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还没听过我说喜欢你么?我还没说呢,你不该等我回来,听我说上一千遍一万遍么?你怎能不听我说就离开了。小桉她说她不会原谅我,不是因为我没有救下你,也不是因为我没有赶回来见你,而是无法原谅被你守护得很好的那个我。可我又何曾原谅我自己。”
“有时我会问自己后不后悔,可是值得后悔的事情太多了,若再重来一次,阿韵,你会怎么做?”
我拍着他的后背。
他闭上双眼,那双只有在喝醉时才是发亮的眸子,
“我也给佛扫过案前了,也许来世我不会成人,我就做你窗台前的花罢,你看着我,我也看着你……”
陛下说得对,人啊,该清醒时,还是需要清醒。
但我还觉得,人啊,该糊涂时,还是需要糊涂。
我从来没偷看过案牍下那一叠白宣上画的是什么,也没有问过他满园的梅花是种给谁的,
也许是一个叫做阿韵的姑娘,也许是一个叫做阿晕的姑娘,
但不可否认的,那个姑娘是永远活在陛下心中的。
陛下从不对谁温情,只有在睡梦里呼唤她的名字时,才会露出一两分情切,
近乎哀求的情切。
九五之尊的陛下,何曾这样卑微过?
我很想告诉他,回忆可以留在原地,但人不可以,人要往前走。
可翌日,我又要装作什么都没看到,嘻哈哈地对他任性地耍小性子胡闹,
只有这样,沉郁的他才会露出一两点笑容来,
他喜欢看这种蓬勃的生气。
他对我说过,不要轻易把心交给一个寿命活不过自己的人,因为这样会过得很辛苦。
但他不知道,我面临的人,是一个我无法选择的人。
我是宫里的婕妤,陛下赐我“韵”字,取“清音幽韵”之意。
陛下偏爱在我宫里留宿,因为我不养猫。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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