辅导员答:“不是的,助学金钱要十一月末才发,现在只是把余仲名字报上去了,换个名就行。”
余大姐并没有难为辅导员:“老师,你决定吧,我们没问题。”
辅导员又转头看着余仲,余仲也说:“老师,我没问题。”他清楚知道,学院给班上名额是室友做的,到班里后给到他头上,是谭峥做的工作。
辅导员瞬间得到解脱,长呼一口气,她没想到学生家长和学生都这么好说话。余仲家庭条件如何,她并不十分清楚,感觉到的是并不好,但对钱能如此看开,不由得让人敬
***
处理好问题,姐弟俩从三楼辅导员办公室出来回酒店。
刚下楼到一层大楼入口,和外面回学院楼的徐伯镛正好碰上。
三人同时在一起场景,余仲越是不想越要发生。
徐伯镛站下,问:“你们来找我?”
余大姐也站下,答:“他老师找我们。”
余仲不得不配合余大姐站下,但一分不想多呆,他催促:“大姐,我们回酒店吃午饭。”
徐伯镛想起,应该是余仲班辅导员找他取消助学金事。没继续这个问题,他抬手往上指了指,又说:“大姐,去我办公室休息一下。”
余大姐要答应,又想起余仲,她转头看着弟弟。
余仲稍有沉默,再次不忍拒绝大姐,他说:“去107吧。”往左走几步路就是107,不去501,少走几层楼,少碰到几个人。
大姐会哥哥
107房间里,仍旧只有两把椅子。
余大姐和徐伯镛在分椅子事情上,默契十足。每人坐一把,安静余仲独自解决。
余仲从108实验室里拿过一把椅子,坐在余大姐桌边。
不看穿着,徐伯镛和余大姐更像是一间办公室里的两个老师,每人一套桌椅,相对而坐,学生余仲坐在余大姐桌子外侧。
徐伯镛招呼道:“大姐,用水么?让青山去我办公室拿两瓶矿泉水过来。”
107没有其它水,余仲在这里学习,都是自带水杯饮用108实验室水。
余大姐拒绝:“不用,聊一会就行。”
虽然听到余大姐如此说,余仲还是去实验室用找纸杯,装两大半杯水过来。
上午时候,徐伯镛处理学院事情忙,大脑里没停运转,但还是有一缕脑细胞战斗在余仲那声徐老师上。
徐伯镛反复思考,脑细胞不断膨胀,总结出两方面问题。一方面,在派出所里余大姐不问所以疯狂维护,和他就事论事冷静处理形成鲜明对比,余仲不理解,对他灰心失望;
另一方面,余仲可能会认为他不信任他,心里生隔阂演变成淡漠。
徐伯镛检讨自己,弟弟在派出所里,他应该先为弟弟撑腰、把弟弟保护起来才对,不应该到那就严厉盘问般的讯问。
可他盘问也是为了解事情帮助弟弟,解决问题保护弟弟,他如果都不了解事情,怎么能帮上忙?怎么知道该如何保护弟弟?
思考、检讨,想的徐伯镛牺牲一缕脑细胞,这些脑细胞阵亡前告诉他,他还是错了,错在先后顺序,错在不如余大姐般相信:“青山这么老实,怎么会参与打架。”
也好,这是兄弟之间的磨合过程,磨合才能彼此了解信任。
徐伯镛不会为自己辩解。他现在更担心余仲一不高兴,因此放弃H大,又闹着考W大。
再加上,他也看得出余大姐知道他把余仲挂科后情绪变化,别余大姐一受刺激,感性的也让余仲考W大。
如果余大姐站队W大,她在余仲那说话又比他有影响力,这事更麻烦了。
为此,徐伯镛先道歉:“大姐,关于青山挂科,我想给您说明一下。”
余大姐接过话,说:“正好,我也想讲这事。”
徐伯镛双手搭在桌子上,身体前倾,面向余大姐实事求是的说道:
“专业课都是百分之七十卷面成绩,也就是考试答题得分占七成,百分之三十平时成绩,也就是平时表现得分占三成。
上第一堂课时,我还没认出青山时,已经强调如果三次点名没到,后期考试肯定会挂科。
等到学期末,青山点名一次都没到,自然没有平时成绩,卷面成绩折合成总成绩也没到60分,因此挂科。”
余大姐一点不认为点名没到是余仲问题,她问徐伯镛:“你点几次名?”转头,他又问余仲:“青山,你几次没去上课?”
