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整个京城的街头都是灯火通明,热闹非凡。
纪越妆扯着晏玖激动地从一个地方逛到另一个地方。
晏玖不动声色地护着她的腰,观察着来来往往的每一个人。
“前面有皮影戏!”她拖着他就往那边走。
只见白色幕布上几个灵活的小人蹦来蹦去,生动鲜活。
“这就是皮影戏吗?”晏玖看着她兴奋的小脑袋,道,“还挺有趣的。”
“你没有看过皮影戏?”纪越妆回头惊讶地看着他。
晏玖摇摇头。
在遇到她之前,他的人生只有练武和打仗。
“那边有投壶!”她又拖着他往另一边走。
投壶那儿已经围了一堆人在比赛,纪越妆又看了看晏玖好奇的神色。
“不是吧?投壶你也没玩过?”
她踮起脚捏捏他脸颊,晏玖蹙起眉头:“你做什么?”
纪越妆亮晶晶的眸子发出狡黠的光,“没什么,就觉得你这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甚是可爱。”
晏玖嘴角抽了抽。
“我们玩吗?很简单,把箭向壶里扔,投得多的就赢了,输的人就要喝酒。”她给他讲起了规则。
“我们俩谁能喝酒?”
他们身上都有伤,要忌酒,况且纪越妆又是个沾酒就昏的人。
“我们一定会赢的。”她言之凿凿地说。
……
结果,十把里面,晏玖投的五把倒是全中,她一把都没扔进去。
老板端起酒杯斟满酒就走到晏玖面前,“公子,请吧。”
“不不不,他不能喝。”纪越妆忙挡在前面,摆摆手。
“那姑娘你喝。”老板把酒杯递给她。
“她不能喝。”晏玖出声制止,又拿出一锭银子放在老板手里,“您看用这个代替可以吗?”
老板掂了掂手上的重量,笑道:“当然可以。”
走出投壶的那个小方块圈,她不好意思地对晏玖道:“我没想到我一把都中不了,我本来很强的。”
她挠挠头,沮丧道,“就是今天一伸手,伤口那里有点痛,就没扔好。”
晏玖脸上变了变,紧张地拉过她:“你伤口那里还痛吗?要不要紧?”
他又看了看熙熙攘攘的人群,“要不我们回去吧?”
“没关系,没关系。”她连忙道,“就是刚才用力的时候有一点点,真的只有一点点!”
怕他不相信,她还转了个圈,“你看看,我什么事儿都没有,活蹦乱跳的。”
晏玖还是一副考量的神色,她一边拽着他往前走,一边转移话题:“明天我们去放风筝吧。”
两个人慢慢往前走着,隐没在人群里。
一个手舞足蹈,喋喋不休,一个神情温柔,只垂眼看着身边的人。
“风筝你知道吗?”她还比划起手势,用两手在空中划了个大圈,“就是大大的,很大两个翅膀,有一根绳牵着,会飞。”
……
作者有话要说:换了个封面hhhh~~~~
我知道你们很想看虐男主 会有的!会有的!会有的!(重要的事情说三遍!)不是不虐 时候未到
俩孩子也不容易 让他们再甜几章吧(???`?)*??*
谢谢看到这里的小可爱 虽然我知道数据很差很扑 自己也有很多不足 但是一定一定一定不会坑的!!!相信我!
☆、狭路
“你要少喝一点,实在不行就偷偷倒了。”纪越妆微微踮脚替晏玖理了理衣领,眼神里带着些担忧,“要不我一起去吧?”
林员外纳妾,邀请了京城大大小小的官员喝喜酒,晏玖身上的伤还没全好,她实在担心他会被灌酒。
晏玖拿起她放在他衣襟上的手,温和却带点不容反抗道:“你乖乖待在家,等我回来。”
纪越妆只好点点头,晏玖捏了捏她肉嘟嘟的脸,“我走啦。”
她看着他一步一步离开的背影,还是不放心。
转念又慌忙冲到他面前,像个唠叨的老婆婆:“真的真的不能喝多,最多三杯。”
她亮晶晶的眸子一闪,从腰间的绣花小荷包里掏出一片金叶子,执起他的手,把那金叶子放在上头,郑重又霸道:“你的身体我今天买了,我现在不能允许它喝太多酒。”
“我就这么便宜?”晏玖好笑地看着她。
纪越妆眼睛转了转,又从荷包里陆陆续续拿出好多片,全都扔在他手里。
“够了吗?”她试探道。
她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望着他,像一泓清泉能把人吸进去。
怎么这么可爱???
