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姑娘大可不必担心,肯定是许姑娘能完成的愿望。”
“那就我恭候裴公子的画作了。”
裴子阳并没有和许红渠待在原地,反而是将许红渠带到不远处的亭中,让许红渠随意落座即可。
小棋将作话所需要的桌椅全部都搬了过来,小粉也帮忙拿着砚台跟在小棋的身后。
墨是刚才跟秋冬作小像是已经磨好的,裴子阳又再试了下墨的浓淡,便提笔开始作画。
许红渠虽然对古代的画像其实也有个大致的构想,结合她之前见到的裴子阳的画风,想来应该也不至于是写实,想来多少应该是有点写意,她也不知道裴子阳是否擅长工笔。
裴子阳作画肯定不会像油画般将周边的细节一一复刻。
小棋除了黑色的墨之外,又帮裴子阳调了些其他粉色的颜料。
虽然裴子阳说许红渠不必拘泥于是否静态,但许红渠担心她随意的动作,会给裴子阳增添其他烦恼,因此还是还是将背挺直,展示出正式的一面。
过了许久,许红渠坐到有点昏昏欲睡,以前从来没想到给人做模特会这么累,她觉得有点腰背酸痛,不自觉地锤了锤背。
还没等许红渠整个人累得瘫倒亭子的栏杆上,就听裴子阳说:“好了。”
许红渠立刻跳了起来,快步走到裴子阳的桌边:“我看看。”
等看到画,许红渠也没想到裴子阳会画出这样一幅作品,原本以为是描摹的静态肖像。
却没想到,画上坐落着一座小亭子,小亭子外盛开着大片大片的桃花,桃花如霞云满天,画中的许红渠正倚坐在栏杆上,欣赏着亭子外的桃花。
桃花花瓣遇到一阵风,簌簌落下,亭子内的许红渠则伸出了手去接。
如今明明是树叶泛黄凋零的秋天,画上却是一片明媚的暖意。
正如裴子阳对许红渠的印象,明媚且张扬。
“多谢裴公子,我很喜欢,看来这下我欠裴公子一个愿望了。”许红渠的笑意,不自觉地染上了眼角眉梢。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中秋快乐!国庆快乐!双节快乐呀~假期好心情哟~
☆、十一两银子
只是当日许红渠并没有将这幅画作能够带回去,而是裴子阳说希望能够装裱好后再交给她。
被这件事情一打断,许红渠也没了去找许力商谈的心思,反倒是思忖起了裴子阳的绘画功底。
她之前也看过裴子阳的绘画,但没想到裴子阳能够驾驭如此多的画风。
或许之后许记的新品可以交给裴子阳来设计,再由许记的工人加以雕刻,或许可以让本来的货品新的光彩。
这几日间,许红渠几次都想去找他爹去谈一谈拍卖行的事情,但几次前往书房,都发现许力似乎不在。
听小粉说,许力不在府上似乎是因为许鸿飞的案子这几日正在开堂,因而她二叔许冠天天守在书房,想要找他爹,所以他爹才避了出去。
许红渠本想那他爹不在书房,总归会去铺子,结果许红渠出门也还是跑了个空。
她想想也是,谁还能猜不到她爹平时两点一线的生活习惯,只不过现在也不知道她爹天天都躲到哪里去了。
还没等许红渠找到许力敲定拍品等事宜,她之前租下的铺子倒是已经装修好了,就等她去验收了。
许红渠为了保证拍卖行是按照她的构想装修的,特地去亲自验收了一回。
她到了铺子发现,果真是焕然一新。
原本铺子作为食肆的影子已经荡然无存,之前去看铺子时,所有蒙尘的桌椅都被收拾得一干二净。
现在作为的拍卖行,按照她的构想,建造起了一个小高台,作为拍卖会举办时的展台。
展台上,许红渠日思夜想给她专门落锤的小台子也建造了出来。
许红渠想象着未来下面摆好椅子坐满竞拍的客人的场景,她又能当回站在台上当回她的拍卖师,在
台上一次一次的喊价、落锤,也不由得喜从中来。
不过,她并没有被突如其来的喜悦冲昏头脑,还是依旧细致地检查了每一处的装修,看是不是存在有豆腐渣工程的可能性。
她在给装修工匠讲述她的大致的装修概念的时候,她还特别担心,对方是否能够理解她天马行空的想象。
最终,她发现古代匠人的装修技艺也十分高超,一切都按照她设想中的场景,进行了完美的复刻。
许红渠对整体的装修都很满意,尽快爽快地交付了装修尾款,可是只要一想到一分钱还没赚,她的钱袋就快要见底了,心里无限怅然。
