”
她嘟着嘴巴,在地上写写画画:“木子李,木同桐……李桐,我叫你李桐吧,这名好记。”
李桐眼中吮满泪水:“好……那,姑娘叫什么?”
“我吗?”她挠挠头。
“想不起来了……要不,你帮我取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