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嘉丽:“你爱她吗?”
艾希礼:“她是像我的,是我的血脉的一个部分,而且我们互相了解……斯嘉丽!难道我就不能使你明白,除非两个人彼此相爱,否则结了婚也无法稳稳过下去的。”
斯嘉丽:“但是你说过你有意呢……”
艾希礼:“我本不该说了……好吧,这样说反正是够混蛋的----因为我就要跟梅兰妮结婚了。我这样说是混蛋的,我本来就不该说的,既然我知道你不会理解。我怎能不关心你呢?----你对生活倾注着全部热情,而这种热情我却没有。你能够狠狠地爱和狠狠地恨,而我却不能这样。你就像火和风以及其他原始的东西那样单纯,而我……”
斯嘉丽:“你这个懦夫!你为什么不说出来,你是害怕跟我结婚喽!你是宁愿同那个愚蠢的小傻瓜过日子,她开口闭口‘是的’、‘是的’,还会养出一群像她那样百依百顺的小崽子来呢!为什么----”
艾希礼:“你不能把媚兰说成这样!”
斯嘉丽:“什么'你不能',去你的吧!你算老几,要来教训我不能这样不能那样?你是个胆小鬼,你混蛋。你让我相信你准备娶我----”
艾希礼:“你要公道些,我何尝……”
斯嘉丽:“我要恨你一辈子,你这混蛋!你这下流——下流——"她要用一个最恶毒的字眼,可是怎么也想不出来。
艾希礼:“斯嘉丽----请你----”
只听得一个狠狠地耳光声,那噼啪的响声在这静静的房间里就像抽了一鞭子似的。
接下来就只听到艾希礼离开的脚步声和斯嘉丽的抽泣声。不久后,斯嘉丽也离开了。
☆、一年
格瑞斯目瞪口呆地僵在座位上——这……在人家将要宣布结婚前说这些话……不是赶着当小三吗?而且艾希礼他竟然也对斯嘉丽有那么些意思……那梅兰妮怎么办?她应该告诉她吗?梅兰妮又是否会相信她?
“在想什么呢?”
“在想我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梅兰妮。”格瑞斯下意识回答。然后精神一震,会过神来,发现不知什么时候瑞德已经坐到了她一旁的小软凳上。
“你就算告诉她又能改变什么呢?”
……是啊!这个时代可不兴什么退婚离婚,要是这么做了就是一个天大的丑闻。即使是像梅兰妮这样口碑良好的女子,也免不了被人唾弃。再说了,即使告诉了梅兰妮,她也未必会相信自己,毕竟一边是刚认识的、聊得来的人,一边是青梅竹马未婚夫……
格瑞斯的肩膀耷拉下来,告诉梅兰妮只是徒增双方的烦恼罢了……唉……
瑞德看着格瑞斯这副生动的、不同于那些规规矩矩淑女的做派,倍感有趣:“你们这县里是什么风水,怎么养出你们这般人儿来?”
格瑞斯有些迷惑:“什么叫我们这般人?”
“就是想你这样,像斯嘉丽奥哈拉小姐这样,不像个淑女。”
格瑞斯抽了抽嘴角:“你说我不是个淑女我也认了,毕竟我做不到像她们那样柔柔弱弱随身携带着嗅盐,礼仪仪态也不如她们那么自然完美。但请不要把我和奥哈拉小姐混为一谈,谢谢。”
瑞德玩味地笑了笑:“你们都是有话直说的脾性,也不在意那些世俗礼教。我还以为你们很聊得来呢!”
