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的刺杀攻略+番外(15)

作者:平白去梦 阅读记录 TXT下载

我的话渐渐趋向没有逻辑、混乱不堪了,

但我不能停下,我有太多太多话要说了,我怕我说不完,

声音一落下,眼前太子的脸渐渐变成了小桉的小俏脸,散得比晨早的雾还快。

我愣了愣,才顿悟我出现幻觉,脱口问:“你怎么哭了?”

小桉双眼通红,压着哭腔告诉我大夫已经去请了,太子也要回来了,让我撑一撑。

我摇摇头,说我没事。

这个时候,大夫来不了,太子也来不了。

小桉不相信。

我看着小桉的脸,长得极为俏丽,哭起来更是令人疼惜,连脖子都是红的,只是有些抱憾,她跟在了我身旁。

若她择了一个长命百岁的主子伺候,说不定能富贵一生。

我已经很累了,喉中涌上的血腥都被我尽数咽回嗓中,我强打起精神,拍拍她的手背,朝她挤出一点笑容,“小桉,我真的没事,你可以折来一枝花给我吗?”

小桉立马跑出门去摘,都不听我把话说完。

我想告诉她,其实她不用那么快的。

我还想跟她说,谢谢,真的谢谢啊。

夜风刮开窗扉,发出“吱呀”一声轻响,

屋外夜幕银月,墙檐覆雪,屋内暖炉红光,烛火跳跃,

眼睑如铅沉重。

我想,我是看不到那枝春日的桃花了……

“砰”

一声推门响。

(完)

☆、番外1:阿韵

她们说,我一入宫就备受圣上喜爱,其实是因为我长得像故人。

这个说法我是第一次听说,

故人这个词我也是第一次听说。

我的宫娥迈迈说,那是因为她们嫉妒我,才会说这种酸言酸语。

我进宫方才半年有余,就已从宝林升到了婕妤,圣上赐了一个“韵”字。

倒也不是说我对这件事深信不疑,

若有人说你丈夫对你好,是因为你长得像他的初恋或前妻,纵使这种话再无稽之谈,也难免硌耳朵。

当夜,我因为这件传言对陛下伺候得不是那么顺心,

但陛下耳清目明,一下子就看出了我的端倪,“你这莲花酥里搁了什么东西?”

我有点心虚,“没什么啊。”

“没什么?”他抬眼朝我望过来,眸子微冷。

我瑟缩了一下。

“你吃一口给朕看看。”

我说:“呃……能不要吗?”

陛下将著子放下,“说吧,这样做的原因。”

我实诚说:“今天有人说,我长得很像陛下一位故人。”

他扬高了一边眉,“你跟人吵架了?”

我摇头,“没有,你宫里都没多少个人,我打好关系还来不及呢。”

他对于我的人际关系压根儿不上心,“那么,那个人可有说,你像谁?”

我还是摇头,“没说。”

“你不像她,”他仰起头来,烛火下眸色沉沉,仿佛任何暖光都无法照进去,“你也绝对不是她。”

听到这样的答复,我自然是要生气的,

没有一烛台朝他脑门上砸已然是我家教良好,自小将三从四德读得有效用。

可我咽不下这口气。

我每日恨得牙痒痒,却对死人是没法子的,因而我只能把瞄头对准了活人。

有日,我趁陛下站在鱼池边喂鱼时,以百米冲刺之速度,对准了他的后背使出一记极漂亮的侧踢,

他轻飘飘一侧身,“扑通”一声,我直直坠入池中。

再有日,他来我宫里吃饭,我找了个借口将所有人支走,再命人紧闭门窗,从屋瓦上投放了蜜蜂、蟑螂,飞蛾、蚂蚁、老鼠不等,

他全身裹住我最心爱的丝绒衾破窗而出,还居高临下告诉我,这是我的房间。

我立马反应过来,抓了一晚上的老鼠,并缴纳了修缮费。

再再有日,我一大早往殿前的空地上泼水,并在泼水处之下挖了一个大坑,只要地面的水凝结成冰,陛下踩在上面,定能一脚滑入土坑,

我已经想好了所有结果,还准备了讥笑他的狠话,却独独没想到,他竟稳稳行走在冰面上,还利落地跳过土坑的位置。

我百思不得其解,只能亲身一试,结果不出意外,我在太医院的建议下,休养生息了一个月。

陛下听闻了这个消息,来看望我。

我不让他看,就别开了头。

他坐在面对我床榻的椅子上,语气里含着笑,像是在嘲笑我,“你把弄这些玩意儿,就是为了自己遭罪?”

