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入他手(26)

沈青萝接过毛笔,沾了墨写下一句话:“青松怎么样了?”

“以前就听闻你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琴听过了,舞虽然有瑕疵,看得出来你是故意,这字也隽秀工整,再加上这惊为天人的姿容,当真世间难得。”苏渊侧头看向她白皙的面颊,忍不住称赞道。

难得又如何?还不是沦落为你苏渊的掌中之物,更何况这一切属于真正的沈青萝,这个故事唯一对她人道的地方,就是给了她属于沈青萝的金手指。

虽这么想,她却并未表现出来,强压住情绪又提笔写下一句话:“回答我。”

他目光扫过桌面上的宣纸,侧头看着她,眼中竟有一种说不出的宠溺,“在别院好生看管着呢。”

他的呼吸就在耳畔,吹的她耳畔发痒,她想躲开,腰间环着的那道手臂将她扯回来,“就在我怀里写。”

他的语气不容置疑,这样轻微的反抗没有任何意义,她索性不再乱动,又写道:“他的眼睛可有医治之法?”

沈青松是他制约她的关键,因而并未将事情做绝,苏渊翻转过她的身子,让她面对着他,“的确有,这取决于你。”

“医好他。”沈青萝写完后,态度冷淡地对上他的眸子。

“你始终这样,求人却不拿出求人应有的态度,我有什么好处?”

他也还像从前那样,执着于讨要些什么。

沈青萝摇摇头,她还能拿什么去换?她虽然已不在乎这副躯壳,却不愿违背自己的内心。苏渊窥见她眼中的不愿,面色沉了下来,正欲起身起来,她及时抓住他的手腕。

苏渊脚步停滞,回头看她。

沈青萝收敛起不愿,露出一个近似嘲讽的笑,将他拽回来,微仰起头在他唇上印下一个吻,随即迅速离开。

苏渊面不改色,怕她掉下去,单手撑在她的后背,“向来是旁人求我,你却一次次打破特例,我不愿勉强你。”

他扶她在椅子上坐好,仍准备离开,沈青萝唯恐他对沈青松不利,握住他的手不放,眼中隐忍而倔强。

苏渊回头对上她的眸子,二人僵持片刻,终究是他轻叹一声,回到她身侧,一手搭在书桌,另一只手搭在椅背上,“你的身子我唾手可得,难道你还不明白,我想要的是你的心。”

她的心?沈青萝垂下眸子,掩盖住眼中厌恶的情绪。他做了那么多不可原谅的事,她怎么可能会对他上心,如果这只是短暂的一场噩梦,他对她那样也就罢了,出去后也就忘了,可这场噩梦无法预知尽头,她有可能会耗在这里一辈子。

见她迟疑,苏渊脱离有她的范围,站直了身子,“我不舍得为难你,左右那个恶人是我,我这就去剁了沈青松的手脚,以恨的方式进到你的心里也不是不可。”

苏渊刚走出两步远,沈青萝便跳下椅子,光脚追过去从背后抱住他的腰身。

苏渊手搭在她的手背上,“你这是做什么,松开。”

沈青萝摇摇头,脸贴在他的后背上,坚持不松手。苏渊捏住她的手腕强行将她的手掰开,转过身面对他,“不喜欢我,抱着我做什么?”

她摇摇头,拽着他的衣袖回到书桌前提笔写道:“我会把心给你。”

苏渊面色颇为为难,“可我听说,有的人一辈子也不会爱上另一个人,我知道你恨我,你该如何把这么深的仇恨转换成爱?”

她也不知道,可眼下无论如何也不能放他离开,以苏渊的性子,他说到做到,出了这道门,沈青松很可能就真的保不住了。

“我会尽力,给我些时日。”她在另一侧写道。

苏渊终于有所松懈,单手揽过她的腰身到他面前,“你的诚意。”

暗示已经很明显了,沈青萝侧身将手中的笔放到砚台,稳住几欲崩溃的情绪,再回头时已换上一副平静的面容,她早已不在乎这副残躯,若能保住沈青松,任他索取。

苏渊的目光中充满着期待,她双手攀上他的后颈,将他拉下来,唇送上去,像亲吻爱人一般,极尽温情且笨拙地亲吻他。

苏渊一动未动,任她动作,他在考验她的耐心,她又何尝不在挑战他的忍耐力,唇上软软的触感像是最可口的糕点,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咬过去,却堪堪稳住定力,将她从他身上扯开,“到此为止。”

