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凉东陵(7)

作者:小怪兽煮酒 阅读记录 TXT下载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大皇主起身对着晓彻一拱手的功夫,就已想好了诗句,晓彻听后赞赏的点点头:“意境开阔,前后押韵,大皇主保持如此心境,往后定能成就一番大事业。”

“谢先生。”

祁凉玥不留痕迹的勾了勾唇角,下意识的用余光去瞥其他的皇女,扫视了一圈后,眼神却轻飘飘的定格在了昏昏欲睡的祁清巫身上。

“二皇主呢?可有什么灵感吗?”

要不是苏与洱推了推祁清巫,她都不知道自己被点名了,睁着睡意惺忪的眼睛扶着桌子起身,还踉跄了两下才站稳,而后眯着眼睛,一脸茫然的看着晓彻。

“以酒为题,作诗。”

“哦,这样啊。”

苏与洱无奈的抚了抚额头,她是看不见周围的人都在捂嘴偷笑吗?也对,她还没睡醒呢,眼睛都没睁开。祁清巫满不在乎的清了清嗓子,故意装作没听见四周传来的那故意压低了的嗤笑声。

“先生你直说,是要扫茅厕还是擦凉亭吧。”

“哈哈哈哈哈!!!”“噗……哈哈。”

此话一出,本还稍有压抑的笑声更是热热闹闹的轰响起,带头的就是三皇主。大皇主注重形象,虽没出声但用衣袖遮住了半张脸,让人分辨不清她此时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神情。晓彻第一天上任,见众人哄笑还不明所以,依旧一脸期待的看着祁清巫。

“先生你就别等了,哈哈……她这意思是不会作诗,让您直接罚她呢。”

“当真?二皇主?以酒为题很常见的,自古有许多诗词歌赋,你背出其中一首也可以算过了。”

“哈哈……晓先生你就别为难我这二姐姐了,她字都不识几个,那还记得古诗。”

“是,先生,我真不会。”

这话祁清巫说的铿锵有力,一点都没觉得羞耻,也着实在晓彻的意料之外了,他挥了挥手,宽厚的笑笑:“没事,现在不会不要紧,回去多读读书就好。”

“多谢先生。”

一拱手,祁清巫嘻嘻哈哈的坐下了,认真了没半个时辰,又是一副睡不醒的慵懒模样半撑着头挂在桌边,直到课讲完了,她才打着哈欠醒来,却发现周围散了一地的小纸团,三皇主本来都是对准了祁清巫的脑袋扔的,却偏偏都给苏与洱接下了。祁清巫本不打算理会,可那三皇主手舞足蹈的使劲浑身解数示意她去看那些纸团,苏与洱一皱眉握着她的手腕拦下:“二皇主,别看了,我们回去吧。”

“啧啧,没事儿,她都这么费心费力的了,我不看看岂不是对不起她这番用心良苦。”

她摊开一张张的纸团,指着上面被画的丑陋不堪却打着她名号的小人笑得没心没肺,还扯着苏与洱的衣服让他一起看:“没想到我这好妹妹还有这天赋,不错不错,哈哈……真的好好笑啊,苏与洱你看你看……”

“苏某出门急,现下有些饿了,五芳斋出了海棠糕,二皇主,我们还是早些走吧。”

“诶!不急不急,大作还没看完呢不是。”

最后一张被抹平的时候,苏与洱再快都没来得及拽住她,那人宛若发怒的小兽,杀意肆溢,满目血红,一抬脚直奔祁聂儿而去,三皇主还不知危险的在对面左摇右晃的等着祁清巫杀过来,在她看来这不过是莽夫的蛮打蛮撞,同她苦练十五载的武艺根本无法相提并论。

“清巫。”

温润的嗓音响起,随之而来的是白衣翩迁的晓彻,也不知他怎会突然出现,还就直愣愣的挡在祁聂儿和祁清巫之间,祁清巫硬是强忍着怒气收回了掌力,身形骤停被晓彻抱了个满怀,也没听清他在祁清巫耳边说了句什么,祁清巫就卸了全身力气软软的靠在他怀里,只是那揪着他衣袍的手指泛白。

苏与洱看着下意识的一蹙眉,可眼看这局面才刚刚稳住,也不好多说什么,被祁清巫猛冲带起的白纸在凉亭内翻飞飘摇,最后一张恰巧落定在相拥的二人脚边。上面画着个面目狰狞却又衣着暴露的男子,他病泱泱的倒在榻上,膝下跪着个小女孩,空白处用红料写了三个字:蓝清离。

空白章节,原内容已经和第六章合并喽!!

