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意相欢朝又暮+番外(15)

哦我懂了,不就是“美人计”嘛!

我深思熟虑后想起他府内还储着一位摄政王送来的美人,遂将她的汤水中下了份量十足的合欢散,并计算好慕浱进出府邸的时辰与必经之路,把美人放在了路边。

哪知慕浱对这等千娇百媚的美人没有丝毫兴趣,目不斜视地径直走过,连个眼神都吝啬给她。

他对女人不感兴趣?

我感到深深的歉疚,作为部下,没考虑到上司的特殊癖好是我的疏忽。

就在我寻思着弄位男仙,正想试探慕浱是喜欢清雅俊秀型亦或是风情万种型时,他却突然把我召去了。

茶香袅袅,他轻轻浮着茶沫,清俊容颜在氤氲的水汽中半遮半隐,不紧不慢地开口:“本尊记得你三日后有一次考核?”

我点头称是。三日后我确然是有一次考核的,主要是由民意评选,十分制,六分为及格,若是过了便有机会升迁。

他此时提起,我不大明白他的意思。

他“唔”了一声,还是慢慢悠悠的调调:“也没什么,本尊就是和你说一声……”

我放下心来,还以为考核出了什么差错。

他的话却没说完:“这次考核的环节略微变了变,直系上司也要评分,并和民意评分合在一起取均值。”

我的笑意僵在唇角。

他的手指轻轻笃一下笃一下地点着桌面:“不过将军放心,你的表现本尊都看在眼里,会给将军一个满意的评价的。”

他将“满意”二字咬得格外重。

我直觉要大祸临头了。

于是我不得不终止我的“对着干”大计,强自装出一副恭顺模样,他说东我绝不敢往西。

一日慕浱去宫内议事。

我全程“点头微笑嗯”,乖巧得比堪比那一动不动的花瓶摆件。

好好好,是是是,你说咋治就咋治。

慕浱却对我这乖顺模样不大满意:“你是来协助办案的,总要有自己的想法,否则我要你何用!”

这人真是有毛病,前几日威胁我乖一点的人是他,现在要我不乖的人也是他,自相矛盾可不就是说的他这样的?

话虽如此,我却也不好同他讲,唯恐这小肚鸡肠的人再从心里给我记一笔大过,影响到我的考评升迁就不好了,遂恳切地连连称是。

他的怒火仿似更添三分,丢下我就走。

我小跑跟着他,隐隐约约感觉这并非是回府的路线。

我有些发懵,没听说过慕浱在宫里有熟人啊?

“尊上,”一亲卫小心翼翼开口,“这似乎不是回府的方向。”

啧,这侍卫小哥就不懂了吧。慕浱这样强势的上司最忌讳的就是有人反驳他,哪怕他走错了道儿你也不能这么直白地说他走错了道儿,因为这会显得他尤其愚蠢,让他尤其没有面子。

我颇通情达理地给了他一个台阶下:“尊上这是想在宫里赏赏景,是吧尊上?”

慕浱顿住了步子,目光如冰般寒凉:“本尊想赏景?”

我见机忙改口,冲侍卫解释道:“不不不,是我想赏景,央尊上带我来的。”

侍卫半信半疑地扫了我一眼,复又垂头不再多言。

慕浱很不客气地拆我的台:“南昭将军怎的也不提醒本尊,莫不是想成心看笑话?”

我紧忙辩解:“哪能啊,在下只是……”

他不容我解释:“你想要的本尊自会酌情给你,一味顺服未必是好事,还是放开些的好。”

一旁的侍卫眼神渐渐复杂起来。

这话怎么说得我跟为了名利不择手段一样!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不能言!

不过既然慕浱都说了不会刻意为难我,那我也就不用担心了。

我脸上继续洋溢着狗腿的笑容,把头点得如小鸡啄米般。

慕浱是个骗子,一个彻头彻尾的大骗子!

我拈着考绩单抖啊抖,一时以为我不识字了,颤声问旁边的赤血:“这是几分?”

赤血看看单子,再看看一脸不可置信的我,那面色便有些为难,结巴道:“两……两分。”

好啊,好一个酌情处理!

