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才三十岁就已经是高级教师了，年轻有为你懂什么？这已经是你姐能找到的最好的了！”
“放……”屁字还没说出口就被宋嘉艺捂住嘴。
“大姑，您可能不太了解，其实之之有很多男孩子追的，她都挑花了眼。”
“怎么可能。”大姑不屑的说，“我还能不知道她？”
“真的！我们高中校草都在追她呢。”
“校草？”大姑半信半疑的问，“什么校草？”
“梁言！他叫梁言……”
祝爸的筷子掉到了地上，发出一声叮响，全家人都从愠怒转为震惊，呆呆看向宋嘉艺，而后又生出几分愤怒，射向祝之之。
祝之之像是中了箭的靶子，连忙摆手否认。
“梁言……”大姑哼了一声，“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真的，大姑我还有事，先不说了啊。”
匆忙挂了电话，宋嘉艺立马滑跪认错：“我错了我错了，叔叔阿姨冲我来，这事……祝之之她说不清楚……”
“我……”祝之之更加说不清楚了。
“不用解释。”祝葛手一挥，“我又不傻。”
宋嘉艺翻了个白眼。
不傻才有鬼。
“但你又不是不知道，梁言和她有仇，下次换个人。”
……
再见
晚上，宋嘉艺开车送祝之之回去，等红灯的时候，没由来的问道：“梁言这么久都没有来找你？”
祝之之默了一会：“没有。”
“没回来过？”
“不知道。”空调温度有点低，祝之之按下车窗，暖风呼啸而来，包裹住她整个人，“怎么了？”
“没什么。”
祝之之望向窗外川流不息的车水马龙，每一盏灯都在她眼底短暂的留下光影，然后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好像她从来都抓不住的任何一束光。
宋嘉艺看着她忽明忽暗的侧脸，轻叹了口气，终究还是把想说的话吞了回去。
祝之之租的是个有些年数的小区，没有电梯，一栋最高只有六楼，她在五楼。
车在楼下掉了个头，驶出去。
祝之之转身上楼，声控灯被逐层点亮，最后停在第四层。她低头翻出手机，瞥了眼三楼的拐角，一双黑色帆布鞋也紧跟着停下来。
她被尾随了。
霎时间，大脑迅速运转，她已经规划好了逃跑路线。
往下是绝对不行的，只能往上，这是个有些年数的小区，住的基本上都是老年人，如果敲门求助只可能是连累别人，必须自救。她住在五楼，目前在四楼，那人在三楼和四楼的中间位置，她必须要保证跑到五楼时，正好能把钥匙插进孔内才可以。
心脏在狂跳着，祝之之一只手伸进包内摸到钥匙，另一只手因为紧张死死抓住手机，在声控灯骤然熄灭的瞬间，她拔腿便要跑，却在于此同时，手机玲突然响了。
灯光再次亮起，她改变了计划。
“喂？亲爱的，我回来了。”她一边慢悠悠的上楼，一边说，“快点帮我放洗澡水！”
身后的脚步声没再响起，人影也泯灭在暗下去的空间里。
“蛋挞？你猜，当然给你买啦，你看我对你好吧？”
祝之之进了家门，透过猫眼没看见人影才放松了警惕。
“没事吧？”电话里传来声音，是她的同事。
“没事了。”祝之之长长舒了口气，“不好意思啊，我刚才被人尾随了，你有什么事吗？”
“跟踪？你没事吧？到家了吗？”贺靳北显然有些被吓到了。
“没事没事，已经到家了，多亏你的电话救了我。”
贺靳北轻舒了口气：“那就好。”
“你找我……有事？”
“哦，下个月的计划采购单你是不是忘记发给我了。”
祝之之一拍脑门：“我马上发！”
长这么大第一次被尾随，虽然没出大事，但是心里多少还是还有些后怕，想起以前看过的一些社会新闻，就更怵得慌了。于是睡前又在网上看了很多被尾随的帖子，其中有个科普帖子说，某些尾随者之间是有互助群的，在他们群里有特殊的标记符号，不同的符号意义各不同，有代表几个人住的，有代表女生出入时间的，等等，看的祝之之心惊肉跳，一晚上没睡好，甚至在考虑要不要搬家。
