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不小心碰掉别人个书本都要给捡起来说句抱歉的人。
能有多不好惹?
所以沈西洲在省实验高中部一直是个传说。
关键这位传说,长得是真帅。
沈西洲扫了扫南知意这块儿区域。
桌面挺干净,笔袋是粉色的,书本码的很整齐,可能是有点强迫症。
书包是薄荷绿色,很干净,椅子上没有椅垫。
视线落在椅背上,沈西洲转着的笔停下了。
——还挂着一个书包,黑色的,很旧了,似乎被扯得有点变形。
这个包的主人,他认识。
*
办公室。
安平愉把面前的教案合上,“为什么在早自习上睡觉。”
南知意垂着眼,看着地板,非常知错地实话实说,“困……?”
安平愉:“晚上去酒吧就有精神?”
南知意心虚得很,“不是……”
安平愉也没生气,对付问题少女嘛,要有耐心,“知不知道小孩不能去酒吧?”
南知意从口袋里摸出学生卡来,放在办公桌上,用指尖往里推了推,“我成年了。”
安平愉用指背敲了敲桌子,“你是个学生,还正高三,学生的任务是……”
南知意:“是学习!我一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不辜负老师和家长的期望,早自习再不睡觉,上课绝不溜号……”
鉴于认错态度十分良好,安平愉也没有为难她,抬手准备让小姑娘回去上课。
南知意刚转身,突然想起来什么。
“安……老师?”南知意艰难地开口。
安平愉想着这为同学是不是打算认真承认错误了,正好自己也酝酿好了一些苦口婆心的大道理……
结果,南知意开口。
“你能不能加我朋友微信。”
安平愉:???
南知意歪着头,“微信,我朋友没留下你的微信,昨晚后悔得一夜没睡。”
安平愉:???
安平愉觉着自己教师生涯才刚开始,就已经想结束了。
安平愉叹了口气,正色道,“你朋友是哪个班的。”
南知意看着他,没有躲闪,“不不不,她是邤大的。我今年复读。”
安平愉没答应,他突然觉得有点头疼。
摆摆手,示意南知意赶紧出去吧,又想起什么似的,“那个打架的,书包还给人家。”
“哦。”南知意答应着,出了办公室。
门口居然已经等了好几个过来问数学题的。
*
南知意和安平愉在办公室的对话,被在门外等着问题目的听了个七七八八。
等这消息随着“理科普通班来了个巨帅的老师”一起传到了主楼的尖刀班时,已经开始魔幻了,连文科班的都知道理科那个转学生南知意昨晚在酒吧和新老师有点什么。
黎羡在班里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一口饮料喷出来。
黎羡:“不会吧……”
同桌:“怎么,你认识她啊?”
黎羡拧上瓶盖,默默把饮料塞回桌膛,“不认识啊。”
*
南知意回班之后,看了一眼椅子上挂的书包。
想从里面找本书看看是必修几,判断一下学年。
结果直接找到张校园卡,嗯姓名,岳海。
高三一班。
一班???南知意眯了眯眼睛。
学习挺好啊。
正想问问一班怎么走的时候,南知意突然发现旁边江辉的位置上,坐着那个被抢劫的……帽子哥。
一个挨揍,一个被抢。
南知意突然就同情起来省实验的男生了。
沈西洲发现他这债主看他的目光怎么有点不对呢,“怎么了?”
南知意淡淡地答了句,没事,然后勾起书包带子,问他,“高三一班在哪?”
“一班吗?”林涵疑惑地转过头来,“在隔壁楼呢,人家重点班和我们不在一起的。”
“不过……”林涵还是没忍住,“你去一班干嘛啊。”
“找……”南知意看了看手里的校牌,“岳海。”
沈西洲起身,走到南知意身边,伸出手来。
南知意:“啊?”
沈西洲:“下堂课数学,你刚从办公室回来又想迟到?”