沈青萝见他面色有所缓和,应是打消了伤害他的念头,遂重新提笔写道:“我要见他。”

写完后,以近似祈求的目光看着他。

苏渊心软,正准备叫人,却被她拽住手腕,她再次落笔写道:“我要去他住的地方看他。”

他的眸子中闪过一丝不悦,似乎在嫌她要求过分,便朝床榻一侧去,沈青萝以为他不会答应,谁料他却取过披肩为她披上,牵过她的手往外走去。

直到出了院子,沈青萝才看清外面的情形,院子大门的牌匾上挂着水天阁三个字,出门便是一道石桥,等过了桥才发现那院子竟是在湖中央。

约莫半盏茶的功夫,他们已到了另一处院子,这院子名叫凯旋阁,院内比她所在的那处岛上院落热闹许多,也更为宽阔,卧房都有好几排,丫鬟来去匆匆,瞧见苏渊时便点头致意。

沈青萝侧头,方意识到他不知什么时候戴上了萧衍的那张面皮。

苏渊没做停留,直接带她走到一处卧房,才进门,就瞧见沈青松正坐在窗便的矮榻上,双眼蒙着一道摆布,一嬷嬷在喂他用膳。

“去把御医请来。”苏渊对门口待命的丫鬟道,小丫鬟领命小跑着出去。

沈青萝自进屋目光便没从沈青松身上离开过,他身上穿着华贵的锦缎,远好于当初在丞相府,桌子上的膳食不亚于前几日的宫宴,唯有那双眼睛上的白布突兀了些。

不稍片刻,御医匆匆赶来,沈青萝瞧了一眼,正是那位曾为她看诊的太医,这么快便过来了,这几日这位太医应是一直住在将军府。

“王太医,过去给小少爷看看。”苏渊对御医吩咐道。

那御医不敢怠慢,三两步上前,摘下沈青松眼睛上的布条,许是已经习惯了,沈青松倒也不哭不闹。沈青萝凑上前去,他的双眼一片红肿,眼睛微闭着,似是不愿睁开。

“小少爷,把眼睛睁开。”一旁的嬷嬷安抚道。

闻声,沈青松才睁开眼睛,那双如棋子般乌黑的眸子本该灵动,此时却无神,仿佛是一对摆设。

御医对着沈青松的双眼又瞧了瞧,以银针试探穴位,琢磨了好一阵方才收回手,转身对苏渊道:“回将军,我可先用内服和外敷的药双管齐下,试试效果,最快半个月或可重见光明。”

苏渊点点头,示意他退下。

沈青萝听见重见光明四个字后,心中的担忧消减几分,却也没能全然放下心。她只看了沈青松一眼,并没有碰到他,他眼睛看不见,她又说不出话,并非是叙旧良机,见他无碍,她已然知足了。

在沈青松察觉前,沈青萝已先一步出了卧房,苏渊很快便跟上来,“难得相见,怎么不多留一会?”

沈青萝心中嗤笑,却并未表现出来,以她和沈青松二人的眼下的身体状况,纵然多停留片刻又如何,连最基本的问候都无法实现。更何况她并非真正的沈青萝,对沈青松只有怜悯和人设上的关照。

才出了凯旋阁,身后有脚步声跟来。

伺候沐浴

苏渊没有留在凯旋阁,反而跟随她回了水天阁,等回到水天阁,天色已暗了下来。

才进门,他便吩咐小竹备水沐浴,待热水准备好之后,对小竹交代道:“在外面守着,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准进来。”

“是。”小竹恭恭敬敬地退了下去。

沈青萝的目光落在小竹离开的背影上,她是苏渊的人,至少是非常信得过的一位,因为她见过他是萧衍和苏渊这两种身份。

“愣着做什么,伺候我沐浴。”苏渊神色中有几分不耐烦,沈青萝瞧见那浴桶,那夜发生的一切仿佛是一场梦魇,她强压住不悦,过去替他更衣。

沈青萝当了十八年的大家闺秀,在伺候人这方面一窍不通,她在现代也粗糙惯了,在跆拳道馆只会用拳脚伺候人,可这拳脚在苏渊面前形同虚设。

解开苏渊的外衫后,她便不知该做些什么。苏渊对她的表现并不满意,顺手将其余的衣物脱下递到她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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