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谢谢你！为了帮我，还要去麻烦别人。”为了突出重点，陈菡故意加重了最后两个字的语气。
许凡走出更衣间，将门轻轻带上，听陈菡语气似乎有些怪怪的，“怎么了？谈得不顺利？”
按理来说不会啊，林芸可是答应了会好好帮忙的，再说，培训班结束后那些学员也是要找工作的，这么一来也是双赢的局面啊。
“当然不是，很顺利！”陈菡没想到许凡这么轻易就察觉到她的情绪不对，急忙辩解道。
陈菡暗暗自责，怎么自己这么小心眼。
不管怎么说，那个被许凡叫芸芸的也是在帮她的忙，她不应该是这个态度。
可是，她就是忍不住，特别是听到许凡说起对方时那亲密的语气，陈菡就觉得一口气堵在胸口，咽不下也吐不出，憋得她难受。
可是陈菡能怎么办呢？
许凡跟别的女人再亲密，她能怎么样，她有什么资格不开心，就算不是芸芸，还会有其他芳芳，丽丽什么的，总之跟她陈菡没关系。
这么一想，陈菡心里更难受，她怕在电话里控制不住情绪被许凡听出来，不敢再跟他多聊，“那个……我还有事要忙，先挂了。”
尽管陈菡竭力掩饰，许凡还是听出了她语气闷闷的，陈菡说完，没等他说话，就挂断了电话。
许凡的手机还举在耳边，一时有些愣怔。
这是怎么了？明明一开始还好好的，怎么突然不开心了？难道真的跟芸芸谈得不好？
许凡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想了半天，还是想不明白。
看来还得打电话给林芸问问。
谁知许凡的电话还没拨出去，林芸的电话就来了。
还没等许凡开口问，林芸就噼里啪啦地跟他汇报了情况，还不忘提醒许凡，“别忘了答应我的礼物！”
“你们……整个沟通过程有没有什么不愉快啊？”许凡靠在身后的椅背上，压低声音，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委婉一点。
“没有啊！”林芸有些奇怪许凡会这样问，“她有说什么吗？”
“那倒没有，就是感觉我刚才跟她提这件事情的时候她好像有点不太开心。”许凡只能照实回答。
“会不会是因为别的事情？”林芸仔细回忆了一下，她跟陈菡的整个沟通过程都很顺利啊，彼此都很礼貌和气。
“应该不是，一开始都还好，后来我问她跟你谈得怎么样，她的语气就有点奇怪了。”许凡还是摸不着头脑。
女孩子都会莫名其妙不开心吗？
“你当时是怎么问她的？”林芸问。
“我就问她，你跟芸芸谈得怎么样？她也说挺好，我就让她有要求尽管跟你提。”
直到现在，许凡也琢磨不出他这些话有什么不对，接着说道，“不过她说话的语气淡淡的，好像不是很开心。”
林芸听完许凡的话后沉思了一会儿，接着问许凡，“你当初是怎么跟她提要找我帮忙的？”
“我就说我有朋友做培训的，可以帮她推荐合适的人选。”许凡回想起那天的情景，“她当时听了很开心的！”
不过，那之后陈菡似乎又有点小小的不开心，但那跟这件事没关系，许凡便没有跟林芸提。
听完许凡的话，林芸大概明白过来陈菡为什么会不开心，不过还有一点需要求证一下，“哥，她知道我跟你的关系么？”
“我跟你的关系跟这个事情有关吗？”许凡坐直了身体，很是不解。
果然，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不过，林芸也不打算一来就点醒许凡，她得借此机会好好了解一下许凡的感情状况。
“哥，我大概知道陈菡为什么不开心了，不过你得先回答我几个问题，我才能告诉你。”
林芸向来懂得怎么拿捏他，许凡无奈地摇了摇头。
“你们进展到哪一步了？”林芸做事情一向直奔重点。
进展到哪一步，他能有什么进展啊？
“没有进展！”许凡揉了揉眉心，轻吁了一口气。
“你不喜欢她？”
不喜欢她吗？
空闲的时候总会想她此刻在干什么，一想到她心里就暖烘烘的，忍不住想靠近她，看她流泪会心疼，很想把她搂在怀中，去亲吻，去安慰，希望未来的日子里都有她的身影，这样还不算喜欢吗？
