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春光(13)

我又不是第一次被暴力了,多几次虽然不会对这种现象有所改善,但我本人会习惯。

网络暴力是任何一个被大家所熟知的人都逃不开的命运,或早或晚,它总会来。

习惯就好。

我有次杭州路演,结束后有一个小规模的粉丝见面会。我跟我几个忠实粉丝就聊到了这个话题。他们当中也有想走成名这条路的,我告诉他们,没有心理准备,还是别打这个主意。

很好理解,原本是能平凡快乐过完这一生的,不平凡了,也就不快乐了。

我跟高丽见面总免不了聊这些事,我是不在乎,但提起确实添堵,所以我更喜欢跟景年聊天,景年什么都不懂,他只懂怎么让我快乐。

景年,我都好久没见到他了。

我站起来:“我还有点事儿。”

高丽瞪我:“每回跟你说点正经的你就掉链子。”

“先走了。”

我跟高丽分开去了科大,本想突袭,给景年一个惊喜,没想到他不接电话。我不想扑空,就找人打听了一下,听说他去看电影了。那就是说,我网上买的两张票没人陪我看了。

我等了十分钟,不等了,往外走。

刚走到车门,景年跟一个女孩儿从马路对面过来。

确定那是景年无疑后,我上了车。

我没冲过去问他那是谁,没有闹气,没有发火。是我一直忽冷忽热,没有给他安全感。他在我这儿就像一个小玩具,我有空了玩一玩,没空了丢一边。

他忍了我那么久,已经很难得了。

我一个人去看了电影,日本片的镜头都很有空间感,就是感情表达过于克制。这一点就远不如他们国家低成本的小电影。我不带感情的看完,回家直播。

爱情小说里都写过,电影院、游乐场是邂逅的天堂,很多爱情就是在这些地方开始的。

大大小小的电影院、游乐场我不知道去过多少个,多数时候都是一个人,别说邂逅,单身的男人都见得少,还不如我去蹦个迪遇的多。

我快到小区东门时,路边有辆车摁了几下喇叭,我透过窗户往外一看,是梁文策的车。

他看见我了,我就不能躲了。而且我刚收了他的转账,再不理人有点说不过去。我把车停到一边,上了他的车。

梁文策在抽烟,眼看着前方。

他正脸比较帅,侧脸很一般,我就没看他,脸歪向窗外,等他先说话。

他抽完一根烟,对我说:“他又找你了吗?”

他在说秦征,我说:“没有。”

他说:“他在韩国的事被压下来了,应该是使了钱,但影响是有的,我看他微博好多天了,有评论韩国什么的他都第一时间删了。”

我没说话。我没想到,梁文策会去盯着秦征的微博。

梁文策又说:“我在网上搜过了,他去韩国这段时间是没有工作的,但他还有钱玩女人,又有钱下热搜,就说明他有闲钱。具体下一条多少钱我不知道,但他排在三十多的位置,还有上升的趋势,肯定不会太便宜。”

他摸到烟盒,没有烟了,也不问我要,抹了抹嘴,接着说:“你跟他结婚知道他家情况吗?”

秦征父母双亡,百度百科里有,这应该是真的,他总不至于赌咒他爸妈。其他的不知道了。我们结婚后,我只见过他一个小姨,很有距离感,但面儿上功夫了得,客套话总是说得恰到好处。

我没跟梁文策说这一点,我跟秦征的婚姻问题不在他操心的范畴内。他也没有身份代表我。他为我花心思,我没得可回馈。我希望他懂。

梁文策扭过脸来,看着我:“阿慕,我下个月离婚。”

*

柔雾花洒喷出的是雾,但我身上每一寸肌肤都有被覆盖。其实这些高科技给我用有点暴殄天物。毕竟我对社会没什么贡献,要说破坏倒是能说出一二三。

我洗完,这种罪恶感随着我关闭花洒的那一刻,荡然无存了。

我知道我不对,不好,不应该,但所有的不对,不好,不应该诱惑力太大了,我是个禁不住诱惑的人,不然也不会见一个,睡一个。

我直播到点了,就没跟梁文策待太长时间,我也没话说。他专门来告诉我他要离婚了,什么意思不言而喻。我不说我不爱他,就说他对我已经没有那么大诱惑力,我就回应不了。

我跟高丽聊过了,接下来她会给我接相对多的商演、广告。我新歌如果能火,她应该可以给我接到更多。加上淘宝店的分红,我大哥酒吧的分红,我再少买点奢侈品,我应该可以还一些。

