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过王冠的替补，轮换着上了一个赛季，之后又被SS盛世买去，但盛世只是有钱扎得慌而已，算上二队一共4个AD，根本不缺他那一号，也是没上几场就下放到二队打LDL去了。
在阿尔法打了一年LPL的首发，已经可以算得上他职业生涯最高光的一段日子了吧。
22岁还没崭露头角的选手，没攒下人气，也没攒下钱，脱下阿尔法的前缀，大概就只能回村支援家乡网络文化交流实体建设了——俗称“网吧网管”。
“我也知道他替不了你，但他合约就到德杯之后结束，又是为阿尔法效力了一年的选手，我们还要再想想……林森你放心，管理层做决定前会参考你的意见的。”
卿寒没听全前文，但也听出来程经理的话给Aohui留了很多余地，林森……似乎对此不太满意。
只是硬邦邦的给程经理丢下了一句，“电竞战队不是做慈善的。”
就打开门走了出来。
看见她，沉沉的脸色也没有半分缓和。
卿寒看着他紧抿着唇，准备直接下楼，犹豫片刻，还是逾矩的轻轻拉住他的手腕。
因为清楚她不该多嘴，所以声音弱弱的很没底气，“战队不是做慈善的，但也总该……讲点情分。”
林森垂眸看着地面，顿了片刻，轻轻叹了口气，“但电子竞技……是不讲情分的。”
卿寒明白他的意思，也知道他不是能被轻易说服的人，所以放了手。
而程经理已经在刚刚门的一开一合之间，看到了她在外面，扬声喊她进去。
卿寒看着正头疼的程经理，笑得很是无奈，“我突然感觉，我要说的这事儿，您可能也还没法敲定。”
说着把名单放到他的桌子上，“队服款式已经和那边确定了，就等着统计一下ID，送去定制第一批带ID的队服。”
“您看……咱还要不要订Aohui的队服？”
程经理被她逗得笑出声来，“你可真不愧是林森的粉丝，连这补刀技术都是跟他学的吧？”
“难得看到你，没有无条件站在他那边。”
程经理显然是听到了他们在门口的对话。
“怎么？同情Aohui了？”
“我可没那么多富裕的爱心。”卿寒微笑着毒舌别人时，竟真的有了几分林森的样子。
“只是不想他把事情做得太绝罢了。”卿寒微微垂下眼睫，勾了勾嘴角，“又或者说……即使真的要把事做绝，我也不希望由他来做这个恶人。”
“他还不够背吗？真的……已经承受不来更多怨气了。”
程经理实在没想到，她没有支持林森的原因竟是这个，很无奈的摇着头笑起来。
“所以……你支持Aohui去打德杯？”
“冬季的德玛西亚杯，那几家豪门俱乐部大概率都会派二队上去练兵，对我们来说，是个很难得的、可以出成绩的机会。”
“如果……剩下一个多月，我们磨合得比较好，让他上一两场也无妨。但如果……”
卿寒没有把话说完，他们两个心照不宣。
——如果磨合不好，林森去打怕是都很难拿个好成绩回来，再让懊悔轮换上几场？无疑会让本就十分困难的阿尔法战队，雪上加霜。
“要不，先把队服做出来？反正不差这个钱。说起来，也就怪咱们这个队服太讲究，ID都是绣上去的……如果是印上去的就方便多了。”
“唔……也不知道这东西是怎么做的，是先绣名字再做成衣服，还是先做成衣服再绣ID，要是后者也好操作一点嘛。”
程经理和她一样，都不了解服装制作的细节，因此这会儿很是抓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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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神说，战队不是做慈善的，这话有点重了，但是……”卿寒犹豫了片刻，还是真实的说出了自己的意见，“他打了这么多年都没混出什么名堂，除非德杯表演一个1打5……否则，结果八成也不会有什么改变。”
卿寒知道，程经理是看在Aohui给阿尔法打了一整年的份上，想多给他个表现机会，希望他还能再找个下家，不至于直接凉了。
但有些人……不是只要给他一个机会，就能发光的……
CWT当年能从替补，坐上首发、坐稳首发，去年亚军、今年冠军，然后在最巅峰功成身退，谱了一页史诗一般的职业生涯，并不仅仅是因为得到了一个机会啊……
电子竞技，不同情弱者。
MANIA被E5截杀在四强，盛世和冠军只差最后一局胜利……
