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元,小女友开豪车的男朋友。
徐伯镛接名片,和杜元律师进行几句简单的沟通了解问题。
助学金之事
余仲过去配合警方做笔录。
徐伯镛一番交涉很快了解清楚余仲所涉问题,同时,同在派出所里的余大姐也搞得明明白白。
余仲做好笔录出来时,除余大姐和徐伯镛外,寝室室友也在等他。
余仲先被余大姐迎上去,他努力弯弯嘴角,安慰大姐:“没事的,大姐,就是配合警察调查而已。”
余大姐早已知道是配合调查,但她心疼余仲,拉拉弟弟的手,说:“走,回去说。”余大姐秉持家丑不可外扬心理,计划回去好好和徐伯镛说道说道。
余仲挂科不是光彩事,违规拿助学金也不是光彩事,但这不光彩事竟然是因徐伯镛而起,余大姐心理憋着一口气。
以前,余大姐都不知道“挂科”这种说法,还是儿子黄赫晧今年上大学后,才知道挂科一词,含义是考试没达60分,不及格。
余仲能不及格?他干别的余大姐可能没自信,但学习,余大姐有绝对自信。地球可以毁灭,余仲学习不能灭。
余仲挂科里面说不准有什么故事。
安慰好大姐,余仲往前走一步,看着室友:“没事了,回学校吧。”
实际上,眼前是余仲最不想看到的景象,同学同时看到他、徐伯镛、余大姐。
余仲和正常人不一样出身,让他自卑又极端讨厌。
他不想让同学知道,他被抛弃的历史和没有血缘的家人关系。
仿佛从小那些别人会的、别人拥有的他都没有,因此被嘲笑、嘲讽记忆都涌上来,这让他很不安。
而眼前景象,意味着出身在同学面前再也包裹不住。
同学背后会怎么认为他?会怎么想他?还会引起同学们的讨论么?指指点点还是同情怜悯?他都不想要。
他在学校始终如隐形人般存在,为的是太太平平过生活,哪知,今天不仅卷入恶性伤人事件还暴露过往出身,以后怎么办?
人言可畏,没人比余仲更懂其中利害。
室友虽没彻底搞清徐老师和余仲关系,也很好奇,但很礼貌的选择充耳不闻,他露出几颗大白牙,看着余仲苦恼的闷闷表情,歉意的笑:
“我看女人有眼无珠,你看怎么惩罚我,你划个道、设个套、挖个坑,我保证里跳。”一句话,让旁边人都笑。
这样的室友,余仲所有不想答的问题都不问,所有不想触碰的回忆都不提起,默默帮助过他,还特意逗他笑,余仲心理一股暖流流过。
余仲勾起嘴角,回视室友:“回去别乱说就行。”
“必须的,我总不能把失败的恋爱史张贴成大字报。”室友大白牙又多露出几颗。
余仲心理似乎轻松很多。
总有人谈修养,余仲想,室友是很好的正面案例,没有刨根问底,更理解他人的难言之隐,懂得明知不问,看破不说破。
一句话能把人说跳,也一句话能把人说笑。
室友和徐老师打过招呼,先行离开。
余仲看看时间,去看海时间来不及,市内景点可以再玩两个。
他计划带余大姐回酒店接余父,余大姐没同意,她提出:“找个地方,我和你哥聊聊。”
这可难为余仲,他怎么能接受这俩人聊聊。
余仲试图阻止:“大姐,有什么事跟我说吧,徐老师周末都很忙的。”
不是年初时候尊称的徐老师,也不是明争暗斗时候称呼的他或者你,没有生气没有故意,是平淡的徐老师,和他室友称呼一样。
这一生徐老师,让徐伯镛警觉,余仲和他又疏远了。
此时并不是纠结这个问题时候,徐伯镛回余大姐:“大姐,去我办公室坐坐?”