第二天一早，祝之之就去门口查看有没有奇怪的标记，结果标记没发现，倒是看见了一地不容忽视的烟头。
不少于20个。
烟头不奇怪，但是集中的出现在她家门口就很奇怪了，祝之之觉得和昨晚尾随她的人是同一个，只可惜这个老旧的小区连监控都没有，无从查证。
之后的一连好几天里，贺靳北每晚下班都会顺路送她回家。一开始她并不想麻烦他，毕竟只是同事，连朋友都算不上，但由于他正义感爆棚，怎么拒绝都不好使，就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了。
可能是有了男伴，起到了震慑作用，后来真的再也没有发生过被尾随之类的事，平静的就好像上次都只是她被害妄想症发作了一样。
祝葛和宋嘉艺的婚礼举行在即，祝妈在短视频软件上学了好些个花里胡哨的招，非要给伴郎伴娘安排个节目，祝之之看了眼视频，两眼一黑，实在够羞耻的。
“咱们朴素一点不行吗？”
“谁结婚往朴素了整？再说了，嘉艺也挺喜欢的。”
祝之之看向一旁的宋嘉艺，想从她那得到否定的答案，结果她倒好，立马移开眼神，一副“我不知道别问我”的样子把自己撇了干净。
祝之之没辙了：“那换个节目行不？唱歌就唱歌，别跳舞了？”
“跳舞才热闹嘛！还能增进感情。”
“增进什么感情啊……”
祝妈得意的点点头：“小贺挺不错的，我同意了。”
祝之之满头问号：“什么小贺？怎么就同意了？”
“就你那同事啊，我同意你们以结婚为前提交往了。”祝妈笑得很满意，仿佛女婿马上就能上门，“我都和他说好了，来给你弟当伴郎。”
“不是不是不是……”祝之之被祝妈这段话雷得半天没缓过来劲，“你什么时候跟他说好的？人家都不认识祝葛当什么伴郎？还有，我们真的没有交往！”
“是是是，我又不反对，你急什么？”祝妈显然还是不相信。
“不是，妈，你清醒点！你跟人家只见过一面！”
前段时间贺靳北一直捎她回家，有次就碰巧被来给她送鸡汤的祝妈撞见了，为此祝之之还解释了好久，本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万万没想到，妈妈有自己的想法……
“我们在超市也遇见过，人家主动来给我打的招呼，特别有礼貌，我们还加了微信呢！”祝妈开心的掏出手机来，向祝之之展示她和贺靳北的聊天记录。
你一条我一条，有来有往，聊得很开心，祝之之再次两眼一黑。
她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妈，你这样乱点鸳鸯谱，我很尴尬啊……”
“这可不是乱点鸳鸯谱，你妈妈我是综合多方面考虑，才决定给你们牵线的，绝对是百分之一百的匹配。”
……
“你被安排了。”宋嘉艺看着她同情的点了点头。
这叫什么事？
“哦，对了。”宋嘉艺突然做贼似的靠近她的耳朵，小声说，“梁言也是伴郎。”
梁言……
好久没听见这两个字了，仿佛这个人从她的世界里消失了一样，可再次听见他的名字，还是犹如石子投进河里，在她心里激起层层波浪。
“你……可以吧？”
祝之之垂下眼：“嗯。”
婚礼前一天需要彩排，过一遍场，所以就约好了下班后直接在酒店碰面。
祝之之搭了贺靳北的车一起来。
祝妈的心思不知道他晓得几分，现场也只认识她一个，恐怕会尴尬，但是祝之之已经无暇顾及，她知道，梁言下午回来了。
宋嘉艺已经在门口等着了，车还没停稳当，她就小跑过来给祝之之开门。
“梁言已经到了。”宋嘉艺握紧她的手，小声在她耳边说道，“做好准备”
本来祝之之还很紧张，一看到宋嘉艺比她还紧张的样子，忍不住噗嗤笑了起来，放轻松了些。
“笑什么呢？”贺靳北笑着走过来。
“没什么，进去吧。”
三楼宴会厅是最大的厅，现场已经被布置好了，顶灯都被打开，一室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