“有句话不知道您有没有听说过——异性相吸,同性相斥。她看不惯我,我也不喜欢她的行事作风。”
瑞德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
直到晚宴前夕查尔斯·汉密尔顿用一脸幸福地快晕过去的表情宣布他和斯嘉丽·奥哈拉的婚讯时,瑞德承认道:“看来她的确不如您。”
…………
这次谈话结束后,瑞德和格瑞斯的再一次相遇,已经是在一年以后了。
这一年里发生了很多事情。
梅兰妮和艾希礼,还有斯嘉丽和查尔斯,他们在同一天结了婚……
战争的号角吹响了……
查尔斯·汉密尔顿在战场上染病去世……
斯嘉丽成了寡妇,生下了查尔斯的遗腹子……
格瑞斯也在处理好一切事宜后,带着女仆赶往了亚特兰大,借住在梅兰妮家。她也算是在这片土地上生长了五个年头了,也想为南部联邦贡献出自己的一份力量。
亚特兰大同其他城市比起来显得惊人地年轻。亚特兰大是由一条铁路诞生的,它也和它的铁路同时成长。到那四条干线完成以后,亚特兰大和西部、南部和滨海地区连接起来,并且通过奥古斯塔也同北部和东部连上了。它已经成为东西南北交通的要冲,以前那个小小的村子也随之蓬蓬勃勃地发展起来。成长为一个拥有上万人口的繁荣小城,成为全州瞩目的中心。
不过,从开战的那个时刻起亚特兰大就在变了。那些在和平时期使亚特兰大成为贸易枢纽的铁路,在战时已具有重大的战略意义。为适应战争的需要,亚特兰大已成为一个制造业中心,一个医疗基地,以及南方为前线大军征集食品和军需品的主要补给站了。
格瑞斯也知道,随着战争的愈演愈烈,战线也会一点点逼近。换句话说,亚特兰大将会成为所谓的前线之一。
如今也已经有苗头了——亚特兰大几乎已经成为了一座伤兵城。这里有数不清的普通医院、传染病医院和流行病医院,而且每天下午列车开到五点正时还要卸下大批的伤病员呢!
格瑞斯就加在一个康复院工作,每天轮班去协助医生,看护伤员。
最后,还不得不提一件事。如今格瑞斯和梅兰妮都住在梅兰妮的姑妈——皮蒂帕特小姐的红砖石瓦的住宅。而斯嘉丽,也即将入住这这一栋几乎是城市西边最末的房子。
作者有话要说:部分内容来自原著☆
求收藏啊~
一般情况下早上发文,晚上会修改一下错字~
☆、高尚
一个亚特兰大前所未有(战争开始后)的最大规模的集会开始了,这是一个为医院福利举办的义卖会。
这个长长的展览厅在今天下午以前还是个空空荡荡难看的教练厅呢!多亏了格瑞斯和一众姑娘太太们,花了很大力气把它收拾得这样漂亮,这样可爱。
亚特兰大所有的蜡烛和烛台今天晚上几乎都聚集到这里来了。银烛台伸出十几只弯弯的胳臂,瓷烛台底座密布着生动的人物雕像,古铜的烛台庄严而挺拔,它们都擎着大小不等、颜色不同的蜡烛散发着月桂树香味,立在直贯整个大厅的枪架上,在装饰着鲜花的桌子上,在摊位柜台上,甚至在敞开着的窗棂上,夏天的暖风不大不小,恰使微微摇摆的烛光分外明亮。
四壁墙脚放着许多清香扑鼻的松枝,几个角落更装饰得如凉亭一般。到处垂挂着长串的常春藤、葡萄藤和牛尾藤,在墙壁上围成花环,在窗户上变为翠绿的流苏,在所有用色彩鲜艳的粗布围着的摊位上则盘成扇形的图案。而在这万绿丛中,在国旗和各种旗帜上,处处都闪烁着南部联盟的以红蓝两色为背景的璀璨的星星。
当格瑞斯同姑娘们像一群蝴蝶从下面月光朦胧的大街上飘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番美妙的场景。虽然之前装扮这个屋子时也仔细地看过她们整理完的杰作。但是,现在再看,总感觉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直到乐队奏起《美丽的蓝旗》来,几百个声音一起跟上,高唱着,格瑞斯明白了她之前为何会有这种特殊的感觉——因为这栋房子被赋予了纯粹而又浓厚的感情啊。
格瑞斯也情不自禁地同大家一起高唱着,叫喊着,然后变成了一起欢呼。这时乐团的号手爬上乐台,在大合唱开始时用喇叭加入了乐队,那高亢而清脆的音调撼人心弦地凌越于群众合唱之上,让格瑞斯听得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但同时一股激情的寒意浸透脊髓:“万岁!万岁!南部的权力万岁!
万岁!美丽的蓝族,
只有一颗星的蓝旗,万岁!
……”
紧跟着人们唱第二段,这时跟大家一起唱着的格瑞斯忽然听见梅兰妮的美妙女高音在背后飞扬起来,像喇叭声那样清脆、真诚和撼人心魄。她转过身,就看见媚兰站在那里,两手交叠着放在胸前,眼睛闭着,小小的泪珠沿两颊簌簌而下。
乐曲终了的时候,她轻轻用手绢拭了拭脸,“我多高兴,"她低声说,"多么为这些士兵感到骄傲,所以禁不住哭起来了。”她的眼里闪耀着一种深情的近乎狂热的光辉,这便使她那张平淡的小脸神采焕发和十分美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