她也想早日在御朝过上她钱包鼓鼓的富婆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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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府后,过了几日,许红渠就听说许鸿飞的判决已经下来。
许鸿飞因为涉及雇佣他人绑票,情节恶劣,被判在隽城兵营中做苦役十年。
许红渠对御朝的刑罚条例也不了解,但她还是决定尊重官府给出的判罚,希望许鸿飞能借此机会好好磨一磨性子。
只是后来许红渠才听说,兵营中的苦役就是一种压榨,虽然只要在兵营中待满十年就有机会重新回家,但在这些年里面,受不了自尽,或者是皮包骨头,熬不过去的业大有人在。
许红渠先是唏嘘了一下,有了一丝心软的动摇,可是只要一回想到当初在破庙里那种凄苦无助的心情,她又觉得对许鸿飞可能太过仁慈了。
许鸿飞服苦役的地点就在隽城,想来他二叔和二婶应该也会想尽办法,让许鸿飞日子过得舒坦一点。
也正如许红渠所料,许冠和潘娇正在想方设法找门路,为许鸿飞疏通关系,只为了让许鸿飞在兵营里的日子好过一些。
只是越托人越发现这件事情就是个无底洞,只有不断将银子投到这个洞窟中,却看不到任何的回报。
许冠和潘娇则是在这期间对许力更加不满,认为这么多年来,他们许记能发展到如今的地步,也都是有二房的帮衬,不然许记又岂会走到今天。
大房现在的举动就是恩将仇报。
许力一连几日,知道许冠和潘娇大概是要来找他,每日都躲到了商会平日里开会所在的铺子中。
这日,正偶遇到商会会长裴青松来商会中取往年的商会记录,他正想要参考一下今年商会在年底应该在隽城怎样的活动,避免和往年有重复,也没想到会在此处遇到许力。
“许掌柜,怎么今日会在此处?”裴青松略带意外地问道。
“真是让裴会长见笑了,这府里有点事情,所以就来躲个清净。”许力颇有些尴尬地说道。
裴青松也是明白人,联想到最近几日外面有关许家的流言蜚语,也就不再多言,转移了话题:“许掌柜,我最近听说你们家是不是要拓展新业务?我刚才来商会的时候,路过了你们新租的铺子,看来都已经装修好了,就当心牌匾挂上去了。”
许力怔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裴青松指的不是他们家卖书画的铺子,而是许红渠最近在折腾的那家拍卖行。
“这件事没想到还牢裴会长记挂,这都是小女顽劣,搞得不成器的东西。”
“许掌柜,可千万别这么说,我看这许姑娘也是有想法的人,这隽城多少年没看见过新商户了,这开来开去不还是我们这几家人家。”
裴青松也是说得直白,这隽城这么些年来,竟是些老生意,不过也正是这些老生意,才让隽城有了口碑,让各地的人都愿意前来购置一番。
许力和裴青松也没再多说,稍微寒暄了两句,就散了,约定等到下一次商会开会的时候再聚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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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许力回到家中的时候,发现许冠和潘娇没有再在书房门口蹲着他,他才长舒了一口气。
只是他等来了同样找了他好久的女儿许红渠。
“爹,我这几日一直想找你,可是看你都不在书房。”
许力微微有些汗颜,毕竟为了躲二弟他最近天天都早出晚归,就连吃饭都是在外面的小摊上解决的,就是尽可能为了避免一家人互相尴尬的场景。
只是想来,许鸿飞已判刑,这一家人也许还是要走到兄弟阋墙,家人离心的场景,若是可行,他或许过几日就要将分家的事情提上日程。
不过他突然想起今日裴青松提了一嘴许红渠的拍卖行:“你找我可是为了你拍卖行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