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认真地看着赵如意:“陆夫人,我这般说,你可明白了?”
他如此说道,赵如意更是觉得心里没有一点儿底。她着实觉得这厮也是个炸。药。她正思忖让陆小四防着他点,毕竟陆小四是皇上身边近臣,若皇上出事,作为媚宦的他自然也讨不了好果子吃。
似猜到她所思所想,崔是一点儿也不惶怕:“若陆夫人觉得崔某不堪信任,想邀请崔某去昭狱小住一段时日也不是不行。只是...”
他一改先才玩世不恭的神态,正色道:“如今汝南一带,无故消失的壮丁已有万数,其他地方尚且未知,但细细思来,汝南王手里的兵马着实不算小数,如今他虽然一时头脑发热去寻觅那暗探,可这耽搁的时间必然不会太长。如今,皇宫内有杨铭宇,他颇受皇上信任,你们再无确凿证据,怕是也不能动他分毫;外有汝南王精兵,京城危矣,只看陆公公如何长袖善舞,扭转乾坤了。”
赵如意没想到他竟然连汝南王如今去哪都知道,刚震惊地不知如何是好,恰好清风拂过,吹开窗扇,一扭头就对上了对面包间正站在窗前换气的陆小四。
四目相对,他身后是一个白发老者,看着气度越是朝中官员,身后还并着一些仆从;而自己旁边是独自饮酒作乐的崔是,见自己楞坐在那,还十分热情好客地招待道:“这满桌的菜肴,盘盘精致,此时不吃怕是浪费了,陆夫人,不如崔某请你一道尝尝鲜,咱们也好好再聊道聊道那汝南王?”
赵如意被陆小四半凉不凉的目光盯得头皮发麻,恨不得从这边越过去蹦到他怀里,或者把自己身边碍眼的这人给戳出去。
眼见着陆小四“啪啪”关窗,赵如意连忙站起来,临走前,又转身十分客气地朝崔是刚才的热情道谢:
“崔先生?”
“恩?”崔是抬头。
赵如意咬牙切齿:“替我好好谢谢你大爷!”
崔是愣神:“我大爷都埋在土里好些年了!”
赵如意懒得再同他磨工夫:“那就对了!”
说罢,便不见人影,只留下崔是闷声笑。
崔是刚才当然瞄到了对面的陆问行了,也知道赵如意在紧张什么,可是他还是想逗逗那个他们。
一个爱炸毛阴阳怪气,另一个整日顺毛撸恶猫,崔是瞧着,还觉得怪有意思的。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我更晚啦~
因为我又rua了一个文案,喜欢的阔以看看(星星眼)
书名:被“神明”炽爱的她(穿书)
常念接到一个任务,攻略小世界中,那个表面温润如玉,实则心比墨黑的“神明”,太子高静檀。
身为一国储君的高静檀,从小便被选定为献祭给上苍的“神明”。
远离人群,隔断亲友,终日被束缚在高阁之中,高静檀是一朵当之无愧的高岭之花。
为了完成任务,常念蛰伏在他身边,予他暖,舍他爱
然而一连在他身边蹉跎了好几年,都没发现他的心肠有被揉软的迹象
常念自认为不是一个舍己为人的慈善家,既然攻略不了,就迷途觉返,准备收拾包袱跑路。
可她没想到,那个自持矜贵、对她所作所为一贯冷淡漠然的“神明”
竟然红着眼,攥紧她的手,说什么都不愿松开。
她不知道,对于这个患得患失的“神明”而言
自己是他在肮脏病态的尘世,唯一能入口的良药。感谢在2020-07-29 23:43:31~2020-07-31 00:33:5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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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思虑(小修)
难得寻到陆公公空闲的当口, 秦翰文舍了这张老脸托人请陆问行出来吃饭,顺便给他赔礼道歉。
说来惭愧,想他秦翰文一介儒生, 这一辈子学生遍布神州大地,身上也无半丝污点, 可到头来,一世清名尽数毁在他那个不争气的幼子身上!
他惯知道秦宝燊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奈何他老来得子,幼时对他多加偏宠,等发现秦宝燊这棵幼苗长成歪脖子树之后, 纵使怎么强扭都没成效!