发发看着Craze从比赛台上走下来的视频，猫在被子里哭了一整夜，而那位喜欢盛世的女解说安娜，直接泪洒解说台。
但连他们都没有收获同情，比赛才结束，就被摘了免喷金牌。
更菜的Aohui……怎么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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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还是顺了林森的希望，程经理和战队的情分换算成了钱。
原本只用耗着Aohui，雪藏他、等他合约结束也不是不可以，但俱乐部选择提前和他解约，算是借此“赔”给了他一些补偿费。
程经理在管理群通知“已和Aohui成功解约”的时候，卿寒正跟队外出，在摄影棚拍摄新赛季的定妆照。
今年，她也拥有了一件绣了自己ID的、和林森一模一样的队服！
那种感觉就好像是，一只脚尖探进了专属于林森的世界里，从此以后，他的故事正式有她的参与了。
队服很好看，不愧是请了专业设计师做出的成品。
连面料都是原创纹样、特别定制喷绘而成，设计师采纳了阿尔法初号机[1]的设定，肩膀处的银色暗纹很有未来感，像是一块机甲。
原本黑银配色的设计，因为和HW黑金配色队服略有些相似，因此大胆改成饱和度很高、略带荧光感的深紫色与银色，成品竟出奇的更好看了。
这群电竞少年皮肤都白得很不健康，被这颜色一衬，镜头里都白到过曝。
“有种感觉，这队服定价398，值的一批。”卿寒作为一个爱美的女孩子，又有“林森同款”这一滤镜加持，对这队服简直爱到不行，恨不能一直穿着再也不脱下来。
相比起来，老马还是保有了一些理智，“但连HW队服都才299，别的好多队，短袖都是109、199……这真的卖得出去吗？”
“竞圈韭菜就这么好割？”
卿寒已经被美貌的队服彻底蒙蔽了脑子，完全不在意他的担忧，很是豪迈的拍了拍老马的肩膀，示意他往摄影棚里面看，“你不觉得，穿上这队服以后，咱们队那几位都被衬得更人模狗样了吗？”
“你也清楚，咱们现在屁成绩也没有，那还不得靠咱们这几位的老婆粉冲销量？你信我，会卖得很好的！我喜欢，发发喜欢，别的女粉也一定都会喜欢的！”
“你不懂女孩子！很多女孩子是买两三百一支的口红，都不会觉得不值的物种，为了偶像，花两支口红钱怎么了？如果我没有来阿尔法工作，肯定也会毫不犹豫买买买的，还会甘愿多出50买ID定制版！”
老马是真的看不懂粉圈的套路，他和程经理搭档许久，也一直都是老程负责营销这一块。
因此只是应付的应着“好好好，是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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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寒寒你快来看这个！”原本百无聊赖瘫在一边的老马，终于发现了有意思的东西，连连招手喊她过去。
“咱们队的体检报告和心理报告出来了。”
“这什么鬼？森神压力测试0分？表示你的生活相当沉闷，压力刺激不足，心理咨询师建议……认真做测试，不要全选E？”老马直接狂笑出来。
“李胜澈和阿孚成绩还算适中，51和59，这个分数段表示压力适中，比较放松，处于平衡状态。”
想了想那天天傻吃、傻喝、傻睡的两位，卿寒和老马一起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毅哥分有点高啊，建议适当放松。”但越往下翻，老马的表情越凝重。
“Wishing……不是？他分怎么这么高啊？平时根本看不出来他这么大的压力！”
“83分……表示你正经历太多的压力，会有损你的健康，你要学习控制压力，适当情况可以寻求专业帮助……”
卿寒也对许祈晨的分数十分惊讶。
“这东西不准吧，就像森神，他才0分，咱们队一个0分，一个83，这正常吗？”
“森神那是根本没好好做题。”卿寒还是本能觉得这事儿应该重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