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这位公子道:“你先下去吧,我和他是故友,今晚就在这里歇下吧。”
王留行一听是自己的故友,抬眼望过去。
可不就是他的旧友——漆雕玉琢。
王留行抬手就要拜道:“臣......”没说完,就被人封住了嘴唇。
他来前换了一身便衣,穿了不到一晚就让人剥了个干净。
王留行不止一次看见漆雕玉这张脸,相较于五年前,他憔悴了不少。
不再是翩翩君子,他眉头紧锁,说不出的心事挂在眉梢。
漆雕玉问道:“王留行是你吗?”
王留行反客为主,推着漆雕玉去了榻上:“是我!怎么样?”
漆雕玉抱着王留行,心下一紧,二人稍稍分开。
漆雕玉的手覆上王留行右肩的伤疤,吻了上去。
泪流满面。
如今他也尝见了这样的滋味。
从王留行如战场的第一天,漆雕玉就一直在胆战心惊。
这样过了三年。
今日在登囿楼顶,他望见了春风得意的王留行。
他捂着胸口瘫坐在地上,终于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王留行相较从前更加杀伐决断,漆雕玉却不再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两个人紧紧相拥。
王留行喝醉了。
他说:“等春风吹乱了一池春水我们就去骑马。”
漆雕玉琢疼痛难忍,胡乱答道:“嗯。”
王留行宿醉,起身头痛欲劈,身边倒是暖烘烘的,原是搂着一温软活物。
漆雕玉吓了一跳,拨开鬓边的青丝,竟是自己日思夜想的人。
他悄悄敛上被子,盖上漆雕玉的肩头,自己准备下榻。
他的右臂被死死抱着。
王留行拍拍他的脑袋:“我不走了,我不走了。”
王留行望着正殿上的王上,说出了自己要的上次,少年皇帝眼神阴笃,等着他的答案。
“臣想解甲归田,只想讨要一匹骏马。”少年皇帝眼神未变,心中松了一口气。
王留行不要任何赏赐,他连将军府都免了。
王爷府太大了,漆雕玉一个人住难免苦寂。
年关将至,宣州城内张灯结彩,王爷府很大,却没有什么仆人,王留行从起床就开始贴对联,漆雕玉写他来张贴。
王留行一时兴起,也写上两张,但都只贴在了后院的鸡笼和猪圈,马棚里。
漆雕玉没说,原因应该是自己的字太难看了。
两人等着晚上去登囿楼吃年夜饭。
漆雕玉搬了椅子在院中喝茶。
王留行则在院中舞剑给他看。
时至正午,屋外阳光融融,院内的积雪渐渐消散。
屋檐上挂着的冰锥也正在慢慢化,雪水滴漏下来,滴滴答答,甚是好听。
院中七株腊梅,三百六十一朵梅花,今日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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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收藏和评论的小伙伴,完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