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自难忘(49)

作者:时有落花至 阅读记录 TXT下载

邕王也注意到了白郁面上的微妙神情,看着白郁,问道:“我见郡主今日气色不佳,可是因为昨日在……昨日没休息好吗?”

白郁看向邕王,干笑了一声,道:“没,没有。”

邕王还准备问一句,但由于那道目光总是时不时地看向自己这里,本不打算理会,但这次是真的不能再忽视了,于是准备瞪一眼那道目光的主人,让他好生收敛一下:简直是目无尊卑,不过一侍卫而已,居然敢瞪自己。

结果邕王目光一移到白郁身后那人身上,就见那人此时也是满眼疑惑地看着白郁。

邕王觉得自己定是昨日饮酒饮得有些多了,到现在还没完全清醒过来,才会眼睛有些花了,竟会觉得白郁身后那侍卫的眼中除了疑惑,还多出了许多超乎常人的关心。

他此刻看向白郁的双眼,可不单单像是一个正常侍卫应该有的关心。

邕王觉得今日有这侍卫在,自己是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再像刚才那样心平气和地坐在这里了,于是只好起身告辞。

许是因为坐久了的缘故,白郁起身之时突然觉得有些头晕,一时未站稳,身后的尼亚倒是眼明手快,立即上前去扶住了她。

只不过,在他扶着白郁的时候,邕王的神色变得有些晦暗不明,一旁的灵霜则是在暗自偷笑。

而白郁在看见那只手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狐疑,继而故意往尼亚身后退了一步,离他近一些,鼻息间隐隐约约的熟悉味道更是让白郁心中骇然,接着变了脸色。

白郁立即推开尼亚的手,然后与他拉开了一些距离,然后送邕王出府。

等到邕王离开之后,白郁转身便只叫了尼亚一人进屋。

第一次单独见尼亚,没有让灵霜跟在一旁,全程更是没有抬头看一眼他二人。

瞧着,像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不过,倒更像是山雨欲来风满楼!

因为白郁此刻的表情十分凝重。

冰消雪融

进屋后,白郁并未转身,只是背对着身后的‘尼亚’说了句‘把门关上’。

‘尼亚’刚一把门关上,转身之时没料到白郁会突然靠近自己然后伸手摘他帽子。闪躲不及,就这么眨眼功夫,‘尼亚’就被白郁这么轻而易举地将他头上戴着的帽子摘掉了。

白郁看着他帽子摘下后散落的卷发,以及额前失踪的那颗星星坠子,心里已是十分的确定了:眼前这人根本就不是尼亚,而是……那延烈!

‘尼亚’还不明所以呆呆地站在原地。

白郁将他的帽子扔还给他,然后围着他慢慢走了一圈,边走边打量:这尼亚还真是一手绝活练得出神入化!若不是今日看到眼前这人的手,还真是没发现这看似一模一样的尼亚,居然会是假的。

不过啊,也难怪,他二人身形相差无几,加上这冬日里大家又都穿得厚,帽子把头发一遮,还真是不容易发现。但是,百密终有一疏。即便是他二人身形相似,可这手却是明显不同。

尼亚虽是男子,可他的手指纤细绵长,单看他的手,更像是一双女子才会有的纤纤细指。而那延烈的手,手掌比尼亚的宽大,手指瘦削细长,手掌宽大有力。二人的手,一看便知不同。

今日若不是自己发现了,还不知身边的‘尼亚’竟是假的。

他二人究竟想干什么?

监视我吗?

这样做很有意思吗?

好玩儿吗?

‘尼亚’被白郁眼前之举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白郁眼前此举意欲何为。

她为什么突然把自己帽子摘了?

难道是……她怀疑自己是假的了?不可能,这张脸就连灵霜都能骗过,白郁又不是灵霜,她与尼亚的接触并无灵霜多,应该是看不出来的。

先别慌,别自乱阵脚!

白郁见眼前这‘尼亚’端的是一脸镇定、一身泰然,于是镇静下来,看着他的眼睛,问道:“你额前的坠子呢?”

‘尼亚’一听,有意避开她的双眼,心想:她突然问这个干什么?她怎么突然关心起尼亚来了?连他额前的坠子不见了也要关心?尼亚之前并没有向自己提到这事啊?

