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给你写剧+番外(88)

作者:十二月歌 阅读记录 TXT下载

“是吗?可我没忘记你的。它和噩梦同时出现在我需要安睡的时候,然后令我感受到犹如堕入冰窖的恐惧,再生生扯着我的脖子,让我因窒息而清醒。将近一年里,每个晚上,我过得是这样的。”

“小祺,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从私家侦探那,他粗略知道她这三年的生活,来前也想好了那些希望可以弥补她的说辞,然而此刻,他丧失了语言能力一样,会的只有五个字。

“你一直在说对不起,可你真的有愧疚吗?”

“有。”

阮祺说:“有?如果有,你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针对淮哥,捏造他的丑闻,抢他的角色,散布叔叔阿姨的照片。如果有,你不会用这些肮脏的手段逼我出现,不会跟踪Candy和禾瑭姐,不会让我从楼梯上滚下去。陈却,我已经站不起来了,我现在就像个孩子,要人照看,要人守着,我连,自己上个卫生间都做不到,你还想把我逼到什么境地?”

陈却再弯下背,直到视线与她平齐,止不住地摆手,“不是的小祺不是的,做的那些都是为了见你,最初两年,我找不到你,也找不到淮初,后来他回来了,可他不愿意告诉我你的下落,我没办法,没办法了才这么做。我想你那么在意他,看到这些肯定会回来的。”

情绪还是受影响了,她掩面,眼泪透过指缝流出,“所以呢,你揭我的伤疤,引导大众继续当年的误会,让他们以为我是个肮脏的女人,利欲熏心,为了红什么都可以做,抛弃男朋友、利用对我有知遇之恩的人、离间、耍手段,你让我听到自己的名字都会忍不住恶心。”

“我可以澄清的,只要你愿意回来,愿意接受我,我可以澄清,当年的事我可以一五一十说出来,退圈,离开陵江,去给你治腿,治疗抑郁症,我都做得到,但我……”希望你愿意陪着我。

她低吼一句:“可我不愿意。”

“接受你,就是接受过去三年的艰辛,接受现在这个残缺的自己,接受淮哥为我付出的一切,我不愿意。我只希望,事实是什么的,大众就该那样知道,你可以隐瞒我这部分,反正也不重要,但淮哥,你必须还他一个清白,他不是那样的人,也不能有人,那样诋毁他。”

陈却的背脊彻底垮下去,他往右挪了挪,倚在沙发边,良久,才无力地说:“小祺,我愿意为你妥协,不代表我愿意为其他人妥协。只要你一句话,我这十几年奋斗的,也能为你付出,但我不愿意,做毫无利益的交换。”

他试着往前走两步,她没看见,他便没撤回,“我今天来,只是想见你,往后,任何对你和淮初不好的事,我不会再做,也不会去跟踪你,不会干扰你的生活。但是让我澄清一切,我做不到,我是个俗人,不能在失去你后,再失去自己的信仰。”

他短暂的三十年里,有着旁人无法撼动的梦想与信仰。梦想是她,信仰是演戏,他靠着他们活下去。

倘若两者都失去了,活着也大概和行尸走肉一般。

“你们可以用任何方法证明,但让我去澄清,不行,我身后有我的经纪公司,我的家族,我做的一切,不能让他们替我分担。但小祺,我可以给你承诺,我不会再动林淮初,网上的舆论我会让人撤掉。”

“向云合,我没有动他,当年说的,只是气话,他现在很好,听说已经升营长,明年估计会再升。”

“小祺,对不起,但我不后悔,再来一次,我还是会这样做,病态的、偏执的、短暂的拥有你,而后几十年,活在愧疚里,生在求而不得里。”

会义无反顾,头破血流,癫狂般地爱上那个咫尺天涯的人。

阮祺撇开脸,不愿再去看他,颤抖的肩膀昭示着她濒临崩溃的情绪。

他悄无声息地上前,毫无预计地,罩住她瘦小的身躯,他甚至连用力都不敢,只拿两条微抖的胳膊,轻轻环住她的肩膀。

她挣扎,身体不停地晃动,却不愿用手去推开他,在他耳边重复地说着放开。

她看不到的背面,陈却嘲讽地牵起嘴角,她厌恶他到,连伸手推开他都不愿吗?

