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知意:“进步的亲妈,谢谢。”
“行,进步的亲妈,哪捡的?”
“酒吧。”南知意没什么好瞒的,“在哪儿捡的很重要吗?”
沈西洲:“我也想进步,关心一下进步亲妈,是我应该做的。”
南知意:“……”
*
午休的时候,林涵带着郑繁星一打铃就去了食堂。
郑繁星举着餐盘,一脸的纠结,“我们真的不等新同学吗?”
“不是她自己说不用的吗。”林涵端着餐盘,随着排队的人龙往前串了一个位置,“我看她刚转过来就和男生玩得不错啊,没准一起去外头吃呢。”
黎羡和几个同学排在旁边的窗口,正好听见林涵说话。
旁边的女生突然想起来什么,“梨子,你不是说你有个没见过的姐要转过来吗?来了吗?”
“啊,她……”黎羡摇摇头,“她去别的学校了。”
“哦。”女生点点头,“也是,我记得你说她学习成绩不怎么好,来我们学校还不如去那种复读学校呢。”
*
连接两个教学楼的过道长廊,原本是实验中学的约会圣地。
结果这学期开学前,学校新加装了监控探头,平时走这的人都变少了,午休时间更是安静。
教室里乱糟糟的,南知意拿了卷子逃到这里刷题。
岳海吃过饭正要去去副楼的化学办公室,远远就看见了一个身影。
棕色的马尾,干净的校服,坐在尽头的台阶上,细长的一双腿微曲着,上铺着一本书。
察觉到视线,南知意仰头看着他,昨晚被小混混缠上的人,眼眶上的伤还很新鲜,“我捡到了你的书包,你收到了吧?”
等着眼前的人道谢,可是人家好像没有这个意思。
不仅没有这个意思,甚至直接忽略了这还有个大活人在说话。
对方直接移开了视线,走了。
然后走出去几米后,又突然回过头来说了句谢谢。
南知意收好了卷子,有些莫名其妙。
这种树懒一样的反应速度是怎么考到学年第一的?
*
快上课的时候,南知意回到班级坐下,隔了一个过道的女生们八卦的声音大到她不想听,却被动地钻进她耳朵。
“一中那几个体育棒子输了比赛之后据说今天要来找我们实验麻烦。”说话的女生是文艺文员谢淼。
南知意记得她,还是因为昨天自习课,谢淼拿了个小镜子涂口红,正好让巡堂的王山海给看见之后没收了。
“啊?!不会吧!是要打架吗?”
“不知道啊,听着很可怕的。我初中同学就在一中,听说这事儿现在闹得很大,有人受伤了还是怎么的,但是——”谢淼看了看沈西洲空着的座位,人不在,她还是压低了声音,“我们学校也没能打的。”
省实验本来就是一群乖的不行的好学生,只有少数一部分是从实验中学初中部直升上来的。
某些传言就随着升学一起传过来,都知道这届高一有个沈西洲是初中部校霸,和他打过的,没有不服的。
结果三年过去了,实验高中的学子们发现这根本与事实严重不符。
沈西洲同学除了成绩和传说中的一样差之外,还真就不能和校霸联系在一起。
甚至还挺有礼貌的,没什么人听过他说脏字。
就这???
沈西洲从后门进来,八卦声戛然而止,随后又转向了娱乐圈的最新热搜。
南知意也不知道沈西洲怎么回事。
大概是什么夜间活动的生物,白天只负责睡觉。
期间可能清醒一会,也是百无聊赖地翻翻闲书,看看手机。
南知意甚至觉得他的课桌就有什么魔力,只要一沾上就犯困。
明明走进来的时候看样子精神挺饱满的,一坐下就又蔫了。
想到前几天在凌晨两点多的网吧门口第一次遇见沈西洲,貌似他白天打盹也是能理解。
大概是不准备上大学的,要么就是家里早就给安排好了一条锦绣前程。
下午的第二第三节课,沈西洲又不在。
最后一节课才回来,还玩了一整堂课的手机。
*
晚上6点30分。
还有两周就模拟考了,大多数人都选择在班级里上晚自习,到晚上9点,南知意在班级里坐不住,简单收拾了一下,就背了书包准备回家。
好像出来得太早了,校门口还没什么人,只是零零星星走出几个学生。
几个穿着一中校服的男生正站在校门外几米处的便利店旁边,看着是在等人。
时不时的,还朝校门这边瞄几眼眼。
忽然。
个子最高的男生,掐了手里刚抽了几口的烟,一步一步向校门口走过来。
脚步停在和南知意不到一米的距离。
*
班里留着上晚自习的大部分人已经去食堂吃饭了。
程天喘着气从外面跑回来,“阿洲。”
沈西洲把手机揣进口袋,没有带书包,“他们几个已经到网吧了?”
