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自难忘(48)

作者:时有落花至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只见灵霜在看见尼亚手心的金豆子的那一刻,立马瞪大了双眼,正准备伸手去拿,就见尼亚掌心紧闭,将手中的金豆子握在了手中。

尼亚看着灵霜,对她使了使眼色:快问,问了我就给你。

面对眼前此等诱惑,加上这人也不是什么外人,而且出手又这么大方,灵霜便只好屈服于金钱的诱惑,走到白郁身旁,看了看身后站着的尼亚,转过头来看着白郁,问道:“郡主自昨晚回府,就一直看着您的右手,可是有什么心事?”

白郁的眼皮微微动了动,正准备对一旁的灵霜说一说,结果一回头就看见了身后的尼亚。想着此人跟在自己身边这两年多以来,虽然并未犯错,但他可是能听懂自己说什么的,而且还是那延烈留在自己身边的人。

于是,白郁在看到尼亚的那一刻就突然止住了将要脱口而出的话,然后对着尼亚说道:“尼亚,你……你去世子那里替我取一本书来。”

尼亚没有错过白郁的神色变化,知道她定是不想让自己听见,于是只好忍着好奇,上前比划了一番,问道:什么书?

白郁想了想,说道:“就……书架最上面左手边第一本。”

尼亚离开后,白郁便将昨晚自己那一巴掌的事情告诉了灵霜。当然,省去了中间不少的事情。

灵霜听完,脸色煞白,拉着白郁道:“皇……皇上不会下旨封了咱王府吧?”

白郁摇头,语气淡淡地说道:“应该不会。不然,你以为昨晚还能见到我们走出宫门吗?”

灵霜想起离开的尼亚,继而想到白郁刚才口中所言,问道:“会不会是皇上昨晚喝多了,没看清是郡主?”

白郁皱了皱眉,想着这事既然没法向灵霜一五一十的说个前因后果,但至少现在说出来之后心里好受了许多,于是只好敷衍道:“应该是的。对了,父亲有说什么时候启程回雍州吗?”

灵霜:“王爷说城中有旧友要去拜访,可能还要在多留几日,今日一早便带着王妃去了将军府。”

白郁问道:“去拜访孟老将军?”

灵霜点头:“正是。”

白郁还准备问什么,就见管家神色有些犯难地来了这里,说道:“郡主,府上有客人到。”

白郁心中纳闷:既是有客,为何要来告诉自己呢?父亲母亲不在府中,不应该是去禀告哥哥吗?怎么跑来告诉自己?

白郁遂问道:“哥哥不在府中吗?”

管家:“在的,只不过这客人是来找郡主的。”

白郁心中越是摸不着头脑了:谁?找自己?

白郁只好跟着管家去了前厅。

一路上都没猜出来这客人是谁,直到见到真容时,才知道,原来这所谓的客人,竟是邕王。

难怪刚才见管家一脸的犯难,这西街端王府上上下下的老人们,可没几个乐意见到这人。毕竟,小时候白郁兄妹二人住在这里时,可不怎么待见那位五皇子,连带着,即便是到了今日,也对他提不起多大的好感来,只知道这人,是个不大好相处的。

白郁心中倒是有些好奇他为何会来端王府。

不过仔细想来,他应该不是来见父亲或者是哥哥的。

难不成,他真有事找自己?

白郁上前,招呼他坐下,并让府中侍女上茶。

邕王似乎和从前并无变化,见着白郁,坐下之后便自顾自说道:“想不到,这端王府里面还真是宽敞气派,倒是比我在长平的府邸还要让人舒心。”

白郁淡笑,问道:“是吗?不知王爷在长平的日子,过得可还如从前一般安逸潇洒?”

邕王当即摆手,皱眉道:“别提了,本王还以为离开了这皇宫,便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哪里知道,这身为一地封王,竟是半点儿不轻松,整日里还有俗务缠身,尤其是那些个太守刺史们,三五日就在你眼前转悠,让你是什么心思都没了,快别提了。”

白郁道:“王爷就当是锻炼好了!”

