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话语速极快，纪一阑理透彻后眨了眨眼，“那凶手费这么大劲伪造现场，还把死者的脖子扭断，为的就是掩盖药物反应致死的真相？”
纪一阑和朴星灿都目光灼灼地盯着凌无月。
凌无月看完了手机上新收到的短信，勾了勾唇，意识到周围突然的安静，对上那两双晶亮的眼睛……
“你们，看着我干什么？”
“你还没说你的想法。”纪一阑相信凌无月的神通，这姑娘对凶手的动机一猜一个准，跟凶手本凶一样。
凌无月并没有绕弯子，重新拿起关于死者的照片。
“凶手跟死者应该是在进行某种交易的时候，为了助兴，提出服用西地那非，但是死者拒绝了。”
“凶手并没有放弃这个念头，而是偷偷在死者的饮用水里下了西地那非，在交易过程中，死者出现不适，凶手以为是死者哮喘病发，于是拿来了喷剂。”
“但是这个时候，死者已经因为药物反应血压急剧下降，心脏骤停，凶手十分害怕，又马上镇定了下来，给死者注射了大量的西地那非，达到掩盖死亡真相的目的。”
说到这里，凌无月顿了顿，挑出一张死者颈部的特写照。
“只是我想不明白，凶手为什么要扭断死者的脖子。”
纪一阑也拧眉思索，找出了一张死者衣物的特写照，手指在桌面上点哒着。
凌无月也注意到了他的动作，瞥了眼那照片，说：“还有一点我也感到奇怪，凶手为死者换上了新的衣物，但是却没有给死者穿上内衣裤，所有的行为都表现得互相矛盾。”
喜爱，也愤恨，得到了，又毁灭。
朴星灿抿了抿唇，缓缓道：“我想，凶手喜爱死者，但是痛恨死者的堕落，他想要得到死者，但是不小心弄死了她。”
“他为死者重新穿上崭新的衣服，但是仍然在意她的身份，基于死者再也无法回应他的感情，所以，凶手的爱，变成了恨。”
“他觉得死者应该受到惩罚，所以扭断了她的脖子，不给她穿好所有衣裳，还扔到女厕。”
“我，说的对吗？”神叨叨地说完，朴星灿又不安地拿眼睛瞥凌无月。
“很对。”
朴星灿立即笑出声来，乐开了花。
第100章 成就感
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校园女厕惊魂事件就这么在你一言我一语的推断中渐渐有了眉目。
纪一阑顺藤摸瓜，果然就在死者为数不多的几个死忠粉里，挖出了那个怯懦的胆小鬼，并慷慨地送了他一副定制款手铐。
审讯过程异常顺利，证据链也很充分，就剩下一些收尾工作。
纪一阑很闲似的，勾了勾手指，道：“小凌，你过来一下。”
“哦。”凌无月捧着手里的冰激凌跟了过去，能够让纪一阑正事不干到处溜达的，估计也就只有关于展潇铭的事情了。
“你是不是有一个科研基地，研发了很多稀奇古怪的药剂？”纪一阑刚把们反锁上，转过头来就问，迫不及待的。
“怎么了？违法吗？”凌无月并不慌张，还挖了一大勺冰淇淋含在嘴里。
“倒是不违法，但是发展下去就不一定了。”纪一阑话锋一转，嬉皮笑脸顿时收住，“病理检测报告显示，6号尸体死前被注射过大量不明药剂，是不是与你有关？”
“没错，就是我干的，所以你要抓我坐牢吗？”凌无月答得也很坦荡，看着桌上病理检测报告，点点头道：“还不赖，竟然查对了百分之二十。”
“才百分之二十？这列出来的得有七十多种吧，就只对了百分十二十？十几个？”纪一阑惊讶得头都快要掉了。
“这不怪你们，毕竟注射的那么多药剂里，被批准产生抗体的不多。”凌无月解释道。
“抗体？说得跟病毒似的……”纪一阑怕怕地拍胸脯。
“你说的对，的确注射过病毒，还挺成功的，基因序列已经培养到E了，要试试吗？”凌无月坏笑着望过去。
“别别别！我免疫力不够强，就不找刺激了！”纪一阑躲都还来不及，又怎么会以身犯险呢？
