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凡家教严谨，性格温和隐忍，连脾气都很少对人发，更别提出口伤人。
而且，因为父亲早逝，是母亲将他一手带大的缘故，许凡更能明白女性的不易，对待女性总是多一份理解和宽容。
所以，即便在黎诺姿对他纠缠不清，不依不饶的时候，许凡也是能躲就躲，实在躲不过去，纵使心里再厌恶，面上也还维持着基本的礼貌和风度，生怕伤了对方的自尊。
可是，真到了有那么一天，如果他爱的人可能会因此受到伤害的话，那黎诺姿也算是触到许凡的底线了。
“嗯，我知道了，我会处理好的。”许凡语气温和平静，却透着不容错识的坚定。
——
陈菡跟赵嘉琪一起对完账，第一时间就是拿出手机来看，当看到许凡给她发来了微信，陈菡激动得差点没拿住手机。
陈菡按捺住自己激动的心，点开微信，许凡只给陈菡发了一张微信个人名片，简单嘱咐陈菡加对方好友，亲自跟对方沟通，除此之外，再无其他话。
完全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陈菡失望之余，还是回了一句谢谢！
陈菡点开微信名片发送好友申请，对方很快同意了，陈菡一边在微信上跟对方沟通，一边把情况简单地跟赵嘉琪说了一下。
最后，对方让陈菡把招聘公告发一个过去，她好根据条件帮陈菡找合适的人选。
陈菡和赵嘉琪讨论着把招聘信息又做了些修改补充，才发给对方。
——
陷入爱情的男女，总是会把爱恋对象身边的异性当成假想敌，陈菡也不能免俗。
尽管在整个沟通过程中，对方给陈菡的感觉很不错，礼貌周到，丝毫没有因为陈菡有求于她而表现出傲慢，但陈菡在心理上对对方还是有些防备。
聊天刚结束没多久，陈菡就迫不及待地点进了这个微信名叫“芸”的女人的朋友圈。
不知道许凡跟这个芸是什么关系？
会不会这个就是许凡爱而不得的人？
如果是这样，那许凡岂不是以帮她忙为借口接近他喜欢的人？
不过，他也确实是帮了她。如果真这样，他们也算是互惠互利了吧？
陈菡认真地看着这个“芸”的朋友圈，企图找出点蛛丝马迹去佐证她的猜想。
“看什么呢？”赵嘉琪从背后拍了陈菡的肩膀一下。
赵嘉琪刚刚听陈菡的意思，这次通过培训机构招人还是许凡帮忙牵的线，便想问问陈菡具体是怎么回事。
谁知陈菡不知道着了什么魔，捧着手机在研究着什么，赵嘉琪在她身后站了好久都还没察觉。
被赵嘉琪这么一拍，陈菡吓了一跳，待回过神，急急忙忙准备将朋友圈界面退出。
“来不及啦，我都看见了。”赵嘉琪刚刚可是在她身后站了足足两分钟。
窥视别人被抓包，即便是在赵嘉琪面前，陈菡还是觉得怪不好意思的，脸一下子就烧了起来，“我就想看看——”
“看看她跟许凡是什么关系！”赵嘉琪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陈菡的脑袋，俯下身，研究着陈菡还没来得及退出的朋友圈，“看出什么来了吗？”
“没。”陈菡抿了抿唇，对方设置了朋友圈一月可见，不过陈菡还没来得及看完。
“我这样是不是还挺卑鄙的啊？”陈菡问道。
“这不是卑鄙，这是人性！”赵嘉琪伸出手来拿过陈菡的手机，简单浏览了一下，还给陈菡，不以为然地补充道，“十有八九她现在也在看你的，你俩，扯平了！”
“你也觉得她跟许凡关系不简单么？”陈菡急于找出些信息来证实自己的猜想。
毕竟按照赵嘉琪的说法，对方如果也对陈菡好奇，那跟许凡自然也不是普通朋友那么简单。
“我觉得不管用，要许凡怎么觉得才管用。”赵嘉琪一把夺过陈菡的手机，“打电话给许凡问问不就清楚了么！”
赵嘉琪边说边就去翻陈菡的通讯录。
“不行！”陈菡起身就要去夺赵嘉琪的手机，赵嘉琪一闪，避开了她。
“真的不行！”陈菡一把拽过拽嘉琪的手，想把手机夺过来，声音里带着哀求。
“好了好了，给你开玩笑的。”赵嘉琪看陈菡有些急了，忙把手机还给她，“看给你怂得！”
陈菡赶紧接过自己的手机，顺手拧了赵嘉琪一把，在座位上坐下，低头一看，三魂早丢了七魄。