事实上,余大姐在酒店里已经问过余仲,余仲总共三次没上课,徐伯镛点名三次,余大姐有理由怀疑,徐伯镛是故意的,否则怎么会那么巧。
徐伯镛稍一顿,明白余大姐意思。他解释:“大姐,我们这门课一共64课时,他逃课三次已经是6课时,相当于逃了十分之一。”无论巧不巧,逃这么多课都不应该。
余大姐不满这个说法,她说:“青山不在才点名,这不是故意么?”
徐伯镛眉头微微一簇,作为老师他并不喜欢学生点名凭运气,无论什么时候,点名没到都是错误,而余大姐显然认为他是在针对余仲。
徐伯镛稍缓,解释:“大姐,如果是其他普通学生,我也不会给平时分。”
余大姐无缝衔接,立马反问:“青山是普通学生么?”盯着徐伯镛,她又说:“你不偏向他,但也不能故意搞他。”语气不善。
在余大姐心理,徐伯镛应该网开一面,给余仲平时分才对。
感受到大姐的恼气,余仲拽拽余大姐手。
余仲知道,相对以往的人欺负他,大姐吵吵闹闹讨回公道,现在大姐已经是最温柔处理的一次,可他坐在那里仍煎熬得很。
余大姐看看余仲。
在余大姐这,世界上最重要的事,是孩子出人头地。所以会支持余仲上学,也能为儿子黄赫晧未来不惜情面讨好拜托。
她早想过,余仲和徐伯镛是亲兄弟,打断骨头连着筋,应该好好交往才对,徐伯镛也可能帮黄赫晧安排工作,所以今天并不想和徐伯镛吵架发生不愉快。
但她很担心徐伯镛欺负余仲,用挂科来要挟余仲干什么,余仲性格软弱,她要是再不护着点,只会越来越受欺负。
徐伯镛看到余仲小孩子般拉余大姐手,感受到余仲对余大姐很亲昵,他看一眼余仲,立场很坚定的告诉余大姐:
“我让他挂科,是想给他教训,以后无论什么时候都要端正学习态度。”
徐伯镛的眼神和语气都表示,他是为教育余仲,是为余仲好。
余大姐已为人父母,早已懂这点“老师教育学生是为学生好”。只是她三分信七分疑:“青山学习态度怎么会有问题?”
徐伯镛视线回到余仲脸上,问:“不单我的课,其他老师课你也有逃过,上课不听出去走廊打电话,都有过吧?”
余仲听到问题没顾回答,他紧的转头看余大姐,观察大姐表情,深怕大姐失望似的。
他挪动嘴唇,解释:“那些都是选修课,不重要的,大姐。”
余大姐看着弟弟焦急表情,转头抗议的问徐伯镛:“那怎么其他老师都不挂他,就你挂他?”
徐伯镛没想到,余大姐如此能讨理,一句话又把错划归他身上。这种辩证思维也太辩证,甚至是不讲理。
余仲又拉了下余大姐手,淡淡说:“其它科没逃到三次课。”
徐伯镛顿住,余仲这样说,是为他开脱,他怎么也想不到余仲会为他开脱,心里说不喜悦是假的,似乎余仲那声徐老师的所有冷淡、淡漠都没关系。
徐伯镛笑了,他回余大姐:“大姐您放心,我挂他不是害他,是为教育他。”
这话,余大姐可不认可:“怎么不是害他?为这他奖学金助学金都没了。”虽然还是抗议声,但语气比刚好一些。
她刚仔细看了余仲,确认余仲是自愿为徐伯镛说话,不是徐伯镛所迫,徐伯镛挂他也不是故意针对他。
得了,又要回到钱的事上,谁都知道,余仲不要徐家钱。
徐伯镛承认:“这点是我考虑不周,所以现在让他在实验室兼职挣钱。”他认为端正学习态度获取的价值,远比助学金奖学金价值大。
但刚领略到余大姐辩证思维,徐伯镛认为现在这话在余大姐这更说不通,况且为钱徐伯镛不想争辩。
余仲助学金奖学金加在一起最多不超一万元,哪里值得一争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