可是，光他单方面的喜欢有什么用？
“她……心里有别人了！”说到这里，许凡感觉心脏的位置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一抽一抽地疼，他下意识地抬手按了按胸口。
“她告诉你的？”林芸狐疑道。
“不是。”许凡顿了顿，深呼吸了几口，努力压制住自己胸口的不适，“我能感觉得到！”
许凡话音刚落，林芸就在电话那头低笑出声。
“你笑什么？”许凡被她搞得有些莫名其妙，“她不喜欢你哥，你还笑得挺开心！”
“哎哟，哥，你让我说你什么好！还……我能感觉得到！”林芸故意学着许凡的语气，笑得停不下来。
笑了好一会儿，林芸好不容易止住，说道，“你好歹谈过几年恋爱。人家都说女人是男人的学校，我看你这几年学是白上了！”
“……”许凡无语，他还指望林芸帮他分析分析呢，结果倒好，被她取笑一顿。
见许凡不说话，林芸也不卖关子了，“你想想，陈菡为什么不开心？”
废话，他要知道还会问她吗？
一开始不就是在探讨这个问题吗，怎么讨论到最后得出的结论确是他没认真上学。
“我怎么知道？你们女孩子不就擅长莫名其妙生气么？”许凡有些没好气地道。
怎么说着说着，就开始一杆子打翻一船人了，林芸好气又好笑，还是耐着性子帮许凡分析起来，“陈菡之所以不高兴，是因为我——”
烦恼
“因为你？你不是说你们谈得挺好么？”许凡疑惑道。
“你别急嘛！”林芸轻“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准确的说，也不是因为我，而是因为她自己把我当成了假想敌！”
“什么敌？”许凡蹙眉，一会儿又是因为她，一会儿又不是因为她的，许凡被林芸绕晕了。
“假想敌！”林芸一字一顿地说道，怕许凡不明白，接着道，“直白一点，就是她假想出来的情敌！”
许凡：“……”
林芸知道许凡不可能一下子就明白过来，接着解释道，“你一开始跟她说是找朋友帮忙，她不知道这个朋友是男是女，所以不会表现出不开心。”
“但当她意识到你口中的朋友是个跟你年龄相当的女人，而且从你对我的称呼上可以看出来我们关系比较亲密，这就触发了她的情感危机。所以在她不知道我们真实关系的时候，她很容易把我想象成情敌。”
一口气说完这些，林芸口有些渴，她端起手边的水杯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问许凡，“现在明白了吗？”
不明白。林芸的意思是陈菡喜欢他，认为他跟林芸关系不一般，所以把林芸当情敌？
怎么可能！且不说前两天陈菡还在为别的男人而神伤，就算陈菡有一点喜欢他，也不至于在毫不清楚林芸真实情况的时候就吃起了飞醋吧？
别的不说，对方多大年纪，是否有恋爱对象，婚否，这些都该先了解吧。怎么还一上来就吃上醋了。
许凡陷入沉思，林芸也不指望许凡这会儿能顿悟，“哥，要不要我去跟她解释一下？”
“不要！”许凡几乎是脱口而出。
这一切不过是林芸的猜测，真就这样特意去解释，不是显得很奇怪么？
而且，对于林芸的这一番分析，许凡持怀疑态度。
许凡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对自己的魅力没有一个清醒的认知，帅而不自知，大概说的就是他这种人吧。
“哥，你可得抓紧啊！可别让人家在等待中消磨了热情。”
林芸知道她刚才那番话的可信度在许凡那里会打个折扣，力图引起许凡的重视，“通常女孩子处于感情萌芽阶段的时候是最敏感的，如果你迟迟没有表示，对方就会退缩。”
刚刚萌芽的情感，就像春天刚发芽的种子，带着最纯净原始的生命力，蓬勃，却也脆弱。接下来，是继续迎着春日生长还是在暗处默默枯萎，就要看所爱的人怎么回应了。
“我知道了。”许凡的脑袋像是被人用棒子狠狠敲过，晕晕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