“不是。”程天拿起沈西洲桌上的水拧开喝了一口,压低声音“一中来人堵咱门口了。”视线瞥了瞥南知意的空座,书包没在,“新同学放学积极分子啊,啥时候走的?”
“刚才。”沈西洲说完,短暂地停顿了一下。
按说一中来人找麻烦,也不是找他的。
他在实验高中的日子说白了就是过一天混一天,没有升学的压力,更不像初中那么叛逆。
不抵抗也没有希望的日子,和没有起伏的情绪,他早就习惯了。
可现在,沈西洲突然觉得有点烦躁。
好像有什么东西久违地,轻轻地牵了牵神经。
“走吧,去看看。”他说。
☆、六块钱
《小债主她挺嚣张》
觉总睡不醒/文
南知意怎么看怎么觉得,向她走来的那人有点眼熟。
想了半天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就这么大脑宕机了一会。
“南知意?!”那高大的男生眼睛一亮,惊喜地笑起来,“我,钱因啊。”
南知意的记忆一下被这个名字拉回十年前,面前这个男生也在众多模糊稚嫩的面孔中渐渐清晰起来,具化成一个完整的轮廓。
男生忍不住笑,“好多年没见了,我听我妈说你不在邤城了啊。”
七八个大男生赌在门口,还一副来势汹汹的样子,害得身后校门里几个女生要走不敢走,南知意拉了拉钱因的胳膊,“走,别堵门口啊,一起吃点东西?”
钱因今年上高二,小时候家里和南知意家住着对门,也算一起长大的发小。
两个人在一个小学念书,南知意跆拳道打得好,钱因想学,被老爸一顿教育说那是不务正业,不然你看隔壁小姑娘,就是因为学没有用的,回回考试都倒数第一。
是个没出息的。
钱因不这么想,就巴巴儿跟着南知意后面去打拳,道馆不让他进,他就在外面垫着脚扒着窗户看。
后来南知意去了A市,钱因问过家里人,隔壁的女孩子去哪里了,父母都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偶尔从他们嘴里听到一些关于隔壁的消息,也都是男主人些出轨啊外遇的八卦。
几个人找了个邤大附近的烤串店,在包间坐下。
烟盒就在桌上放着,南知意拿过来,打开了瞥一眼,只剩几根,“瘾挺大啊。”
钱因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没有……”
其中一个看上去挺壮的男生开了口,“别看他这样儿,其实根本不会抽,但怎么着也不能叼着棒棒糖来吧。”
南知意以为他开玩笑,结果人家转手就从兜里掏了一把棒棒糖出来。
五颜六色的,什么味儿都有。
“来一根?”壮壮的男生问南知意。
“不了,要吃饭了就算了吧。”
钱因尴尬地岔开话题,“你没离开邤城吗?”
“高考没考好,回来复读了。”南知意懒得解释自己家里的那些破事,“一中挺远的呢,你们今天这么来实验了啊。”
服务员把菜端上来,钱因把面前的碗向里挪了挪,“昨天和职高的在体院约比赛,正好你们学校有几个人也在,就一起,你们校有个男的把周雷给弄骨折了。”
“那小子也太不是东西了,听说人伤了就躲了,给他打电话也关机。”壮壮的男生把饮料喝出了白酒的感觉,又把杯子重重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