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这条微博引得人们纷纷点赞、转发,一直以为铮神的粉丝群体以女性为主,如今看来倒是不一定,那条微博下不少男粉丝给他们的铮神留言,热评全是男生,点赞最多的是这样一条评论:这是不是说明我不用变性,跟铮神也是有机会呢。
“果然,铮神就是不同凡响,我以为肖想你的只有女人,如今看来,真是男女通吃。”
谢铮行睨了他一眼,淡淡道:“别想了,我喜欢祁熹。”
一句话怼的蔡和林没把自己呛死,他放下手机,“老子也喜欢女的。”
面前的人漫不经心道:“是吗,那真好。”
言语随意,眼睛定格在电脑屏幕上明艳的女子脸上,一瞬也不离开。
蔡和林扫过屏幕上祁熹那张明艳的脸,孤冷跟明艳在她身上结合的很好,这种气质倒是难得,“人都住到你家里去了,怎得离婚诉讼却又撤诉了,你们怎么了?”
谢铮行目光沉沉,看向屏幕的眼神蕴藏着无尽的深情,“今早搬走了。”
“嗯?”
面前浮现女子倔强又执拗的神情,谢铮行苦笑,“她要搬走,我不肯,可谢铮行哪能拗得过祁熹。”
“回祁园了?”
“她要是回祁园我何至于如此不安。”
蔡和林有些诧异,声音拔高:“那她去哪了?”
“徐家老宅。”
夕阳下,祁熹靠在沙发上,带着笑对他说:“阿铮,你跟我都这么痛苦,我哪能让他们安睡,这无边地狱太冷了,总要有人来陪我,而那个人不该是你。”
那晚祁熹一夜未眠,窝在他怀里坐看天明,走之前还对他说了“元旦快乐”。
周良问他怎么不留住她,谢铮行苦笑,祁熹永远是祁熹,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即使她爱他,可她也不会甘心困在他的身侧,她有要去做的事情,而他只能由着她,守着她。
这才是他爱的祁熹,而这样的他也才是祁熹爱的谢铮行。
“你放心让她住徐家?”
“不放心,所以周良陪她一起去了徐家,这是我答应她离开的条件。”
蔡和林叉腰站起,频频点头:“这就对了,周良去了,就好。”
“就算徐家人对她不好,周良会护着她,你也别太担心。”
谢铮行挑眉,“周良在,我很放心,我只是担心熹熹,她要做什么,我却是一点也看不透。”
男子蹙起好看的眉,眉眼间笼罩着散不去的阴郁,神色难辨。
……
徐家老宅,祁熹坐在窗边,徐风将沏好的茶放在她面前,轻声道:“雨前龙井,你尝尝。”
祁熹未搭话,看着窗外年岁已久的松柏,低声道:“我记得,第一次来这栋房子,才十几岁,窗外的松柏也不过碗口般粗细,如今再看,已经这般苍劲,细细数来,竟以十几年过去了。”
“彼时,我对你,深信不疑,而如今,满心戒备。”
面前的女子在徐风眼里有些模糊,自五年前,她何曾如此平心静气跟自己说过这样的话,恍惚间,他竟觉得她后面那句像是玩笑。
他也无数次问过自己,对祁熹是爱吗,他不会爱人,也从未爱上过别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爱人的方式,只是他这一种偏执了些。
“我记得,那时候,你叫我徐风哥,声音清灵,尾音微翘。”
在西雅图,祁熹苏醒之后,没恢复记忆之前,那段时光是他人生中最美好的岁月,祁熹的潜意识里有个深爱的人,而记忆不全的祁熹,在他的有意引导下,将那个人当成了他。
那时候祁熹会为了他洗手做羹汤,熨烫衣服,也会送他上班,精心准备礼物,虽然肢体上依旧抗拒他,可心里是有他的,那段日子,他像她真正的丈夫,而她也像个真正的妻子。
可那一切原本都属于另一个男人,每每想起她的那些女儿家心思都属于那个姓谢的男人,他总会不经意流露坏情绪,每每这个时候祁熹会忍者不适,轻吻他的侧脸。
他跟祁熹,永远是他躲不过的劫,他不悔,无怨。
祁熹接过茶盏,心里浮起阿铮的模样,他最爱龙井,她便一直记着,失去记忆的她,以为自己最爱的便是龙井,却让徐风误以为是她爱喝龙井。
“不问我为什么回来吗?”