我觉得肺都要气炸了,拿着考绩单就夺门而出。

守在慕浱书房门口的侍卫拦住我:“将军,尊上在批阅文书,不可打扰。”

我一把甩开他们,直接冲进去。

“尊上,您给我评两分是几个意思?”我愤愤然质问他。

慕浱对着门口错愕的侍卫挥挥手,示意他们退下,这才意态悠闲地同我解释:“没什么意思,就是觉得这个数同将军挺配的。”

拐着弯地骂我,挺可以啊!

我气闷地咬牙:“尊上,您说过酌情处理不公报私仇的!”

“本尊觉得本尊评得挺合情合理的。”他很不要脸地一摊手,“现在结果已经出来了,你再闹也无济于事。”

“你!”我活了十九万岁见过赖皮的,没见过这么赖皮的,今日真是大开眼界。

他还是那副气定神闲的欠揍表情:“别冲本尊吼,撒泼在本尊这里可不管用。”

一语惊醒梦中人!

撒泼不成,撒痴总可以吧!

母后都是怎么跟父尊撒娇的来着?

我把宽大的广袖往上扯了扯,一手拈着一只袖子的一角,娇呖呖道:“尊上,您就行行好嘛!”

慕浱不着痕迹地抖了抖。

我索性转过方桌逼近他身,音调自带波浪线:“浱哥哥你最好了啦~”

唉?这怎么听着这么像“蠢哥哥”?

我心中暗喜,总算是名正言顺地骂了他一回。

紧接着下一秒我就被丢出来了。

门口侍立的侍卫颇同情地看着我。

我讪讪地摸了摸鼻子,根据我的经验,讨好上司要点有三:

一、坚持不懈

二、不要脸

三、坚持不懈地不要脸

我斗志昂扬,没关系,一次不成还有第二次嘛!

我决定向赤血求救。

“快快快,快帮我支个招讨好慕浱!”我心急如焚地扯着他的领子晃啊晃。

“讨好这事不难啊,请客吃饭就行。”他很有经验地指点我,“最好是个贵点的馆子,这样才能显示出你的诚意。”

我深以为然。

两日后,我在花族逼格最高的天香楼设宴。说是宴请,其实就我和慕浱两个人。

我豪气万千地大手一挥,同赤血道:“输人不能输阵,菜品都按最高规格上!”

赤血的差事办得不错,还给我找了几个舞女歌姬来助兴。

不请不知道,一请吓一跳。这些舞女每跳一曲便要花掉我半日的俸禄,看得我着实是肉痛不已,遂偏过头去不忍再看。转过头又觉得不妥,这人是我请的,灵力是我花的,我不看可不就是亏了,于是又转过来誓要看个够本。

就这么看了四五支舞,我肉痛得心如刀绞,余光瞥见慕浱也是兴致缺缺,便挥挥手打发她们下去了。

我用筷子点点面前的一盘鱼肉,讨好道:“这鱼肉滋味鲜美,尊上尝尝。”

他摆摆手拒绝了:“不了,本尊平日不占荤腥。”

我挑了挑眉,这一桌子都是荤菜,没有几道合他胃口的。

他不会是故意和我反着来吧!

我起了一点坏心,笑得窃窃:“尊上,您吃过龙肉吗?”

他果然顿了顿:“不曾。”

我继续嬉皮笑脸:“都说龙肉难得,吃上一口可抵数千年修为,在下有机会定要尝一尝。”

他眉头一皱,旋即很快舒展:“是吗,本尊倒是挺想吃鲛人肉的。”

我惊,变态!大变态!我们鲛人那么可爱怎么能吃呢!

他带笑打量着我,又改了口:“直接吃却也不是一桩风雅事。”

我大大松了口气,听得他又道:“鲛人全身上下可都是宝。他们织的鲛绡薄如蝉翼,入水不濡;鲛人泪落地成珠,价值不菲;鲛血可入药作药引,万金难求;更妙的是,鲛人能歌善舞,姿容俏丽,玲珑有致。若是猎得一尾长留在身侧确也不错。”

我把手指蜷起来放于唇边,万万没想到慕浱会是这样的饿中色鬼。

他的笑带着些许高深莫测与若有若无的清朗,是我平日所没见过的:“鲛人中以冰鲛最为难得,本尊只是听闻却从未见过,待闲下来定然去南海会会。”

我抖得更猛了些,他口中说的冰鲛天上地下海里陆上确然只有我一尾!

“传闻冰鲛以海为韵,以月为神,以花为貌,以雪为肤,且在乐之一字上颇有造诣,不知会是怎样的妙人。”他嘴角噙着一丝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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