电话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拨出去了，陈菡目瞪口呆，一时间竟然忘记要先挂断，将手机给赵嘉琪看，“你拨出去了？”
赵嘉琪摊了摊手，用嘴型无声地说道，“我也不知道。”
等陈菡反应过来要挂断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假想敌
许凡刚给一个患者做完矫正，正在交代注意事项，电话铃声响了起来，他拿出手机，见是陈菡打来的，便跟患者示意暂停一下，想也没想就接了起来。
“喂！”许凡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因为没有开免提，显得很低，不过还是能听到。
陈菡看着通话界面上不停跳动着的计时器，一时间有些懵，她机械地将手机塞到赵嘉琪手里，想让赵嘉琪帮她接。
赵嘉琪忙将手机放到陈菡办公桌上，推到陈菡面前，朝她吐了吐舌头，无声地说道，“自己接！”
陈菡狠狠瞪了赵嘉琪一眼，后者装作没看见，握着拳头朝陈菡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便溜掉了。
“喂！陈菡？”也许是迟迟没有得到应答，许凡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急切。
“呃～是我……”陈菡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接起电话。
刚才陈菡那边半天没人说话，这会儿许凡听电话里陈菡的语气似乎有些迟疑，忍不住询问道，“出什么事了吗？”
“没……没什么事。那个……你微信发给我的信息我已经看到了。”这个电话打得出乎意料，陈菡实在是找不到什么好的借口。
“哦，好，我知道了。”许凡轻吐了一口气，低笑一声，“所以，专门打电话过来就是跟我说这个啊？”
这个问题，好难回答。
陈菡已经在微信上谢过许凡了，这会儿如果说是，那就显得太刻意了，可如果说不是，那她打电话过来的目的是什么呢？
总不能说是赵嘉琪误拨的吧，许凡会信吗？
电话那头的陈菡半天不说话，患者还等着，许凡也不等她回答，压低了声音，说道，“我先挂了，待会儿给你打过来。”
“好。”陈菡挂断电话，有些怅然。
许凡应该是正在忙吧，她好像打扰到他工作了。
——
陈菡将手机放在办公桌上，双手交叠着放在桌面上，枕着下巴，百无聊赖地盯着手机，眼巴巴地等着许凡再打过来。
如果他再打过来，问她刚刚打电话给他究竟有什么事，她该怎么回答呢？
避而不答固然可以，可是她逃得过去吗？
总不能她以后联系他都只是为了感谢吧，这种借口还能用多久呢？
她应该把给他打电话这种事情变得自然，可是具体要怎么做，陈菡不知道，她只知道，她每次找的那些蹩脚的借口，简直烂透了。
除了让许凡觉得她对他客气又疏远，起不到一丁点别的作用。
陈菡越想越惆怅。
——
十多分钟后，许凡送走患者，在回办公室的路上给陈菡回了电话过去。
“喂。”陈菡还没完全从刚才的怅然中恢复过来，“刚刚是不是打扰到你工作了？”她语带歉意。
隔着手机许凡都能想象到陈菡那不好意思的表情。
“刚给客户做完矫正，正在交代注意事项。”许凡语气轻松，不隐瞒，不多谈，也不问陈菡刚刚打电话给他是有什么事，而是问她，“跟芸芸谈得怎么样？”
“……”陈菡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许凡说的是谁，“哦……挺好的，我把招聘信息发给她了，她说会帮我推荐。”
芸芸，叫得真亲热，果然关系不一般。
陈菡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那就好。”许凡丝毫没有察觉到陈菡的不快，他走进更衣室，将白大褂脱下来挂到衣架上，接着说道，“她可是给我立下了军令状的。你有什么要求就尽管提。”
许凡可是答应了林芸，事情办妥了随便她挑一样礼物，他来买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