余大姐爽快答应:“行。”
余仲当然不同意,他非常不想更多学生看到他们三人在一起场景,以引起更多风声。他坚决道:“不行,去酒店。”
余仲态度过于坚决,余大姐都没反对。
但因为这件事,学院里还有很多事,排队等着作为院长助理的徐伯镛处理。
在徐伯镛又接到学院来催的电话后,他让余仲先和余大姐去酒店,他忙完就过去找余大姐他们。
***
警方工作效率很快,半上午,已理清事情真相。
在没得到事实之前,警方保持沉默什么都不说。但有进展之后,警方立即和涉事学校沟通进展。
原来,室友前小女友是H城某知名高中边疆班出来学生,享受高考加分政策后,进入H大。
边疆班指内地很多地方都有的新疆班、西藏班。小女友本身是内地生,但出生时候家人搬迁至边疆,后来经过争取,进入内地边疆班,学习成绩也不错。
在高考上,同样的高考分数,小女友能进入H大,而普通生只能进入普通一本、二本类院校。
但边疆班学生也有他们的竞争压力。
在边疆班里,小女友享受很多补贴政策,生活品质不差。但进入大学后,小女友才算是看到更大世界,她狠心买下的上千元一套化妆品,而同学一瓶化妆品都可能上千元,这让她心生羡慕,对物质追求越来越痴狂。
由于她身材好,相貌好,追求男生多,慢慢的贪恋上男生送的礼物,总是觉得越多越好。
随着大学前三年的试验,她交男朋友,也越来越大胆,从一个、变成两个、三个,甚至更多。
最终发生如今的跨校园恶性伤人事件。
在她和余仲室友交往之前,小女友还是乖乖女形象,同寝室同学都不知道她的化妆品项链等都是别人赠送。
后来,结交跑车男后,学会去夜店,总是夜不归宿,同学们才慢慢对她有新认识。
现在,她会受到学校处分。
这同学严重影响学校声誉,也没让师生安宁。
由于这件事因助学金引起,也为避免社会小报乱挖,学校知错就改,决定挂科的余仲资格取消,由符合条件同学替换。
学校速度很快,得到警方进展通报后,立即采取行动。
落实到实处,由余仲辅导员和余仲沟通,要求她做好学生思想工作,避免再出状况。
辅导员给余仲打电话时,余仲正在酒店房间里被大姐盘问。
余大姐详细的问余仲,刚刚警察笔录内容,以及他和徐伯镛认识以来的大事小事。因为她得知余仲挂的是徐伯镛的课后,很担心余仲被徐伯镛欺负。
此时,辅导员十一放假都没休息,紧急找余仲去学校,余大姐哪里放心,她决定陪着余仲一起过去。
余仲对余大姐是很难说出拒绝的话,即使拒绝也很难坚持到底。
再一次,余大姐陪着余仲处理事情。姐俩来到学校,辅导员没想到余仲家长也过来。
她已接过余仲挂科的课任老师,院长助理徐伯镛电话,意思是余仲助学金会被取消,麻烦她和学生沟通,他后期也会和学生再沟通。
她还没来得及和余仲沟通,学院行政老师又找上她,立即让符合条件学生顶替余仲助学金名额。
辅导员老师想了一路措辞,想了一路顶替学生,到学校时候才勉强算想好。
但现在,学生家长也过来。
辅导员老师一时有些无法淡定,担心沟通不好,学生和家长有情绪,引起更多小报期待的事情发生。
她博士毕业没几年,刚孕育新生命,更担心做不好工作影响太多。
在辅导员办公室,余大姐被邀请坐下,余仲在余大姐旁边坐着,辅导员小心翼翼的说:“余仲是个好学生,大学期间每学期都拿奖学金。”
余大姐点点头,说:“他非常爱学习,学习成绩总第一。”
辅导员没反驳,余仲大学学习成绩没总第一,她尝试继续说:“但上学期因为专业课没能获得奖学金,后来学院多派给他们班一个助学金,经过班级学生建议,这个名额给了余仲。”
她看着余大姐脸色,缓了缓继续说:“按照学校规定,挂科不可拿助学金,也正因为这点,让有学生有机会攀这事,你们也知道,还导致校园暴力事件。所以学校想用他同班同学换他,想让我和你们沟通。你们看,有问题么?”
辅导员说的颤颤巍巍,似乎是她抢走余仲助学金。
余大姐问:“那钱,要我们退给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