因为没有办法删减章节,敬请谅解。

婚约

书院里的事在人走净后的一个时辰就传的满都皆知,而祁清巫也在苏与洱一个不留神的时候被晓彻带走,不知去向。

“查到了吗?”

“殿下,都写在这了。”

说着,俞白将一卷纸送到了苏与洱的手里后就默不作声的退下了。苏与洱用刀削掉火漆,白纸黑字的写了整整五张纸。

晓彻是前任国师之子,其母亲前前后后为西凉创造了数亿两白银的财富,造船通商、建立夜市、研究种茶等等,在这番耳濡目染下,晓彻也成了个博学多才、思维开阔的俊杰,深受大国主的喜爱,甚至有意将他许配给大皇主做皇夫,奈何凉和三十五年,其母因病去世,临死前留下遗书将孤子托付给大国主,并立下了他与二皇主祁清巫的婚约。

等等!婚约?!与二皇主?既有婚约做护身符,那她还抢他回来做什么,还故意讨巧卖乖的问他会不会护着她,西凉女子……花言巧语!最会蛊惑人心。

苏与洱将信件扔到一边,板着脸取了另一本书来读,灯烛晃晃,白纸黑字:正室为夫、侧室为侍,侍为夫奉茶……

竟是一本男德论,苏与洱将书猛地一合,心里更郁闷了。

与此同时,留仙楼内倒是欢快得很。祁清巫、祝柒涟、晓彻围坐在圆桌边,三人举杯对饮,谈天说地,欢迎故人归来。

“晓彻,你这一行都去了哪些地方?给我们讲讲呗。”

已然恢复如常的祁清巫斜靠着桌边,懒懒的剥着花生壳,一颗颗的直往嘴里撂。

“你别这样吃,小心呛着。”

晓彻替她倒了杯酒,还贴心的送进了她的手里,这一举动倒真让祁清巫呛着了,拍着胸口凶猛的咳了几声这才将圆溜溜的花生吐出来:“啧,小涟儿还在呢,你不是明摆着把我往枪口上推吗。”

“不至于不至于,人家可是云游四方的人,西凉这小地界可锁不住他喽,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啊,男子要三从四德啊,都没有,不在乎。”

难得祝柒涟把话说的酸溜溜的,另两人相视一笑。祁清巫努了努嘴巴,晓彻当下心领神会的端着凳子过去,坐的挨她近些,温着嗓子耐心的哄着。

看着好友们的感情绵顺,祁清巫心里也多少好受了些,将花生抛向空中的瞬间,没来由的想起了那个会挡在她身前的人,等回过神时,花生已经掉在地上骨碌碌的转了好几圈。

直到月圆中天,晓彻才将喝的烂醉的祁清巫送回清府,祁清巫虽然为人随性潇洒,但其实还是克制自持的,上次见她喝这么多还是八年前她要被大国主判处流放的时候。将人送进府邸后他还和一直在隔壁等着的苏与洱打了个照面,两人一团和气的点了点头,可晓彻却觉得苏与洱对他有些隐隐的敌意。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艰难苦恨繁霜鬓,潦倒新停浊酒杯!!!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羞直万钱……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苏与洱开门进去时,就看见祁清巫笑的疯疯癫癫的将外袍红纱扯下往空中一撂,拿着壶不知从哪里弄来的酒,边提的高高的往嘴里倒边随性的转着圈。她放肆的笑着闹着,在这片独属于她的土地上洒脱的宣泄着,这一刻,没人会去打扰她或是莫名其妙的针对她;没人再会义正言辞的告诉她你要忍耐,成功就在前方;没人将希望或是前途全数压在她的肩膀上;没有后顾之忧、没有斤斤计较、没有如履薄冰、没有性命堪忧。

这样她还不过瘾,身形摇晃的将酒盖子摘了,猛地往地上一掷,听到极大的“嘭”一声后跟着后面疯魔般的哈哈大笑,像是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她随心所欲的哼着歌,将酒壶里剩下的酒由头至脚浇在了自己身上,长发湿漉漉的黏在她的脸庞,随着她的摇动散发出一阵阵诱人的清香。

房内杯盏狼藉,灯烛歪斜,那人红绸加身、慵懒诱人,苏与洱愣在原地许久才想起自己来此的目的,大步过去抢下祁清巫手中的酒壶,将她有可能做出的更放肆的举动都扼杀在摇篮里。他尽量温和的说:“你醉了,休息吧。”

上一篇:凭阑玉骨煞下一篇:南有乔木

同类小说推荐:

耽美作者主页排行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