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月興奮的抬起頭問道:”阿兄,咱們這處哪來得貓啊?貓兒很可愛的,也不讓阿妹我瞧瞧。”
祁日伸手就對著我指:”就晉王旁邊那隻圓眼的啊,本王子昨夜賞他一碗羊奶,他可能覺得太好喝都哭了。”
☆、祁月公主
我覺得自己的臉一定紅的不得了,因為我明顯感覺到臉頰燙的很:”我哪有哭!”
祁日又是一臉笑意:”你昨夜與本王子道謝時,眼裡都是淚。”
我撇過頭不想理他,他竟還說個不停,我真是又委屈又窘迫,還好祁月出了聲:”阿兄,你別再笑人家了,那小廝看起來弱的很,阿兄你將男孩子弄哭可不大好。”還好祁月替我轉移焦點,他們總算一同開始用早膳。
好不容易用完飯,李韶泱說要回房看點書,午後再一同商討對策,就藉口將我領回房。
房門才關上,他就用閻羅面對著我:”你昨夜怎能藉口從大廳跑走就未再回來?又隨意與不熟識的男子說話,還接了人家的東西吃,都不怕讓人迷昏帶走。”
我真是餓得不得了,只好倒水猛喝,我才要喝到第四杯,就讓他一把搶走:”本王問你話,你不回答還猛喝水是怎麼回事。”
我見手裡的水杯突然讓他抽走,呆愣了一下就流起淚來,”你又哭甚麼?做錯事你還好意思哭。”
我只能小小聲道:“我餓…我好餓…你現在連水都不讓我喝…”我委屈地蹲在地上直哭。
李韶泱此時才想起來,讓頤合扮小廝可不是能與他們同飲同食,他昨夜讓南蠻王和祁月又是勸酒、又是勸食,完全忘記顧著頤合了,趕緊叫在外頭候著的南蠻王家僕去取食,又再將頤合抱起:”對不起,頤合,本王忙著跟他們應酬,未顧及到你…”不一會膳食送來了,他開門取了就拿進來給我吃。
我不想讓他餵,也是因為餓過頭,一抓起東西就往嘴裡塞,吃得過急還嗆的猛咳,他給我拍著背:”讓本王餵你。”我揮開他的手,不願意回答他,”好好好,你吃慢點,嗆傷對喉嚨不好。”
好不容易吃飽了,我洗過臉和手,還是不想理他,他倒是自顧自地說起話:”昨夜未尋著你,本王真的很擔心,你又頭一次到這處來,自然是要對人稍有防備,別那麼輕易相信人,也別亂吃東西。”這些事我哪會不知道,誰叫他讓我餓,我餓就控制不了。
午後,他領我同去南蠻王的書房議事,祁日也在裡頭,他們弄清楚是一隊人馬不停換裝,到處滋擾我朝與南蠻,想來很有可能是馬賊,但他們的行蹤與巢穴飄忽不定,實在難以掌握,正想方設法要把這對人找出來,但他們的偽裝術實在厲害,難以辨認,他們三人隨即陷入苦思。
我想著,這些馬賊從何而來?扮成南蠻人搶我朝人民銀兩,有花用之處,那還算是情有可原,可是扮成我朝人民滋擾南蠻人又是為何?沒甚麼好處。
啊!定是想讓人搞不清楚他們到底是何方人士,令官兵無從追查,他們一定會短暫停留就又轉移陣地繼續如此為之,那不就是整個中原及周邊地區皆要受他們如此滋擾?如若讓他們挑起兩國大戰,這可不行。
他們現在執著於要抓出到底是何方人馬,我覺得這樣是想不出來的,我突然想起了二皇子,他時常奸巧的使用激將法,啊!還不如用激將法將這隊馬賊引出來正面交鋒。
我此時竟將腦海中想的脫口而出:”那就來招反客為主呀。”
一抬眼發覺他們三人目色不善的望著我,糟糕,多嘴了,我立刻下跪,雙膝直直撞在堅硬地面上發出叩的一聲,我疼的是眼眶泛淚,但知曉自己失禮了:”小鍾踰矩了。”說完還趕緊五指併攏拍著自己的嘴唇當掌嘴。
一陣靜默後,祁日大笑:”小貓你的名字是小鍾啊?”