南知意没想那么多,她不熟悉路,有人帮自己走一趟还不好么。
所以就直接把书包递过去,非常愉悦,“谢啦。”
见沈西洲从后门走了,林涵看过来,“年级第一的书包怎么在你那哦。”
郑繁星放下笔,也转过身来,“不过沈西洲和岳海,不是关系不好吗?”
作者有话要说:坚持1v1大旗不动摇,岳海与男女主非三角关系,放心食用~
☆、五块钱
《小债主她挺嚣张》
觉总睡不醒/文
别说是一班了,就连教学楼主楼,沈西洲都很少来。
所以当他站在一班门口时候,这张在学校贴吧和大群高频出现却并不常见的脸,的确引起了不少同学的注意。
教室正中的座位上,岳海抬头,和沈西洲的视线对上。
岳海今天没穿校服,黑色的衬衫,近视度数很高,做题的时候戴一副黑色的眼镜。眼镜下面一片遮不住的青紫,眉骨上还有没结痂的新伤。
沈西洲的视线掠过他脸上的伤,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把书包丢给他。
岳海拿了书包,回到班级。
同桌是今天早上新换的,以前也没什么交集的老实男生,留着标准的寸头。
见岳海回来实在有点好奇,\"你脸上的伤怎么弄的啊?\"
“骑车摔了。”岳海抽出一只水笔,继续刷题。
“你书包怎么在沈西洲那啊?我听说你们初中一个班的,后来闹掰了?”寸头同桌不死心。
“没有。”岳海无情地结束了话题。
学年第一就是不一样,脑子里可能除了学习什么都没有。
寸头识趣地没再和岳海说话,转身改和后面往嘴里倒薯片的高个唠嗑,“哥们,听说沈西洲他们班新转来个女的,贼贼贼几把好看。”
高个嚼着薯片,把手里的薯片袋子递过来,“吃不?听那边人说了,咋,你感兴趣啊。”
“必须感兴趣啊。”寸头把手伸进薯片袋子,抓了个空,“我草,没有了你还给我,你大爷……”
*
接下来的那节课沈西洲没回来上。
南知意倒不是关心别人逃不逃课的,只不过他拿着别人的书包就走了,要是随手给丢了,书包的主人找自己怎么办。
所以,一下课,南知意走到教室另一头,拉开程天旁边的座位坐下。
程天正在聚精会神地玩手机,被吓得猛一抬头,手机差点给扔了,“我靠,吓死我了!我以为是老王过来要没收我手机呢!”
“和你一直黏在一起的那个黑帽子去哪了?”南知意没记住沈西洲的名字。
程天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个黑帽子到底是谁,然后对这个“黏在一起”的形容非常不满,“他没说啊……不是,我俩咋就黏在一起了。”
话说完嘴还没合上 ,程天就被人从后面锁了喉 。
南知意仰起头,黑帽子本人就站在程天后头,侧身逆着光,眼尾有点下垂,长睫压得低,在鼻梁上投射下一片阴影。
第一次看清了五官之后的她突然意识到帽子哥身上那股颓劲儿是哪来的了,如果不是正勒着前面人的脖子,按最近流行的说法,还真算是一张好看的厌世脸 。
两个人姿势就那么保持了几秒钟。
程天从南知意的眼神里分明看出了一句话。
——黏在一起这四个字冤枉你俩了么。
程天从锁喉的状态下挣脱出来,“你回来的太是时候了,人新同学正关心你去哪儿了呢。”
关心俩字用重音强调了一下,没想到程天还挺记仇,针对“黏在一起”的反击这么快就来了。
“我是关心书包。”南知意下意识反驳。
“关心书包?”帽子哥笑了一下,“那书包你怪宝贝的啊。”
南知意抬眼正好看见墙上挂着的格言:“书包是干什么的?”
“装书。”程天不明所以。
“书籍是人类进步的阶梯,那书包可就是进步的亲妈。”南知意言之凿凿,“关爱走失的书包从我做起啊。”
南知意说完起身往自己座位那头走。
沈西洲就跟在后面一步的距离。
南知意坐下,他也坐下。
“你那走失的亲妈,哪捡的?”沈西洲转着笔,慢条斯理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