徐风敛眉,声音里是藏不住的欢喜:“不问,只要你回来就好。”
祁熹起身,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离婚协议书,她将协议书放在徐风面前,“我签好字了,你签不签都无所谓了。”
他望着那几个刺目的字眼出神,世间男女便是如此,爱难离,恨亦难离,两情相悦不可求,当你遇上那一个人,她手握匕首刀刀致命,而你还会笑着问她,是不是划到手。
祁熹转身上楼,徐风低头苦笑。
所有的情绪都因为她回到徐宅变成了欣喜,接下来的日子像是回到了在西雅图的时光,他将办公地点移回家里,祁熹住在书房对面的客房里,早出晚归。
她像是很忙,每天早早便带着那个叫周良的保镖出门,他派去跟着他们的人说,祁熹是去见那位沈句律师,偶尔回去墓园祭拜,却唯独没见过谢铮行。
一月的暖阳晒在身上热热的,祁熹白皙的面容在阳光下近乎透明,周良站在她身后,连呼吸都是仔细斟酌过,只怕惊扰墓碑前静默无声的女子。
他见过世上许多悲痛欲绝的人,却很少有人像她这样安静,将所有伤痛按在心里。
墓碑前的白玫瑰,足以让父亲开心不已,祁熹摸了摸墓碑,低声道:“爸爸,十五年了,我很想你。”
祁熹十岁那年,祁琛出国办事,死于空难,同年,宁晴带着祁家补偿的巨额钱财改嫁韩景,那是祁熹第一次知道,祁家捧在手心里的二小姐祁微并非祁家血脉,而是宁晴婚内出轨,与韩景所生。
“我二十五岁了,过了生日就二十六了,可是爸爸,我熬不住了,尚未走到人生二分之一处,我便已经疲累不堪,满身伤痕。”
“昨天我去看爷爷了,我昨晚便梦到他了,您说他是不是也想我了,这么多年,我其实很少梦到他。爷爷对我应该是失望的,他一手教导的我,如今成了这般模样,他该多伤心。”
祁熹起身,周良跟在身后,阳光刺眼,刮起了寒风。
看着祁熹瘦削的肩膀,周良不动声色地加快了脚步,走在了祁熹面前,低声地谢谢散在风里,周良微皱的眉头舒展。
上了车,周良正准备掉头,祁熹低声道:“我们不回去,去一渡酒吧,我想见见秦止。”
酒吧里,男男女女,千姿百态,祁熹在其中越发耀眼,不少男士端着酒杯打量她的美貌,却碍于身边周良的气势不敢上前。
没一会,秦止便从里面的包间出来,亲自带了祁熹上去,众人纷纷会意,能得秦少青眼相待,只怕关系不一般。
“怎么来了?”
在祁熹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里,秦止看起来有些局促,她莞尔,“有事想问你。”
秦止看了眼门口的周良,搓了搓手,“言无不尽。”
“五年前,我怀孕的事情,上次没能问你,我想知道事情的原委。”
“那位医生我派人去找了,在我出国没多久,她便离职了,如今下落不明,秦止,我想知道真相。”
秦止迎上她的目光,温声道:“怎么不问阿铮,会想来问我?”
“那是我跟他心上深不见底的伤,彼此提起才是最痛。”
面前的女子沉静淡然,完全不像是那天在医院里失控的样子,而她这副样子,秦止更是心惊。
“当时给你诊断的医生被徐西西收买,改了你的孕检结果,所以你得到的结果是并未怀孕,至于她为什么要这样。”
“阿行查过,跟你被嫁给徐风有关,跟你母亲也脱不了关系,而具体的,阿行没说。”
祁熹长睫微颤,之前阿铮贸然向徐家出手,她心中不解,只觉此举过于莽撞,如今看来那个所谓的真相,定是不堪至极。
既然所有人都有份,那就让所有人付出代价,五年前的债,总要有人买单才是。
祁熹眸色里闪过一丝凌厉的光,眼底藏着难以捉摸的情绪。
她走后,秦止便拨了电话给谢铮行,祁熹的异常一一告知,叮嘱他多多留心。
谢氏集团,董事长办公室,谢铮行挂断电话,叫了高永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