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是怎么了？心脏跳得比往常快了不少。”遇杉拍了自己的脑袋自言自语，“该不会以后真要给白医生办个市局的停车许可证了吧？”
接下来遇杉和乔凝对刘斌的审讯进行的很顺利。
刘斌看完那段视频后，彻底被攻破了心理防线，声嘶力竭地承认了自己的罪行。
“我错了，我对不起社会对我的信任和培养。我对不起我的太太和儿子。”刘斌驼着背、带着哭腔说道。
乔凝端详着眼前这位城府极深的嫌疑人，威严地质问道：“刘斌，除了陈忠勇，你们猥亵儿童的活动还有没有别的参与者？”
刘斌被乔凝这突如其来的质问惊得打了个激灵，嘴唇忍不住抽搐了两下。
见刘斌不回话，遇杉说道：“如果你能提供有价值的信息，我们是可以对你从轻发录的。这种将功补过的机会，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你想清楚了再答。”
刘斌目光闪烁地瞟了一眼遇杉和乔凝，顿了顿，随后斩钉截铁地说：“没有别人。参与者只有我和陈忠勇。”
审讯结束，刘斌被警员铐上手铐，押送上了开往拘留所的警车。
第21章 糖果屋（21）—— 噩梦终结
“白医生，请进。”初次蒙面的男管家热情地招呼着，“晓智今天一天都在念叨你呢。”
“你怎么知道我是白医生？”白卉好奇地问。
“晓智少爷画了你的肖像，还展示给我们每一个人看，这里所有人都认识你了。”管家解释道，“白医生，你本人和肖像上一样漂亮。”
管家将白卉领到了别墅的会客大厅的入口。今晚是自助餐，华丽的长餐桌上摆满了各种美食，长桌周围摆着十几个西式宫廷风格的小圆桌和餐椅，十来个和刘晓智年龄相仿的孩子正和他们的父母坐在小圆桌前品尝美食。
“白医生，今晚你和刘太太和晓智少爷一桌，这边请。”老家彬彬有礼地一挥手，说道：“今晚来的客人都是晓智少爷之前在自闭康复中心的同学，他们都是来自星星的孩子。”
这时刘太太和刘晓智都看见了白卉，刘太太站起身来，微笑着向白卉招手致意。刘晓智也开心地咧着嘴大笑。
这对母子似乎对刘斌的缺席毫不在意，反而更加开心了。
“晓智，生日快乐！今天你就十一岁了，是个大小伙子了。”白卉在刘晓智身边坐下，亲昵地摸着他的脑袋说道，“这是给你的生日礼物，一套进口彩色铅笔。”
刘晓智喜笑颜开地接过礼物，将礼物抱在怀里，感激地说：“谢谢。我喜欢。”
派对开始时，白卉换上她带来的那套小丑大褂，戴上五彩缤纷小丑帽，在众人面前表演了扔球的绝活儿。
扔彩球对于白卉来说，与在酒吧调酒表演时扔酒瓶属于一个分支，甚至更加简单。所以整个表演行云流水，比专业小丑表演的观赏度还要高几个档次，引得在场的每一位观众拍手称赞。
表演完毕，正式就餐开始了。
白卉留意到刘晓智脸上突然流露出沮丧的神情，眼睛里也闪着点点泪花。
“晓智，是不是想爸爸了？”白卉猜测道。
刘晓智摇摇头，盯着餐盘里刚吃了几口的生日蛋糕，忧郁地说：“不是。不想爸爸。”
“那你怎么看起来不太开心呢？”白卉试探着问。
“红裙子...小姐姐...我梦到她。”晓智哽咽地说。
白卉明白了，刘晓智这是想起了一直出现在他噩梦里的姚婷婷。
“刘太太，晓智出院的这几天还会做噩梦吗？”白卉转向刘太太，问道。
刘太太点点头，心疼地看着刘晓智，说道：“是啊。这几晚我都和晓智睡一个房间，每天凌晨他都会被噩梦吓醒，每次睡衣的后背都被汗水浸湿。”
白卉沉默了，她思索了片刻，有了一个主意。
“刘太太，晓智的噩梦是源于对姚婷婷的内疚。晓智是个非常敏感善良的孩子，他无法原谅爸爸的举动，所以一直以惩罚自己来为爸爸赎罪。”白卉分析道，“或许晓智和婷婷面对面地和解，得到婷婷的原谅，可以根除他的梦魇。毕竟解铃还须系铃人。”
刘太太觉得白卉的话很有道理，问道：“那我可以带晓智去给姚婷婷赔礼道歉吗？”