‘尼亚’眼神躲闪,眼中更是闪过一丝慌乱,紧接着便回想起从前尼亚在自己身边时的样子,于是认认真真地胡乱比划了一通。

但愿白郁看不懂,然后别问了。

白郁是真没看懂这个‘尼亚’在那里比划的什么,于是故意点了点头,假装自己明白了。

‘尼亚’见白郁点头,以为她应该是没有怀疑自己,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只不过,白郁回过头之后,却是抬起头来看着‘尼亚’,像是在认认真真地端详着面前这张脸,又像是在努力看穿这张脸的背后。

白郁左右上下来来回回仔仔细细的看了看‘尼亚’这张脸,突然,白郁将目光停留在了‘尼亚’这张脸的下颚处,然后笑着盯着看了许久。

‘尼亚’被白郁这样目不转睛地盯着看这张脸看得心里有些发毛,隐约觉得白郁好像不是在看这张脸,而是像在透过这张脸洞视自己,心中的慌张全都昭示在了鼻息之间。

过了一会儿,白郁眼珠一动,旋即抬起手来,放到‘尼亚’左脸下颚处。

指尖冰凉,白郁的手指在‘尼亚’的下颚处轻轻摸了摸,像是在故意试探他,又像是在认真找什么东西或者说是‘破绽’才对。

紧接着,她好像是摸到了什么,顺着方向轻轻一撕,一张假面就这么从‘尼亚’脸上被揭开,然后掉落在了二人脚边。

撕完后,白郁双手环在身前,就这么看着眼前这人,面上之意便是:说吧?这是怎么回事?

白郁这么突然之举,‘尼亚’起初倒还有些心猿意马。后来发现情况不对,还没来及制止,就感到面上一阵微微刺痛,接着便像是被闷了许久突然得了呼吸一般的轻松,正准备捂着脸,才发现已经迟了,白郁她已经发现了。

既然被发现了,那还是想想要怎么解释才是。

那延烈见白郁此时正打量着自己面上的表情,于是干脆直接坐了下来,不看她,然后干笑一声,自言自语道:“哈!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你发现了,看来尼亚这易容之术还需得勤加练习,多多改进才是,你说,是不是?”

白郁转身,任由眼前这人在那里努力掩饰他面上的不安与慌张,站在原地,看着他,问道:“王子这么闲?有空来这里?”

那延烈自己给自己斟了一杯茶,喝完之后,说道:“这冬日天寒,没什么事,不忙!”

白郁想到身边的尼亚不知在何时变成了那延烈,心中难免有些愤怒,平静地语气中带着怒意,淡淡地问道:“好玩儿吗?”

那延烈装作不明白,问道:“什么?”

白郁只好大声了些,问道:“有意思吗?这样监视我的一举一动,我问你觉得有意思吗?”

那延烈浑身一僵,听出了白郁语气里的生气。

屋里的空气似乎也被凝滞了一般,没有声音,安静得有些可怕。

过了许久,才听见了茶杯轻轻放在桌上的声音,紧接着,便是那延烈起身的动静。

他走到白郁面前,低头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有意思。”

白郁转身,不看他。

那延烈看着白郁的背影,说道:“哪怕只是在你身边默不作声,只是看着你的背影,我也觉得心安,我也觉得有意思。”

白郁听他这么一说,眼皮动了动。

原本还算平静地双眸隐隐像是要翻起波澜,心中像是被利器刺了一下,觉得有些泛疼。

白郁想要借着眼前的视野来分散那延烈带给自己的影响,然后眼睛一转,就看向了窗边。

那延烈继续说道:“那年在耐宛,你命在旦夕的那一刻我才知道,我此生所求便是你,若是你出了事,我会心痛难忍,恨不得替你挨了伤痛,恨不得和你一起离开。那时我才明白,即便是真的不能和你永远在一起,但只要你平安,只要能偶尔见到你,听你说说话,看一看你是不是过得开心,就够了。”

说到这里,白郁的心中只觉得像是憋着好大一团气,憋得自己有些呼吸不畅,憋得自己喉间刺痛,憋得自己眼眶温热,只好紧紧皱着眉,想要借此来缓解。

那延烈见白郁始终不理会自己,想到那年在耐宛,她重伤醒来后对自己的冷漠和决绝,以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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