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太小了,她几乎是镶嵌在了楼宇的怀里。
许是见她这模样太可怜了,楼宇撇过头,抬手在她脸上快速的摸了把,而又去那壁上蹭了蹭。
这不摸还好,摸完田秋芝觉得脸上更不舒服了,但这回她忍住了没抬手。
低着脑袋嗡声问道:“你怎么也在这儿。”
楼宇不想搭理她。
上回在楼廊里听田秋芝问张桂英下头村的事儿,他就觉得不怎么对劲儿了,原本是想跟过去瞧瞧,没成想半道上就见到了王祥。
没多想,就跟了过去。
不出所料,颇有收获。摸到了这个山洞。
他那会儿没多大兴趣,没跟太深。
但见识过泼粪的田秋芝后就来了那么点儿兴趣了,恰好学校停修了,就想着过来看看。
他听着那一唱一和的讨价还价,觉得甚是无聊。
就在他快要睡过去之际,里头顿时好不热闹。
尖叫声,咒骂声此起彼伏。
眼见地上那女人就要被扒光了,他秉着非礼勿视地原则闪到了一边儿。
转个身的功夫,就瞧见了地上趴着的田秋芝。
他要是再晚那么一步,这女侠可就要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了。
所幸的是田秋芝还有点儿脑子,死咬着牙没喊出来。
想到此,他又低着头瞧了眼那颗低垂地脑袋。
这边儿,田秋芝见他半天不说话,有些疑惑地抬起头来。
这一抬不打紧,顿时就听到了一道巨大的咬合声儿,而且还是牙齿咬错了位的那种。
楼宇微昂着头,轻嘶了口气,痛感一下子麻到舌根。
他低眼乜了乜那颗脑袋,真是怎么看怎么不灵光。
许是这声响过分的大了点儿,那头交易成功的人都陆陆续续的上来了。
一道光柱朝这头射了过来。
“谁,出来。”听这声音,又是那瘦猴。
楼宇几乎是在光进来的同一时间,就一手揽过田秋芝的后脑勺,压向自己后便低头凑了上去。
一条湿漉漉的东西滑了进来,田秋芝反射性的咽了咽口水。
又腥又咸。
“别乱看,抱着我。”楼宇一只手已经伸进了她的衣服里,停在腰背处,没再动。
田秋芝是懵的,楼宇让怎么做就怎么做。
持续了一会儿,楼宇退了开来,抬手挡住那刺眼的光,不耐烦道:“谁。”
他只转了半张脸过来,王胖子就认出来了。
他垫了垫脚,想瞧瞧他怀里揽的那个女人。
可惜长得太敦实了,没能瞧斟酌。
待楼宇完全转过头来,他连个人影都看不到了。
“楼小弟,这么巧啊。”王胖子一边儿笑呵呵地打着招呼,一边儿朝瘦猴使眼色让他赶紧带那妇女和女孩儿出去。
楼宇只当没看见,不痒不痛地嗯了声儿。
王胖子又乜了眼他那还伸在女人衣服里的手,心下了然。
这是出来打野战来了。
也是,冷冷更刺激。
他摆了摆手忙道那楼小弟你继续,我就不打扰了。
回头见王祥还愣在那里,又是气不打一处来,对着那屁股抬腿就是一脚,骂骂咧咧道还看,还看,就不怕长个针眼戳瞎了你。
那王祥捂着屁股爬了起来,一脸委屈道三叔,我就是好奇那个姓楼的怎么在这儿。
这话一出,那王胖子顿时幡然醒悟,刚转过去的半只脚又收了回来。
再次看过来的时候,那肉脸上已然没了笑意,似在等着楼宇给他一番说辞。
楼宇啐了口口水,下巴往那柴刀处一抬,道:“带着打柴呢,这不,打着打着就闹脾气了,收拾收拾。”
王胖子顺视拿着电筒射了过去,就见那地上躺着把柴刀。
那悬着的心顿时也落了地。
转过头来,又是一脸笑:“原来如此,也是,这娘们儿就不能惯着,越惯越来劲儿,总之就是欠收拾。”
楼宇这回倒笑了声儿,道:“王哥说的是。”
见王胖子还存有些戒备,他又开口道:“我家这个害羞,这会儿不怎么敢见人,王哥你走前头,我们随后。”
王胖子等的就是他这句话。
二话没说,踹着王祥就往麻利地先走了。
田秋芝紧绷地身子一下子垮了下来,那人的声音,她听出来了。