晏玖留了一片,剩下的又全都放回她手里。
“看你长得好看,放你一马。”
这不是她说过的话吗?
“我只要这一片,”他晃晃手里的金叶子,摸摸她的脑袋,“进去吧,风大。”
……
林宏出了名的爱美人,这回的妾室又是个艳丽动人的美娇娘。
他把人放在手里心捧,宾客请了一层又一层,整个员外府都被堵得有点儿水泄不通。
有胆子大的同僚打趣林琅:“你说你爹都娶了七八房了,你怎么一个都还没有?”
林琅但笑不语,大家都以为这个话题就这么过去了,他突然有点可惜地来了一句。
“我原先是有个一眼相中的,不料却被人捷足先登了。”
正巧晏玖走过来,众人纷纷拱手行礼。
“宁王,请随我来。”林琅礼貌地微弯了弯腰,伸手向前,带着晏玖往王孙贵族那边走。
他边走边假装不经意地问道:“听说王妃遇刺受伤了,不知伤好得怎么样?”
晏玖眸色深了深:“谢林公子关心,已无大碍。”
“那就好。”
林琅右手伸向身旁的座位:“宁王,请吧,在下先行告退了。”
他正转身准备往另一边走,就听到晏玖淡淡的声音从背后传过来。
“那只能说明你和她有缘无分,勉强不来。”
林琅步子微微一滞,身子僵了僵,未再作过多言语,只提起步伐往前走了。
晏玖坐的地方隔了一个位子便是赵祁,今天来的王爷里就他们俩没有带女眷,在一堆郎情妾意,温柔缱绻里显得格格不入。
裕王和裕王妃是响誉京城的恩爱,此刻这一对相亲相爱的夫妻就夹在晏玖和赵祁中间。
如胶似漆,亲密无间的行为举止让两人头都大了。
“宁王,怎么不见宁王妃?”裕王妃得了空探头问起身边的晏玖。
赵祁听见这个问题,目光不自觉地往那边看。
“她身体还没完全恢复,我让她留在家里休息。”晏玖侧首道,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赵祁的反应。
赵祁果真急了,“小……她现在怎么样了?伤口还好吗?要不要紧?”
坐在中间的两人好奇地打量了一下他,赵祁知道自己有些失态了,稳了稳心神,又道:“我那儿宫里宫外的名贵药材都有,改日我让下人送到宁王府去。”
晏玖仰头饮下一杯酒,笑了笑:“韩王费心了,药材府上全都备着。”
赵祁只得压下心中的担忧,碍于身份,他想见她一面都难上加难。
接下来的酒筵,晏玖有些心不在焉,他烦躁地一杯接着一杯喝酒,忽地伸手摸到了衣袖里的金叶子,他把酒杯放在一旁,喝起了茶。
“怎么?家里那位不许你喝酒吗?”裕王见状,笑道。
“是呀,管得可紧。”他嘴上抱怨,笑意却泛上了眼角。
赵祁手上的杯盏轻轻地落了,他失神地扶起来,裕王又转向这边:“怎么?你嫉妒?你也早点找个能管着你的啊,成天不着调。”
是啊,他嫉妒,嫉妒得快疯了。
“你原来的玉佩呢?”裕王低头瞥见赵祁从小到大都挂在腰上的玉佩换了一个。
“给喜欢的姑娘啦?”他揶揄道。
那块玉是赵祁的宝贝疙瘩,九岁他猎到第一只小狼时先皇赏赐的,平常别人摸都不能摸一下。
没想到赵祁真的轻轻点了点头,裕王像发现了什么宝藏似的,声音又激动又高兴:“谁家的?谁家的?”
晏玖脸都绿了,手上的茶杯几乎快要被他捏碎。
还能谁家的?他家的呗!
出了员外府,赵祁叫住他,单刀直入:“我想见见她。”
晏玖哂笑,“韩王,你觉得你的要求合适吗?”
“你们的婚姻就是一场交易,是意外,”赵祁语气又冲又急,“你都不喜欢她,为什么不能允许我帮她为未来做打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