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松开手,沿着寇娆的腰间,往下。
摩挲。
她说:“你特么还有本事回我?你可真厉害!”
既然这么厉害,那不若尝尝我是什么味的吧?
你神经啊!
寇娆骂道。
方欲杪拿给的**巾是慎语菱的。
这不就代表……
寇娆打开慎语菱的手,说:“滚!你就是个疯子!”
慎语菱将她按回马桶盖上。
狠道:“可就是你咬了我这个疯子!我要整死你,你就死也得给我爬出来受着!”
说着拉着寇娆的头发。
拽向自己小腹下。
寇娆疯了。
慎语菱声音偏萝莉,现在说出的话却带着一股子阴沉。
像三九寒天的深潭冷水。
邪恶森然,狠戾阴鹜。
寇娆被迫受了一个多小时。
出来没多久。
喜欢姗姗来迟的护士,踩着高跟鞋,带着香水味第n次姗姗来迟。
同来的还有方欲杪。
慎语菱一本正经地躺在床上,兴意阑珊地打着游戏。
寇娆发烧后,因为被迫s*又迅速感冒,彻底废了。
见寇娆窝在床上苟延残喘。
护士试探寇娆额头,手拿的飞快,像被水蒸气烫伤一样。
护士惊道:“我滴个乖乖,你这温度都能烧开水了!”
说完,便跑了。
美名其曰,拿温度计。
但其实是去给寇娆准备吊水。
方欲杪撇了一眼寇娆的背影,面无表情。
见状,慎语菱冷哼一声。
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让方欲杪听到。
“吃饭了吗?”方欲杪问。
“女朋友。大晚上的,只能吃夜宵吧?”慎语菱猩红的指尖点着唇瓣,思忖道。
想吃火锅。
重辣。
点份羊肉卷和山药,其他你看着点。
第 8 章
第八章/
最后火锅没点成。
因为方欲杪不同意。
“不同意”三个字对于慎语菱来说,简直是在戳她的脊梁骨。
慎语菱问:“你在怕什么?”
方欲杪反问:“什么我在怕什么?”
慎语菱深吸一口气,嘲讽开口:“你不点火锅不就是怕那女表子在这屋呆着不舒服吗!”
一时陈静。
走廊声响颇大,这间屋子里静的连呼吸都清晰可辩。
寇娆在睡梦中,不安分地翻个身。
似有似无地呢喃着。
像在做噩梦一样。
方欲杪觉得慎语菱有些不可理喻,说,“你先冷静一下行吗?”
自从你看到寇娆在这间病房,原本与你八竿子打不着的猜忌和怀疑全一涌而上,我觉得我没必要跟不理智的人继续这种无聊的争辩!
慎语菱怒了,眉头蹙的有些狰狞,冷声说:“你觉得是我不理智?我不过是想吃个火锅!方欲杪,我看你是想旧情复燃!”
寇娆跟着方欲杪的时间最长,睡在一起的时间自然也是!
想她慎语菱,离开国土,再次回来,一心一意想跟方欲杪继续。
而后,又看到方欲杪养的人,在JEY酒吧大闹,结果无偿任卿摔砸?
医院,方欲杪把她的东西给寇娆用!
这会儿,连吃个夜宵,都要顾及寇娆的感受!
她要是不生气,那她可真是太大度了!
方欲杪要是不想吃回头草,那可真是出了鬼了!
“你能不能别闹了?”方欲杪顾及到这是医院,并不想跟慎语菱争辩。
“对对对!”慎语菱冷笑,“我闹!我就想吃个火锅!而已!”
说完,慎语菱自己翻身下床,自顾自穿鞋。
方欲杪站着没动,默默看她。
慎语菱的脚已经好差不多了,但脚上石膏还没有卸,只能套一只鞋。
她推开方欲杪,单脚蹦跶着,往墙外挪。
寇娆被争吵声吵醒了,坐起身揉着干涩的眼睛。
恰逢,外面的护士带着医生过来给寇娆打吊水。
方欲杪站在原地,心焦气躁,想要去追,但追上去要说什么?