第十二章
田秋芝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来的。
等她反应过来,已经彻底见不到那洞口了。
她猛地顿住步子,拔腿就要往回跑。
刚迈出步子,就被楼宇揪住了后衣领子,随后传来道没什么起伏的声音:“女侠这是又急着上哪儿去啊。”
语罢,他松开了手。
田秋芝闻言,在原地顿了半晌,而后似下了某种决心一般,往前迈出了步子。
楼宇双手插兜,抵了抵腮帮子,舌根儿又是一阵痛,他嘶了口气,极其缓慢地吐字道:“再迈一步,就给老子滚回去。”
此话一出,效果甚好。
田秋芝如同那被捏住了七寸的蛇一样,不动了。
她低着头,两手紧紧地蜷握着。
半晌,都没吭一声儿。
楼宇望着那倔强又无助的背影,顿时觉得可能自己这前二十年来作了太多的孽了,所以老天才派了这么个傻大妞过来整他。
王胖子说走,那可不代表真走。
这回能出来,不代表下次还能。
他刚要开口再说点儿什么,田秋芝已转了过来,泪眼婆娑道:“我妹妹可能还在里面。”
楼宇听地一愣,脱口问道你别处还有妹妹。
话一出口,便觉得有些不妥。他掩嘴咳了咳问道:“哪个妹妹。”
田秋芝见他脸色稍霁,壮着胆子上前几步,指了指那山洞的方向,道:“小周,那个和我一起在花场做事,后来又一起被大脑袋瘦男人和大肚子胖男人拐到这儿来的妹妹。”
楼宇摸出了烟盒,抖出根儿烟叼在嘴里没点,抬眼看了看她。
不得不说,田秋芝很会抓人物特点,每次的形容都很到位。
“她人长得怎么样?”楼宇问。
田秋芝没怎么听清,反问道:“你说什么?”
不知是他含着烟还是有什么别的缘故,她觉得楼宇此刻说话不仅有点卷,还有点儿结巴。
总之,就是听不大清。
“你再站远点儿,听的就更清楚了。”楼宇咬着烟,插着兜没什么表情的说道。
田秋芝反应过来,忙抬步跑了上前来,在距他一两米处停了下来。
她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快速地瞟了眼面前的人,底气不足地商量道:“我刚没听清,你能不能再说一次。”
找人固然重要,但前提是得学会服软。
楼宇倒也被她那一副怂兮兮的狗腿样儿磨得没了脾气,耐着性子又问了遍。
尽管话还是有点卷,但这回胜在距离处的近,田秋芝终是听清了,她几乎没有犹豫,脱口答道眼睛很大,好看,非常好看。
楼宇闻言哼笑了声儿,低头护着火点烟,吐了口烟道:“她不在那儿。”
那坑里的女人没一个符合这标准的,倒是眼前的这个,还比较符合。
“你怎么知道?”田秋芝忙问。
她记性好,那俩人的声音她记得,绝不会错。
但她在坑底扫视了好几圈,也确实没有看见周丽鹃。
楼宇没再搭话,转身走了。
半晌没听见身后的动静,他转身一看,田秋芝还傻不愣登地杵在那里没动。
他知道,这女侠八成还惦记着那一坑的女人。
只是此刻烟已无法麻痹那舌根儿处传来的痛感,他一个字都不想多说,伸出手朝田秋芝招了招。
后者心不甘情不愿地跟了过来。
“听着,我楼宇没那么大的本事,只能管一个,也只管一个。”说罢,微弯着腰,与她平视道,“明白。”
距离瞬间拉进,一股浓郁的烟味窜入鼻息。
田秋芝被这突如其来靠近的脸吓了一跳,似想到了什么,脸一下子涨得通红。
看样子,没明白。
楼宇扭头吐了烟屁股,忍着痛继续道:“不同水平的女人待不同的地方,小不忍则乱大谋,明白了吗?”
田秋芝愣愣地点了点头,半晌,脑子似转过弯来了,又是一阵猛点头。
楼宇瞧了瞧她,看样子,这回是听明白了。
他刚直起身,就听田秋芝试探地问道:“你是不是咬着舌头了,说话有点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