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架约到暗恋对象(85)

子冽抬头,听见她又说:“你昨天都答应我和我比赛的,要是你输了,你就好好进去看病”

他那时病得真的很严重,常常刚刚发生的事,都会忘记。

于是他问子凖:“是吗?”

子凖和景易互相看了一眼,又看向小姑娘,然后告诉子冽:“是,你答应她了”

“那赌什么?”,子冽想了想说:“我不记得了”

焉可笑了,走过来:“很简单,石头剪子布”

赌局开始,子冽不乐意,但也伸了手。

第一局,子冽出石头,焉可出剪子。

她输了。

焉可:“......”

景易发现小姑娘抬头看了他一眼,似乎有点委屈,他笑了。

子冽刚要走,焉可又挡住他。

子冽:“还干什么?”

焉可:“三局两胜,昨天说好的”

景易和子凖没人说话,子冽便信了。

赌局再次开始,连姿势都没换。

子冽出石头,焉可出剪刀,

小姑娘懊恼的捶了下脑袋。

见此办法无效,子凖刚要劝弟弟,小姑娘大声道:“好了,你进去吧”

三个人没动,景易看向她还有什么办法。

焉可抬着下巴:“我们昨天说好的,你赢了的话我就允许你进去看病,我不耍赖,你也别耍赖”

景易:“......”

子冽:“是吗?”

子凖:“...是”

子冽当天在医院办理住院,景易在他都安顿好后才离开。

而晚上回到家,他在家中客厅又看见了那个小姑娘,原来她是要给他补课的,焉可。

那个暑假他们成为了很好的朋友,景易和她还有子凖常常一起去医院看子冽。

偶尔得到主治医生傅霖的允许,也会一起带他出去玩。

景易的妈妈是律师,她统计过数据,天涧听溪的犯罪率近几年越发增高,对教育的普及率极低,而对大自然的过度开采也让生存环境开始遭到破坏。

于是她和丈夫开始想办法,希望能够帮助天涧听溪做一些事情,在子凖知道他们的想法后,有了第一版的Y区。

子凖不爱学习,却对游戏设计和电子设备极具天赋,他设计了很多吸引人的游戏,他希望能够找到离开天涧听溪后生活的方法。

他要有能力照顾好弟弟。

迷信思想对于天涧听溪的人是从小灌输的,像吃饭喝水那样自然,但是他愿意尝试,试着接受景易爸妈告诉他的新观念。

他是第一个,敢扔了迁珠的人。

景易和焉可会陪子凖一起去Y区,子凖和天涧听溪的人一样,脾气大,常常惹事,他的游戏影响到附近商家的生意,有人故意来找麻烦。

子凖出手狠,于是打架这些事都被景易揽了,子凖被他严令,在一旁看着,不许动。

于是景易有了黑少爷,这样的称号。

而焉可连打架都不让看,被景易推进去玩游戏,可玩没十分钟就又出来,说那些游戏太血腥残暴。

特别有天涧听溪的风格。

偶尔,四个还没成年的少年,坐在Y区宽阔的平台上,在夜幕降临时,或嬉笑玩闹,或谈天说地。

焉可说,她以前曾陪妈妈到一个贫困的乡村写生。

傅霖画了那个村子的全貌。

后来那幅画被挂到画展展览,吸引很多人驻足,其中有个生意人对其自然风光很感兴趣,考察后决定在那里建民宿拓展旅游业。

村子里的人也因此渐渐富裕。

焉可说,或许可以用类似的办法,搭建天涧听溪与外面的桥梁。

宣扬其文化,促进经济交流。

毕竟改革开放是祖辈的智慧结晶,记录在了课本上。

就这样,四个高考还没参加的学生,有了人生的第一个梦想,一个共同的梦想。

他们伸手盖章,立下承诺,彼此鉴证。

刚盖完章,焉可问子冽:“有没有信心?”

子冽点头:“有!”

焉可又问他:“有什么?”

