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美奶娘为帝后+番外(110)

冯嬷嬷摇着恐慌道:“您可别这样想,您一定不会又事的,皇上,皇上定是有他自己的打算。”

“打算?”太后又低着笑,“哀家一辈子教他的东西他都没听进去,唯有先帝当年病危在榻前和他说的那句话他记得清楚,一辈子在哀家这里拿那句话压着,真是恨极了。”

冯嬷嬷张了张唇,一句话未能说出口。

太后突然打翻了一旁放凉的药,红了眼睛,“我气他信一个杀自己亲姨母的人,还来置喙哀家。”

冯嬷嬷终究忍不住道:“可皇上从没怨过您。”

“哀家是他的生母,他怨哀家?”太后撑着床沿,抬头看冯嬷嬷。

“可先帝当年临走的时候,皇上甚至听了您的话,在屏风外瞭望的,真真是向着您的呀!”

当年先帝想见李筠,把人领到跟前,可李筠站在屏风外头请安,临到先帝死了也没见他最后一面。

太后声音发冷,“他眼没见着,心见着了。”

苏塘偷听到这里,连攥着李筠袖子的手都不禁紧了紧,原先从不知还有这样的怪事,这种皇家丑闻是不可能传出来的,百善孝为先,这件事要是被一个人知道了,那就是杀身之祸。

可现在她知道了,并且连带着前朝旧事一并听在耳朵里,她可真想把这些听到的话挖出来。

感觉到怀里的人似乎有些僵硬,李筠低声道:“可是晕?”

苏塘一松手,咳了一声,“没有,就是不习惯。”

耳边的风声呼呼的响,她吐出的几个字都破碎在路过的官道上,李筠没听清,于是压低了身子,语调上扬,“嗯?”

额头上方擦过的温热气体让苏塘有些不适应,她轻轻的摇头,男人这才远离了她。

她心思有些乱,但还是根据太后说的那几句话把事情原委整理了出来。

舒妃是当年宫里那个宠冠六宫的先帝嫔妃,那时候先皇后还在世时为先帝生下一子,没料到舒妃给先帝吹耳旁风,把先皇后休弃在娘家,这是闻所未闻丢尽颜面的事,后来先皇后悬梁自尽,连带着她的孩子也一起去了,先帝后知后觉对不起先皇后,这才立她的妹妹入宫为新后,也就是当今太后。

太后一心为姐姐报仇,自然也不会对这个先帝有什么情感,甚至可能连带着李筠也跟着有几分怨恨,那舒妃在太后入宫几年便和她的孩子一同离世,这事谁人都不知晓原因,但照如今形式来看,太后必定是那个让舒妃死的不明不白的幕后黑手。

接着,在选秀之时淑妃便进了宫,打着寒门之后的名义到了李筠身边伺候,设计获得他的宠爱和信任,一步步的拔除宫里阻拦的人,踏上能殃及太后最后又能全身而退的法子,时至今日......

苏塘又是一怔,不对,照理说如果淑妃的目的已经达成了,她从李筠手里跑了出来,转而不是应当赶紧逃命吗?还傻傻的往宫里钻什么?

难不成她还有什么目的要在宫里边实现吗?

苏塘百思不得其解,她看见太后说完了话便歇下了,但她不敢放松警惕,强撑着盯着宫里所有得一举一动,但到今天她都没得到贤妃钟粹宫的视角,一时间居然觉得有些捉襟见肘。

她心里纠结了好长一段时间,一行人才到了寒露寺,细细盘问了一遍住持才得知庄太妃一早便回了皇宫,怕是明日清晨就能到宫里,而果不其然,寒露寺里来过淑妃的身影。

这时候天色太晚了,几乎是到了深夜里,住持邀请他们留宿,李筠正准备拒绝,不知怎么得又突然住了口。

苏塘见他不出声,便道:“麻烦方丈了,皇上还有要事在身。”

庄太妃是一届女流,自然是不会骑马的,他们快马加鞭说不定能追上,这时候并不能休息。

“善哉。”

苏塘回了一礼便要离开,李筠没动,一双眼睛在佛寺前石灯笼的光芒下散着零零碎碎的微光,他薄唇紧抿,半响后道:“夜深了。”

“皇上是要抛下臣妾吗?”苏塘心思细腻,她委委屈屈道:“臣妾一路跟来,您是带着臣妾嫌麻烦,在半路上就要丢下了?”