“小祺,让我抱抱你,好不好?从认识你到现在,我还没有堂堂正正抱过你。”

她还是挣扎,依旧不肯触碰他。

最终他没忍住,用力抱了一下,仅一下,她身上好闻的洗衣液香味飘进鼻子,像春日里,百花齐绽。

“小祺,再见。”

他们说,再见,是再次相见,是后会有期。可事实是,要加上一个希望,希望再次相见,希望后会有期。然而他们,又何曾对彼此抱过希望呢。她不愿,他不敢。

他松开她,背过身,无言擦去漫出眼角的泪,“小祺,你好好照顾自己。”

他打开门,林淮初和禾瑭还等在外面。

他抽出口袋里的几张名片,递给林淮初,“这是我找的几位在治疗双腿和抑郁症方面的专家,已经打过招呼了,你带她去看看吧,治好的几率还是不小的。”

林淮初接过,看一眼,都是业内权威专家,“多谢。”

“明天我助理会去你工作室送份合同,四千万,签了,把Feeling赎回来,不是帮你。那有她为数不多美好的回忆,她不会想失去。”

林淮初错愕,反应过来后拒绝:“不用,我自己可以还。”

陈却呵一声,“如果你可以还,当初也不会抵押出去。”

“是,我现在是还不起,但两年时间,足够了,不劳你费心。明天也不用让你助理过来,我工作室小,供不下。”

陈却没坚持:“随你。”

他擦过他们,往楼梯间走。

出了楼,刺骨的寒风往身上刮,单薄的布料挡不住寒风的侵袭。

他低头看自己的装扮,将挽起的袖子放下,拢了拢衣襟。

真冷啊。风把他的眼睛都吹疼了。

他笑着,阔步离开,薄雾飘散中,他看见他们的过去。

他记得,他第二次见阮祺,她说:“内T恤外衬衫,搭休闲裤,陈却哥,你也喜欢这样穿衣服呀?”

“还有谁喜欢?”

“向云合!”

其实他早该明白的,他连那个人的影子都不如,却妄想通过几件衣服,走进她眼里。

林淮初说的对,有些人,注定近得了身,走不进心。

他把她的保护色揭掉了,但上帝安排做这件事的人,不是他。

*

陈却走后,林淮初拿着他给的名片去联系医生,让禾瑭进去看阮祺。

禾瑭推门进去,先去厨房倒了杯温水,端到客厅,在她身旁坐下。

阮祺的情绪还没平复过来,脸上泪痕没干,双目通红着,但她没哭了。

禾瑭把水放进她手里,安抚她:“如果想哭,就别憋着,哭也是发泄情绪的一种,可以哭的。”

阮祺摇头。

嘀嗒一声,下巴一滴泪滴进水杯里。

“禾瑭姐,我一直以为,我是很坚强的。我是孤儿,小时候在孤儿院,被人欺负,上学后,同学孤立我,考上大学了,去到一个新城市,人生地不熟,被骗了好多次,没有钱没有背景,想做的事,十件成功的大概只有一两件。可我从没怕过,也没绝望,于是我以为,我足够坚强,能抵御外界一切不好的事。”

“后来发生那些事,其实我也没有怕过,大不了找个谁都不认识的地方,潦草一生。但是,向云合同意和我分手的那晚,我的坚强不见了,什么都扛不住了,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他会找一个比我好的女孩,度过余生,而我,连旁观的资格都没有。可偏偏这一切,都是我逼他做的。”

“这三年里,我明白了。我所有自以为的坚强,不过是倚靠他在背后替我支撑。被人欺负了,没关系,他会帮我欺负回去。被孤立也没关系,他会陪着我,告诉我他们只是生命的过客,不重要。被骗了,他说他会努力变得强大,保护我,让那些人不敢再骗我。没钱没背景也没事,钱他会赚,而他,就是我的背景。”

“我坚强的底气,是相信他会永远在我身边,没了他,我就是个懦弱无比的人。”

三年了,这是她第一次提起向云合。

心很痛,痛感大过那年醒后身上的疼痛,痛过许多个夜里,抑郁情绪上来了,小刀割上脚掌的痛。难捱的,锥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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