子冽张了张口,没说出来,又忘记了。

焉可揉揉他的脑袋,笑:“没事弟弟,你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傅霖说过,可以通过手术把他治好,她亲自执刀,她有信心。

手术前的一段时间,子凖决定回一趟天涧听溪。

他担心子冽的手术,而天涧听溪有一个传说,粉色的迁珠稀少,但它在任何危险的情况下都可以保佑人平安。

景易问他,不是不相信那些传说了吗。

子凖说,那些从小听来的若说完全不信是不可能的,但是他敢于去尝试。

可是对于弟弟,对于他爱的家人,他不想让他们承担风险。

景易知道,天涧听溪的人,都格外情深,比如子凖,比如他的爸爸。

只是他没想过,这种情深,有时也会致命。

子凖回去了,但,他没能再回来。

他出事是因为有人抢了他为弟弟找了几日才找到的粉色迁珠,暴力是缺乏教育下的一种无知人性,冲动的,易怒的,不假思索。

在得知子凖其实未满十四周岁时,景易是庆幸的,他还有改的机会。

他发誓等子凖回来以后他要让他好好学习,他会寸步不离的跟着他,看着他,盯着他。

只是没有想到,没能等回子凖,他等来的,是另一个荒唐。

子凖的爸妈打听了很多关于灵魂交换的办法,其中有一条或许连祁裕都不知道。

在将人置之死地而后生时,若是由一个未嫁的姑娘执手,会大大的增加成功率。

于是日日来帮景易补课的焉可,成为了他们计划中很重要的一步。

并且焉可的妈妈是医生,如此便保证了,在景易生命垂危之际,傅霖一定会尽全力的把他救活,她一定不会让自己的女儿成为杀人凶手。

那天晚上之前,景易曾经和焉可通过电话。

景易问她晚上补习哪一门课。

焉可却支吾了半天,然后说,今天晚上不打算给他讲课。

景易笑了,问:“那干什么,想偷偷出去玩?”

“不行吗?”,焉可问。

景易:“啧,我知道了,你想找我约会”

电话那头没了声音。

景易笑:“逗你的,怎么不说话了?”

焉可快速道:“晚上你就知道了”

她挂了电话,听上去,心情很好。

再后来,翻天覆地,

意识不清,景易只能隐约听见耳边似乎有什么声音。

他们挟持傅霖让焉可杀了他。

焉可跪在他身边,哭着。

周围都是妖艳的红。

他们的声音刺耳的,尖锐的,不断逼迫她。

而那把刀似要割破傅霖的喉咙,焉可没有办法,拿着刀,刺下去。

但她不忍,再用左手握住。

鲜血流了景易一身。

然后,刺耳的尖叫声,是她,焉可喊着妈。

至今为止,景易都不知道,焉可那晚,到底想对他说什么。

再见焉可,是在医院,看到她时,她左手缠着厚厚的纱布,整个人哭的没了力气,脸色苍白,抽噎时又开始恶心,不停的吐,什么都吐不出来,晕倒,醒来后再哭,撕心裂肺。

景易知道,因为她没有杀了他,他们当着她的面,杀了傅霖。

傅霖,是因为焉可救他才死的。

没人知道他有多希望,那晚和爸妈一起离开的,是他。

在医院碰到子冽,他看起来平静,又冷漠。

无论是看着他还是焉可,都是陌生的。

他得知,他的爸妈在行动之前,又给他吃了大量的乾果,让他病情加重,让他忘记所有人,包括家人。

如此,便能将他至于一切是非血腥之外,护他安宁。

他们将他过继给一对没有孩子的夫妻,并给了他们大部分的积蓄,让他们同意好好养他,帮他看病。

那家人姓施,

子冽成了施冽。

他们恶毒吗?

是的。

他们毫无任性吗?

好像又不是。

焉可的状态非常差,几度晕厥醒来后开始高烧,景易在她昏迷时守在床边,醒来后却不敢让她看见他再想起那晚。

在医生考虑要不要让焉可转入重症病房时景易做了一个决定,他找到焉可的爸爸,在得到他的同意后,将施冽手中的乾果转为果汁,倒入焉可的杯中,在她意识不清时亲手哄她喝下。

三日,他不曾离开,一直等到她醒来,他躲到病房外,隔着数米的距离,看着她问她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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