现在的慎语菱跟以前的慎语菱,不大一样。
她太敏感了。
方欲杪看了一眼寇娆的方向。
发现后者正眯着眼睛看她,良久又冲她眨巴眨巴,继而嘴角上扬一抹恰到好处的微笑。
寇娆很有礼貌。
护士给她后背竖起枕头,她会说谢谢。
给她吊好水之后,她说了第二遍。
医生叮嘱她几句,离开前她说了第三遍。
房间里的人,大张旗鼓地来,又匆匆忙忙地离开。
一来二去,就又剩下两个人。
方欲杪摸过一旁的手提包,掏出一包女士香烟,冲寇娆问。
介意吗?
寇娆啊了一声。
方欲杪说:“我想抽根烟。”
病房内不准抽烟。
寇娆想了想,便摇摇头,说:“来窗边吧,味道能散一些。”
方欲杪将烟放在嘴间,低着头点燃,深吸一口,仰着头缓缓吐出去。
吐完,才往窗边走。
寇娆的病床就靠在窗边。
每天早晨醒来,就是洋洋洒洒的阳光铺满大半张床。
寇娆靠在枕头上,仰头去看方欲杪的侧脸。
这次不在是模糊不清,而是清清楚楚的流利的线条,突兀精致的五官。
殷红的唇瓣微张,修长如玉的指尖夹着一根女士香烟。
缭绕的烟雾笼罩在周围,从寇娆的方向看过去,能看到愈隐愈现的侧脸。
“你心情不好?”寇娆问。
方欲杪吸了一口烟,靠在窗边转过身,一手抱胸,一手夹着香烟在虚空。
她吐出烟雾,反问:“何以见得?”
寇娆被那灼热的目光盯着有些发毛 ,偏过头又低下头,最后抬头看着不远前的吊水瓶。
猜的。
实际上,方欲杪每次情绪变化,她都知道。
她觉得很奇妙。
方欲杪说她们是很要好的朋友,她觉得她们的关系也像方欲杪所说的那样。
两人又沉默了,这个沉默一直到方欲杪的手机响起来。
方欲杪被一家店的经理打电话叫过去的,慎语菱白嫖了人家火锅店一顿饭,最后等方欲杪到了,才发现这店是自家的。
方欲杪回来之后,直接收拾慎语菱的东西离开,中途方欲杪一句话未说,慎语菱也没出现过。
寇娆已经猜到原因,心想着,这间病房总算恢复安静。
日子又恢复跟很久以前一样,她像是这间病房里的第一位病人。
她见证一群人的匆匆而来匆匆离去,所有的人都是过客。
爱抽烟的大爷,趁机占她便宜的慎语菱都像是指尖的风。
不做停留,不做久驻。
寇娆又恢复以往的生活,唯一不变的是喜欢姗姗来迟的护士依旧喜欢姗姗来迟。
这日,护士依照惯例带她去花园晒太阳。
与以往不同的,她不用搀扶,也不坐轮椅。
寇娆的眼睛已经恢复正常,医生检查说没什么问题。
医生说她的眼睛是暂时性失明,能恢复只是早晚问题。
寇娆靠在长椅上,对面杨柳依依,河间偶有白天鹅挥翅。
她想,这是她在医院的最后一天。
她的腿能下地走路,眼睛恢复正常,脑震荡也消了。
所有的一切除了记忆,什么都像是完好无损。
方欲杪问过她,想不想开始新的生活。
她说她恋旧。
实则虚之。
她是恋旧,但也想重新开始。
向日葵向着太阳生长,她也是。
有光才能活嘛。
*
“唉!”
不远处有人不知冲谁喊了一声,寇娆偏过头去。
看见一个气喘吁吁的丫头。
丫头扎着高马尾,活力四射的青春稚气未脱。
下身却穿着紧身黑皮裤,上身套着带铆钉的皮夹克,连带手也是带着半指的机车手套。
未成年玩机车?
那人停在她不远前,撑着膝盖弯腰喘气,像是在追赶谁。
最后伸手摸到了她旁边的长椅,爬过来落座。
两人贴的极近,病号服和对方的夹克摩挲在一起。
两种不同味道的衣物凑在一起,连味道都能置换。
寇娆能听到对方呼哧呼哧地喘息声,萦入耳骨,带着湿热。
“你叫……”对方喘了两下,“叫啥来着……呼……”
寇娆偏过脸,瞅她。
“抱歉。”这人很是嚣张,“那个……是我撞的你。”
我妈接到护士打的电话,听说你病好了,明天准备出院,让我过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