“废话说完了，就告诉我展潇铭去哪里了。”凌无月的语气很平淡，纪一阑也瞅不准这妮子是不是真的担心他的好兄弟了。
“潇潇啊，他去查你的科研基地了。”纪一阑不在意地摆摆手。
“哦，那查到什么了吗？”
“查到你那科研基地证照齐全，技术过硬，专利硬核。”纪一阑也搞不懂了，这丫头放着好好的钱不赚，跟一个老头子较什么劲。
“就这？”
“嗯，就这。”纪一阑很憋屈。
“想知道关于科研基地的事情，直接来问我不就好了？舍近求远做什么？”凌无月觉得这群人真心挺笨的。
“你会告诉我们？”纪一阑打量着凌无月的脸色，确实是一副诚恳无害的样子。
凌无月挑眉，“你不问，怎么知道我不会告诉你？”
“那你说，6号尸体出现在布林斯特学院大礼堂上，是不是跟你有关？”
“没关。”
“真的？”纪一阑其实心里已经信了一大半，不过还是要确认一番。
“骗你没有成就感。”
纪一阑，“……”他难道就这么笨吗？
“你让展潇铭回来，想知道什么，我统统告诉你们就是了。”
第101章 原因
当展潇铭风尘仆仆赶回来的时候，见到的便是纪一阑脸色惨白，凌无月开怀大笑的场面。
“我回来了。”展潇铭还拉着行李箱，看样子是一下飞机就赶过来了。
“你可算是回来了！”纪一阑生扑过去，不过还是老样子，在得手的前一秒被拍开。
“你快来跟我一块听故事，我小板凳都搬好了！”他照旧是没心没肺，不在意地回到座位上。
凌无月也冲展潇铭招招手，“过来做吧，看样子就知道你什么都没有查出来。”
这一句话说的，展潇铭抿唇成线，“谁说我什么都没有查出来？”
凌无月挑眉，只当是对方维护自己的尊严，咬死不认罢了。
但是纪一阑却对自己的好兄弟深信不疑，他划着转椅急不可耐，“快说说，你到底查到了什么，好好消消这丫头的锐气！”
展潇铭在凌无月对面坐下，然后扫了眼纪一阑，“你先出去。”
纪一阑，“……”原来等到了这样的结果。
不过他还是没有反驳，乖乖地离开了自己的办公室。
“听说，朴星灿今天来警署了，你和他相处得还算融洽。”
凌无月一愣，不过还是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了。
“朴星灿从小钻研药物，中西都很有研究。”展潇铭顿了顿，“听说你那隐蔽的科研基地请了他做顾问。”
“还有这事？”
凌无月不禁感到意外，基地的事情大多都是凌茉和闻觉在管，她只管下需求，看结果，没想到这连她都不知道的事情，还真被展潇铭挖了出来。
“你和朴星灿早就认识，知道这事不算太难。”她很快就缓了过来。
“虽然早就认识，但还没有熟稔到这种地步。”展潇铭想了想，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尾指大小的玻璃管。
“这个是我从你的实验室带过来的，效用类似于……安眠药？”
“你尝过啊？”凌无月翻了个白眼，心中却暗暗惊讶对方直觉惊人。
“尝过一点。”展潇铭又将玻璃管塞回口袋里，他看过成分表，知道这药剂无害，甚至十分安全，无副作用，是那个基地里产线最长最久的药品了。
他好奇，这种既没有在市场上流通，又投入巨大的药物出现的原因。
他想不通，也再查不到更多，索性就回来了。
兴许，她会给自己答案。
“一直以为你只是电脑玩儿得好，没想到连药剂也在你的兴趣之列。”
展潇铭抿唇轻笑，连日来的奔波疲累也在这一刻消散。
凌无月撇撇嘴，“我的兴趣确实很广泛，不过药剂只是顺便耍耍，没有本职技术厉害。”
“明白，不然的话，闻仲扬的尸体也不会被人偷出来。”展潇铭的刀总是插得猝不及防，又入骨三分。
凌无月皱眉，“就你懂的多。”
“那你可以告诉我，你之所以给闻仲扬注射那么多药剂的原因吗？”
“你不是会猜，会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