“明天下午五点，姚婷婷会从人民医院出院。我明早可以帮你问问婷婷，如果她同意，我可以安排晓智和婷婷明天在医院病房见面。”
听到白卉这番话，刘晓智的眼眸里又恢复了生气，整个人也精神了起来。
次日上午，白卉将刘晓智和刘太太向像她登门致歉的事转达给了姚婷婷。
“我不怪刘晓智，这件事他是无辜的。”姚婷婷抹着眼泪道。
“那你愿意见刘晓智和他的妈妈吗？如果不愿意，那千万不要勉强。婷婷，不管你愿意或者不愿意，我都能理解并支持你。”白卉搂着姚婷婷肩膀，善解人意地说。
“我愿意见晓智他们，白医生。我希望晓智能尽快好起来。”姚婷婷诚挚地说，“伤害我的是刘斌和陈忠勇，不是刘晓智和陈欢，而他们两个却为自己的爸爸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随后白卉将姚婷婷的意思转告给了刘太太，刘太太感激不已，决定带着刘晓智赶在姚婷婷出院前来医院道歉。
下午四点，姚婷婷换掉医院的病号服，穿上自己的衣服，坐在病床上等待出院。
她的窗台柜上放着一大束精致而优雅的鲜花，这是陈欢的妈妈陈太太中午特意送来庆祝她出院的的。
“婷婷，五点钟遇副队会开车来医院，你妈妈身体不好，我和遇副队送你回家。先在这儿坐着等一会儿吧。”白卉说道。
姚婷婷点了点头，她的眼睛一直机警地盯着病房门口，时刻准备着刘晓智和他妈妈的到来。
不多时，刘太太牵着刘晓智，出现在了病房门口。
姚婷婷认出了刘晓智，站起身来，很快她的目光停留在刘晓智手里捧着的四叶草盆栽上。
“对不起。”刘晓智站在距离姚婷婷一米远的位置，红着眼睛，胆怯地说道。
白卉走到刘晓智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
深知刘晓智的语言表达能力薄弱，为了刘晓智和姚婷婷能够顺利沟通，于是白卉帮忙问道：“晓智，这盆四叶草盆栽是你送你婷婷的道歉礼物吗？”
刘晓智诚恳地看了白卉一眼，用力地点了点头。
“四叶草代表幸福，你希望婷婷能够从此快快乐乐地生活，对吗？”白卉以提问的方式帮刘晓智诠释这份礼物的含义。
白卉的参与，算是帮刘晓智和姚婷婷的会面破了冰，气氛也不再显得过于尴尬和生疏。
姚婷婷缓缓走到刘晓智面前，接过晓智手里的四叶草。她将四叶草放在鼻子前，轻轻嗅了嗅植物的芬芳。
“谢谢你的四叶草，晓智。”姚婷婷释然地凝视着刘晓智，温柔地说，“我没有怪你，你也不需要感到内疚。不要再做噩梦了，要快点好起来哦，我也希望你能够快快乐乐地生活。”
得到姚婷婷的亲口原谅，刘晓智激动地留下了眼泪，所有的委屈的愧疚随着泪水都迸发而去了。
“谢谢。我会好的。”刘晓智抽泣着说。
这时刘太太也走了过来，她含着泪水向姚婷婷鞠躬致歉，说道：“婷婷，对不起。谢谢你给我们这样一个宝贵的面对面道歉机会。我们家欠你太多，我知道刘斌带给你的伤害恐怕我们一辈子也补偿不了。”
姚婷婷望着刘太太，也不禁留下了委屈的眼泪。
“婷婷，我帮你建立了一个教育基金，这个基金会支付你直到大学毕业的学费以及你妈妈的全部医疗费。另外，我联系了全市最好的血癌治疗专家，他会帮你妈妈找到匹配的骨髓，尽快进行骨髓移植手术。”
姚婷婷张大了嘴巴，她不敢相信听到的一切。
“阿姨，你真的要帮我妈妈治病吗？”姚婷婷确认道。
“是的。请你务必接受这个小小的帮助，不然我和晓智的良心会不安的。”
“妈妈有救了，太好了。谢谢。”姚婷婷道，她恨不得现在就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她那已经虚弱到步履维艰的母亲。
“等你妈妈病好了，我会介绍一份她力所能及的工作，有了稳定的收入，你们的日子也会好过很多。”刘太太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