“......朕不是这个意思。”

李筠看她扮可怜,又是头疼,“天色已晚,你一个女子在外边不安全,再说本就身子骨娇弱又会犯晕的,一晚上的路程会吃不消。”

“臣妾不是那等柔弱的人。”苏塘突然踮起脚,在他耳边道:“皇上您不是说会护着臣妾么,臣妾记着,您可不要反悔。”

苏塘靠近带来的缕缕香味不禁往人身上缠绕,就像是缠着的藤蔓,让人没办法脱身。

于是乎,就这般让她得逞了。

到了马边,李筠这才恍惚过来,一时间神情复杂,面前的小姑娘转过身,张开双臂,她面上一派坦然自若,眼底又酝酿着几分月色的莹润。

他知道她要什么。

可他没动,五指微微曲张,就那么僵在哪里。

苏塘见他一点也不给面子,只好厚着脸皮说:“臣妾柔弱无力,上不去。”

但好歹是起了点效果,李筠一把搂住她的腰,带着她上了马,再回过头去吩咐下人一道出发。

下面的人道是,为首的那位还笑了笑,在漆黑的夜色里露出一口大白牙。

“驾。”

马匹急行,靠在李筠胸膛上的女子仔细感应了一下,那只猛兽似乎又在奔走了。

以前觉得没什么,但是现在却有些不自然,被迎面而来的风吹着,还觉得脸上留着些许余温。

再一问月夕,钟粹宫可以解锁了。

她便开了技能观察,可却又觉得烫手。

她深呼吸一口气静了静心,仔细观摩着钟粹宫里的景象,可她发现,贤妃......好像疯了?

——

一直到了城门口的都没截到庄太妃和淑妃,明显她们已经一同入了宫。时间过得很慢,一夜赶路饶是苏塘都有些受不住。

行至郊外,天边泛红。

马匹骤停,晚风带来的不是清晨的露水味,而是滔天的血腥气味,以及触及目光处难以计数数量的尸首,苏塘看着远远一片骇人耳目的场景,缩起手指。

她见穿着乌黑铠甲的士兵正在收拾残局,可下一刻便整立刻整合起来,整齐严肃列好队形,接着朝着李筠踏步而来。

突然涌现出这样一大批乌压压的军队,声势如瀑布直冲湖底般浩大。

一只修长的手突然出现在苏塘正前方,轻轻的捂住她的眼睛,即刻是一片黑暗,李筠在她耳边道:“不用怕。”

苏塘轻轻应了一声。

倒也说不上怕,她能感觉到一切还在他掌控之中,想必是淑妃不敢众目睽睽的带着大批人马到皇宫里来,而她真正有强力的人也许盘踞在城外,而李筠先有察觉,便叫人在这里蹲住,守株待兔。

不得不说,他很有先见之明。

不消片刻那些人便尽数齐齐跪在李筠面前,气势如虹的绵延至看不见到末尾。

为首一人声音铿锵有力,“末将启元军指挥使,参见皇上。”

他声音太过响亮,甚至盖过在场的千军万马,李筠道:“嗯,辛苦了。”

苏塘扒拉开捂着她眼睛的手,朝着那跪在地上的指挥使看了一眼,虽长相吓人,但身上那种震慑的气势配上他的样貌,即刻便能让人腿软三分。

不过苏塘倒觉得还好,李筠气场全开训人的时候也是这样吓人,而且他在圣上面前,是不敢太过高调的。

还不待她多看几眼,李筠一牵马绳,朝着京城的方向飒然而去。

李筠还是很警惕,他将这乌压压的军队继续留在这里,防止意外的发生。

朝阳爬上城墙,很快大门便顷刻大开,在京城大半人都还未苏醒之时,他们一路到了宫门,畅通无阻。

他敢这么大张旗鼓,怕是势必要捉拿这个罪魁祸首了。

入宫只带了十几个人,宫里大约还算是安全的。可苏塘隐隐觉得,淑妃的目的似乎并不是为了要逃跑,她还能有什么能威胁到李筠呢?或者还有别的棋么?

那么轻易被干掉的兵力,会不会只是她得冰山一角。

可很快,她便抛开这些不再去纠结,猜的再多,等到了时候自然明白淑妃是个什么意思,何必给自己找事做呢。

日头渐明,苏塘随着他的脚步走过阶梯栏杆,看到不远处一片金灿灿的琉璃瓦,以及那匾温和宁静的‘慈宁宫’三个大字,不禁想起太后说的那些话,心里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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