”那麼…你說說你的反客為主是甚麼,說得好,也許可以饒你不敬之罪。”
我看向李韶泱,他無奈的點了頭,我才敢開口:”也許他們只是想讓人不知道真實身分才會偽裝,現下正好有我們兩國的人馬,可以聯手演一場戲,今天讓我朝滋擾南蠻,明日請南蠻王派人滋擾我朝士兵假扮的商隊,如此三五回,馬賊定是覺得自己的買賣讓人模仿打劫去了,心裡定是不甘,絕對會現蹤開打,屆時我們雙方偽裝的人馬聯合打擊,還怕拿不下他們一隊人嗎。”我維持跪姿說完這些又趕緊低下頭,我心裡其實覺得自己這套這也是胡話一堆啦,頓時覺得脖子涼涼怕怕的,趕緊裝乖。
過一會,南蠻王突然發出響雷般的大笑:”晉王,你的小廝隨你多久啦?竟是連你行軍打仗的計策也學了些,這些可以詳加計畫,試試看如何?”
李韶泱一拱手:”孟王也支持的話,大可一試,咱們好好參詳計畫。”
一轉頭就對我說:”你真是無禮,到門外候著去。”
我才走到門口開了門,背後傳來祁日渾厚的聲音:”給小鐘一碗羊奶。”
我未敢再多言,只轉身對他行個禮當作是致謝就趕緊出去門外。外頭陽光佛照,蟲鳴鳥叫,我在廊下邊喝著羊奶邊享受這份寧靜。
李韶泱一領我進房中就將我按在椅子上,又將我的雙腿放在他腿上,撩起我的褲管查看膝蓋,”怎麼說跪就跪,傷成這樣本王心疼。”邊說還編給我擦藥,我方才無禮的插嘴,不跪就是掉腦袋,當然是跪的好啊。
近晚膳,李韶泱讓下人將餐食送到房裡,他坐下時我還站在一旁,”你坐下,此處又沒旁人。”
我聽話的坐下,他又要餵我吃飯,我依然不想,接過他手上的碗自己吃,他竟不吃飯,只是看著我,撫著我的頭:”往後想說甚麼,就先告訴本王,別貿然出口,好在南蠻王他們不甚介懷。”
我抬起頭瞪著他:”可以大大方方在他們面前給你說悄悄話的嗎?”他沒有回答。
夜裡,月兒高掛,我正要伺候李韶泱沐浴,門突然被敲響了,我拉開門就見到祁月拎著酒壺站在門外,她淘氣般地笑著:”你通報一下,本公主想邀韶泱哥哥飲酒賞月。”
我才轉身,李韶泱已站在我身後,他們還能隔著我對視,李韶泱笑著說了聲好,我正要跟在他身後一道去,祁月急急阻止我:”我想與韶泱哥哥獨處,你別跟來吧,你…你先休息,我會將他送回來的。”說罷就將我推進屋內還順手幫我關上門。
見著李韶泱也未有帶我同去的意思,我賭氣的自己沐浴更衣,就上床睡下,夜裡,我一摸身旁,空空冷冷,他還未回來,此時門口傳來聲響,我趕緊胡亂套上衣服,將一頭長髮攏進瓜皮帽中,就去門口查看,一拉開門,見著李韶泱將手攀在祁月肩上,狀似親暱,我對祁月道:"公主,謝謝您了,請將王爺交給我吧。”
祁月搖搖頭說她可以將李韶泱攙進屋內,她進的也太屋內了吧,直接將他扶到床邊就要讓他躺下,結果祁月重心不穩也與她一同跌在床上,各位看官,你們投個票好了,她究竟是故意的還是不小心的,讓我們繼續看下去。
她趕緊起身還咯咯直笑,撫著李韶泱的臉:”想不到我長大了還是一樣扶不住韶泱哥哥你呀。”然後才羞紅著臉出去。
李韶泱雖然有些醉了,還是拍著床鋪對我嚷嚷:”頤合~頤合~快來陪本王睡覺啊。”我可一點都不想靠近,我腦中想起當時被陷害私通那次,突然懂得他將我念熙苑裡的床敲掉重製是為何。任性如我,自然是在椅子上屈著身睡。
翌日,李韶泱晨起未在身旁摸到頤合,趕緊起身,總算在小廳椅子上尋著,抱起她的小身子:”怎又任性睡在此處。”說完就要將我抱到床上。
我突然清醒了,掙扎著讓他放我下來:”不去,不去,放我下來。”
他皺著眉:”別任性了。”
我假裝揉著惺忪的眼,其實是拭淚:”你和她躺過了,我不想碰。”
“你又是在吃哪門子的醋?人家是特地送我回來的。”
我真的生氣了:”你還摟著她,深怕我看不出來你們很親近是嘛。”
“你別這樣,南蠻女子就是比較大方熱情,有甚麼好吃醋呢。”
我不想與他吵架,可有些話真是不說不快:”我看她明明就是喜歡你,你還不避諱。”
“我與她差了十歲,只當她是小丫頭。”
我垂著淚,聽著如此熟悉的話,讓我消了睡意:”你當初也只當我是小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