邕王听闻,朝白郁那处看了一眼,语气一如之前那般自然道:“要说到锻炼,我还真有点怀念起小时候了。对了,郡主,我这长平虽比不上西北辽阔,也比不上八弟的豫章那般富庶,但也算是山清水秀。怎样?郡主若是得空了,可去我长平。山里猎物多,这出去活动活动筋骨才算得上是锻炼,整日被大家围着坐在那里看折子,反倒是浑身不自在。郡主你说,是也不是?”

白郁听他这么一说,不知为何,突然就想到了小时候,这人一天到晚也不知从哪里弄来的那些个青蛙、蛇之类的。原来,这人还真是从来都静不下来,也坐不住,天生好动。

白郁想起这事,心中难免有些抵触,尤其是小时候这人特别顽劣讨厌,居然捉蛇来吓自己,于是便借故推脱,然后说道:“王爷说的是。不过,这长平虽是湖光山色怡人,但若是打猎,倒有些束手束脚了。王爷若不嫌西北风沙,倒是可以来雍州。西北辽阔,飞禽走兽亦是不少。而且,若说打猎,定是要猎物够强,才更有意思不是?王爷若来西北,可与将士们去山里猎上几头野狼。一来筋骨得了活动,二来,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闻言,邕王心头一喜,以为白郁是在邀请自己去西北雍州,便借势问道:“不知郡主这几年在西北过得可还好?”

白郁正准备回答,便见尼亚手里拿着一本书走了过来。

先是对着自己躬身行礼,然后再把书递过来。

白郁点头接过后,尼亚随即走到了白郁身后。

邕王的话被尼亚的突然出现给打断了于是便打量起这男子。

只见这突然出现的男子身形高挑,虽是样貌算是眉清目秀,但自己总觉得此人有些不大简单,尤其是从他刚才走进来的样子,一看便知是个身手不错的。

白郁也不知为何,这尼亚离开这么一会儿,再见时,总感觉这人似乎情绪不佳,浑身上下像是写满了‘不高兴’。尤其是他站在自己身后,总感觉后面像是放了一坨冰,怪冷的。

白郁把书放在手边,然后看着邕王,回答道:“有劳王爷了,一切都好。”

邕王虽是觉得白郁身后之人并不普通,但也没过多在意,于是看向白郁,接着问道:“那年西北大军奉旨征讨康訾,当时当时我也是准备来雍州上一次战场,出一次力的。只可惜当时父皇病重,我又不能常常见到父皇,便失了那个机会。后来听闻你们打了胜仗,白珣还亲手斩下了那康訾国王的头颅。你不知道,本王当时心里可真是又羡慕又后悔。你说,若是本王当时也在,说不定那份军功可就要换人了。”

说完,邕王笑着看向白郁,但总觉得有一道寒光正死死的射向自己,很是破坏自己的兴致,更是破坏此这好不容易才渐入佳境的气氛。

白郁笑着摇摇头,说道:“王爷你有所不知,当年攻打康訾,一路上可并不容易。大家只知道我们打了胜仗,但却不知道这胜仗背后死伤了多少将士,折损了多少兵力。而且当年之所以能斩杀康訾国王,也并非我哥哥一人功劳,其中……其中……”

说到这里,白郁不由得便想到了那延烈:其中,他的功劳最大。

也只有他,才会不辞奔波筹谋,从乌弥尔赶来康訾,暗暗给自己和哥哥提点。

不知他……自那日离开后,是不是寒了心?

毕竟错不在他,但他却不得不承受。

或许他会认为自己绝情,觉得自己冷血。可是,若不早日让他放下,只会耽误了他。他的人生,不应该再浪费在自己身上。

他在乌弥尔,应该更有一番作为,而不是整日把心放在一个远在千里之外、此生与他再无可能之人身上。

邕王见白郁说着说着就止了声,神色也有些不大好,于是看着白郁,问道:“郡主怎么了?你刚说其中什么?”

白郁回过神来,看着邕王,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说着说着便走了神,于是道:“哦,没什么,我就是想说,其中……其中还有其他不少能人异士相助。”

说完,白郁不免在心中疑惑:这是怎么了?怎么自己这两年来总是走神?莫不是因为之前在耐宛受伤的原因,身体留下了什么毛病?才会说着说着就跑了神。还是说是因为昨晚没睡好,所以才精神有些恍惚?从前自己可并不会这般在与人说话时说着说着就走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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