梁文策这种体面惯了的,大概率不会让女人还钱,但我不能这么想,我还是要做好心理准备。

高丽问我,梁文策爱我,为什么我还要跟他划清界限?反正我捞了他那么多钱,他那么好骗,我就一直骗下去又怎么样呢?我又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没跟她说,我以前不懂事,也让人爱过我。他像一条狗,我抻着一条狗绳,时而紧时而松。他就这么无法自拔。

后来,他被我伤透了,开始学我养鱼,他用我对他的方式对更多人,把更多人拉下水。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这要是我自己祸害人,报应我受着,那些人跟我八竿子打不着,究其源头却还是我的罪过,报应还是要报到我头上,我觉得亏。

我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再有对我情根深种的,我只能提早收手,盼他及时止损。

理清楚思路,我开播上班了。

只要有作品上热门,我就会直播,这样被看到的概率更大。我以前觉得什么时候播无所谓,我也不是对红有多大的瘾。当我认识到,写歌需要成本,被人知道也需要成本,而成本就取决于我火不火。

我开始在意这一点。

我停止创作后,我的热度被砍掉大半。现实教会我,热情会退,喜欢会没,我不能只守着我粉丝列表里的粉丝吃老本。多少人爱我,都不能是我吃老本的理由。

如果我想要开发更多面的自己,在音乐的造诣更上一层楼,我就得有行动。

当然,主要是我现在一穷二白,房租要交,账可能还要还。我再不出来工作就揭不开锅了。

看谢灵运身边的女人都不是等闲之辈,我靠脸已经是睡不成他了,那就只有把近水楼台这一招发挥出奇效。

近水楼台需要我按月交三万五,三万五的房租驱使我振作了起来。

只要我把谢灵运睡了,让他那双拿手术刀的手捏扁我的大胸,让他的窄腰为我挺动,顺便再让他的舌头伸到我嘴里,跟我交缠律动……

我就收手,接着当狗。

钱和音乐的造诣?谁爱要谁要。

第九章

我勤勤恳恳上班,观众点什么我唱什么,弹幕却不和善,从我几个大哥刷礼物开始,到我下播,节奏就没停过,全是说我污蔑孟三九抄袭,说我排挤孟三九。

好像都是机器操作的,所有房管上线都封不过来。

什么荡妇、贱人,还有唱得好难听,长得好难看,搞擦边球,就你有胸?低俗主播,举报举报。污蔑别人抄袭好下作,排挤新人人品次。

……

我的粉丝一个劲解释,却不及他们刷得快。高丽让我下播,我觉得没必要,就跟他们聊起来了。

我看弹幕,挑着回答:“嗯,我是长得丑,十级美颜,十级特效。唱得难听?嗯,全靠声卡,两万八的声卡就是牛逼。

“我排挤新人,嗯嗯嗯,对对对,孟三九抄袭是我教她的,我让她谁别都抄,就抄我。间奏也一定要一模一样。

“我歌词写我的心情,她在我的基础上升华主题,紧跟国家脚步,她多聪明啊,我甘拜下风。”

我跟他们对着阴阳怪气,正开心,高丽来了。我去接了她一趟,想着回来接着骂,高丽替我下了播,说我有点不舒服。

电脑也关上,我三万五一个月的高端住宅顿时落针可闻。

片刻,高丽说:“我的。我不知道她还有这一手。”

以前就闹过了,我没事。我说:“没有人会相信我这边的节奏都是孟三九带的,他们只会认为是我自作孽不可活,路人都看不下去了。”

高丽急了:“哪个主播在知道自己粉丝带节奏的时候不去制止?从明目张胆的带粉籍开帖骂你,到今天直播间爆破,她孟三九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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