我气冲冲扭头,看向他,“才不是!”

他微微侧首,“那是为什么?”

我恶狠狠挥着拳头,“给你一个教训。”

“那你觉得,最后这个教训落在谁的身上?”

我扬起下巴,“这是个意外!我下一次可以做得更好!”

我是按照《杀死一个太子》那本书做的,哪里料到上面的内容压根儿就不靠谱!只要我稍稍改进一下,还是可以成为一个优秀的刺杀大师!

他还是笑了,

我觉得这个笑有点轻蔑,于是对着他磨牙。

可磨了一会儿,我又不磨了,

我垂头丧气道:“陛下是不是很喜欢她啊?”

他大抵是没想到我转话题转得这么快,稍稍呆滞了一会儿,道:“是啊。”

我更加丧气了,“所以您才会常常来我宫里。这些宠爱原本不是我的,而是我不知情地偷来的。”

“朕不是说过么?你和她不一样,你也不像她。”他的语气清清淡淡,似是满不在乎。

我不是失望了,而是气愤,我翻身坐起来和他辩驳,“明明就是,要不然你总来看我干什么?”

他明显顿了一下,说:“那是因为你不养那些毛茸茸的东西。”

“……”

原来陛下怕猫。

我真的无言以对。

我说:“那是因为大家都太孤独了,陛下都不陪伴她们。”

“对啊,一生太孤独了。”他难得地赞同了我。

他抚摸着我的头顶,“阿姻,不要觉得自己像谁,你们是谁就该是谁,不是哪个背影,也不是哪个原身,朕从来不会把任何人弄错。”

我仰着头,“为什么?”

“虽然说,也许弄错会更好过一些,就譬如能永生地活在那个虚无缥缈的美梦里,美梦固然美,但就是太虚渺了,对过去也许就是一种负罪,人啊,该清醒时,还是需要清醒。”

我皱起眉,“为什么?”

他笑起,“你还小,不需要明白这些。”

“哦。”

我侧过身,将后背面向他,

我已是十四岁了,按照阿娘的话说,也是老大不小的年纪,怎么在他口中就是还小呢?

“像,挺像的,像到有时候,我自己都分不清了。”

低沉声音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我分辨不清他是个什么语气,

烛火爆开一声,

我闭上眼,没有说话。

怎么说呢,

小孩不是没有记事的,反之可能有些事会记到刻骨铭心。

我是宫里年纪最小的一个,因而陛下总喜欢将我当孩子,认为有些不能外露于人的话、不能轻易披露的神色,放在我面前才是合适的,

因为我不记事儿,

记了也没事儿。

但他不知道,我什么都明白的,甚至记得清楚。

他会把我赶出去,自己关上门一个人喝酒,喝到极醉时,还会拉着给他收拾呕吐物的我说一堆不着边际的胡话。

陛下登基时,并没有将多少潜邸的旧人带上皇宫,

那些所谓的听说,也不过是出自他的口。

我无法忘记他抱着酒坛倒在暗香疏影的梅花树下,紧紧握着我的手,醉眼里看的,是岁月里另一个人的音容笑貌,

他说:“阿韵,你不知道,其实很早之前我就见过你了。那时你穿着丧服坐在花树下,花开得烂漫,若有人经过,你便立马起身作势扫地,一没有人了,你就坐在树根上,仰头看着头顶的花。三弟从开始就看在眼里,才是默不作声将你塞给我,而我也佯装不知道,装聋作哑接下了你。”

“你说你不坦诚,而我又何等虚伪?分明想过把你娶来之后,就将你远远地送走,离开皇城,我连马车都一开始备好,只是下不了狠心。我怎舍得让你离开?偶尔我也自私地想着,哪怕最后死在一起又如何,那也是极好的,总好过如今的,死生不复相见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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