将他娇纵到现在倒好,翅膀硬了,连陆问行的女人都敢去调戏, 难不成他想让街头巷尾都来他们秦家来吃白席?还是嫌他们老秦家祖坟里的牌面不够热闹?
自知晓秦宝燊做的好事后, 秦翰文这次不顾夫人的阻拦,将那厮捆在柱子上好好教训了一同,之后又到处托人找关系想给陆问行赔礼道歉。
这整个宫里,谁不知道陆问行的心眼比针尖还小,得罪了他, 下辈子他给使的绊子真得遍地都是。
奈何这事之后,陆问行便带着他夫人去了汝南, 秦翰文即便急的嘴皮上火,也只能在屋里干等着,待陆问行返京之后,他立马托人将陆问行请出来。
酒过三巡, 秦翰文正喟叹陆问行心胸大度,竟然没为这事跟他计较,只是面上略有汗珠, 许是今夏天气有些热,包间内亦有些闷。
是以,他让仆从打开小轩窗,让陆公公好透透气。
陆问行立在窗前站了会儿,先前脸色还还好好的,可须臾功夫,便如夏日朗空换乌云,阴沉地吓人的很。
“陆公公?”
秦翰文有些心悸,生怕他还记恨自家那个不争气的幼子。
陆问行回头,眉头微皱,细小的喉结在白而薄的肌理下滚了一下:“无事,不关你的事,是咱家自己瞧见一些趣事。”
嘶?秦翰文不知他此话是何意,正垫着脚想从窗外看去,便听到门外有一道清越的女声道:“陆小、陆问行你出来!”
秦翰文见他们二人胶在此处,顿觉自己留在这儿不合适,拖了个借口便带着人先行告退。
屋内寂静,一时只余陆问行和赵如意两个人。
陆问行坐着,不动,赵如意只得自个儿走进去。
可人还没挨近,陆问行便起身,欲出门。
“陆小四!”
赵如意扯住他绣袍。
其实陆问行现在心里不大好受,他当然知道赵如意和那崔是没有半点儿纠葛,可心里明白和心里怎么想终究是两件事。
他看到他们坐在一起说话、吃饭,远远望去,便觉得当真是一对璧人。男有才,女有貌,他一个太监横戳其中,倒是个异类。
陆问行知道自己想的多,也不想因为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儿童赵如意争论,现如今,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自个儿坐坐,等他这根执拗筋什么时候扭过来了,便再去找赵如意。
可赵如意偏生不给他任何机会。
他走,她黏着;他退,她步步紧逼。
最后,实在没法了,只能憋着火气双眼亢红地盯着她:“赵如意你...”不觉得自己有些过分吗?
话还没说出口,她便冲上来,狠狠咬了一口他下唇。
像小兽一般,又凶又奶,疼的明明是他,可她表现的比自己还委屈!
陆问行正要说话,她又迎上来,轻咬、深入,绞杀他所有的犹豫和脆弱。
最终她环着陆问行的脖子,道:“先听我说话好不好?”
哪怕是再凶恶的狸花猫,也被这糖衣炮弹砸的没半丝反抗的力气。
赵如意清了清嗓子,把自己在路上碰见杨铭宇、怎么发现他有异,再怎么探听他和崔是说的话尽数告诉给了陆问行。
陆问行万万没想到真相竟然是这般,想到自己刚才差点冤枉赵如意,顿觉羞愧。
赵如意当然看见陆问行脸上的愧色,凑过去,戳戳自己的脸:“公公要是觉得过意不去,是不是得给如意给点儿表示?”
若是在马车、或是室内,她央着,陆问行也许就应下了。可这大白天的,门窗都开着,廊道人来人往,时而有些好事者往包间里瞄,陆问行实在做不出那些事。
赵如意自然是知道他的别扭性子,再说了也不想让旁人看到陆问行火热,是以只弹了弹他脑袋崩,就问杨铭宇的事该怎么办。
说实话,饶是陆问行见多识广,也没想到杨铭宇竟是苏家的后人,不过细思也对。要跟着汝南王逆反,若无亲无故,他一个已登上高位的人能图什么?
只不过,陆问行在暗中彻查了杨铭宇这么长一段时间,愣是没找出他点马脚。可如今即便知道他是苏家后人,无凭无故,就这么捅到皇上那去,怕也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