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下次,我定活捉了你们。”慕寒烟瘪瘪嘴,有些不服气。
萧洵看着她的动作,直觉越发可爱,笑道:“好啊,我等你。”
二人就这样闲聊着,不知不觉就到了畅意客栈,慕寒烟辞了萧洵,便回来客房,而萧洵却站在客栈外面久久不曾离去。
一进门,慕寒川就带着严肃的口吻道:“知道厉害了吧,还出不出去了。”
“大哥,我这刚回来,就别训我了。”慕寒烟径自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大口的喝着。
慕寒川叹了口气,道:“你呀,真是不省心。”
“我错了。”慕寒烟这些年早就习惯了,不管什么事,先认错,总比听大哥唠叨要好。
“唉,明日我们便回北朝。”慕寒川实在不放心,看来下次得单独出门了。
慕寒烟暗中扮了个鬼脸,自己这个大哥太过于谨慎了。
警告
福珠又一次未办成事,遭到了程太妃的训斥,“你是怎么办的事!”
“主子恕罪,若不是祁王从中作梗,此事便成了。”福珠跪在地上,连头也不敢抬。
“好个萧洵!”程太妃恨的牙痒痒,一个巴掌重重拍在桌上,道:“去清宁宫。”
清宁宫是萧洵母妃刘德妃的宫殿,萧洵出生后不久,德妃便受皇贵妃之事牵连,被光圣帝冷落,至此,清宁宫便成了冷宫,而德妃也束起长发,日日念经礼佛,超脱红尘。
程太妃由福珠搀着,才进入清宁宫主殿,便被缭绕的烟雾呛的连连咳嗽,殿中的人听得响动,也未起身,只敲着木鱼,淡淡道:“何人来此”
福珠见状,厉声道:“太妃在此,还不行礼。”
程太妃抬手,示意福珠到殿外守着,才缓缓走到德妃身边,用手摸了摸供案上的观音像,嗤笑道:“日日礼佛,可洗净你双手的血腥了。”
德妃敲木鱼的手顿了顿,眼中掠过一丝悔意,后又恢复平静,道:“大错已铸成,只能日日忏悔。”
“哼。”太妃冷笑一声,用手遮了遮口鼻,才挡住一些呛人的烟雾,道:“如今萧漠已成气候,萧洵又拿他当亲哥哥,你说他要是知道自己母妃是怎么死的,会怎么对待自己这个弟弟呢。”
德妃眼中浮起惊恐,眼底已经红润,起身就跪在太妃身前,不停的磕着头,央求道:“请太妃不要为难洵儿。”
“是他为难孤。”程太妃一个凌厉的眼神扫过,吓得德妃一个哆嗦,“请太妃宽宥,臣妾一定好好叮嘱他,不再惹事。”
“那孤就暂且放过他,若有下次……”程太妃还未说完,德妃就赶忙接过话,道:“臣妾保证,洵儿再也不敢了。”
程太妃满意一笑,才离开清宁宫,留下德妃,悄悄的抽泣。
供台上,观音像前的檀香已经熄灭,带着余温的香灰刚好掉落在德妃手背上,烫的德妃缩回了手,此时,她才清醒了许多,借着供台,缓缓从地上起来,却顾不得麻木的双腿,只吩咐内室洒扫的侍女青兰将祁王请来。
萧洵听得消息有些诧异,除了年节平时母妃都不许自己前去探望,今日为何突然宣召,直觉心下不好,便急匆匆往清宁宫赶去。
入殿,萧洵就见德妃跪在观音像前,双手合十,口中不停的念着经文,便轻声唤道:“母妃。”
听得声音,德妃缓缓转过头,口吻有些严厉,“跪下!”
萧洵不知何意,却不敢违抗德妃的话,只得跪在地上,小心询问着,“不知孩儿做错了何事,让母妃生气了”
德妃叹了口气,才道:“身为皇子,处处危机,为何你不懂这个道理。”
“请母妃明示。”萧洵一头雾水。
“自今日起,礼敬太妃,小心珩王。”德妃突然站起,居高临下的望着萧洵,一脸的严厉。
萧洵不解,言语间有些着急,分辩道:“为何小心三哥。”
“听话,母妃不会害你的。”德妃神情缓和不少,扶起萧洵,将他拉到观音像前,道:“你对着菩萨发誓,若是执意孤行,那便让母妃生死不宁。”
“母妃!”萧洵实在不能理解,言语中带着急切,道:“你让孩儿礼敬太妃,孩儿照办,可小心三哥,孩儿办不到。”
德妃眼中噙着泪,作势一个巴掌就要落下,可才接触到萧洵的脸,便收了力道,抚摸着他的脸,语重心长的说:“你就当孝顺母妃了吧。”
萧洵心里五味杂陈,见德妃的样子,心下一软,便点点头,“孩儿遵命。”
德妃听到萧洵答允了自己,欣慰的笑了笑,“那便好,你回府吧。”
“孩儿告退。”
直到萧洵背影消失,德妃还依靠在门边,久久不能挪动双腿,口中喃喃道:“对不起。”
萧洵自清宁宫出来后,脑中嗡嗡的,额头也隐隐作痛,脚下却不知不觉的走到了珩王府,可到门口了,双手像是坠了千斤,怎么也抬不起来,更别说敲开府门了,犹豫间,府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四目相对,有些局促。
“祁王,你怎么站在门口。”夏满看向萧洵,感觉他有些异样。
萧洵回过神,道:“我来找三哥。”
“珩王有事出去了,你进来等他吧。”夏满作势请萧洵入内,却被回绝了,“不必了,我改天再来吧。”
说罢,萧洵就疾步离开了,留下一脸探究的夏满。
晌午时分,萧漠回府,刚踏进易云殿,就见夏满耷拉着脑袋,便道:“这是怎么了”
听到声音,夏满才抬起头,“今日见到祁王,有异样。”
“哦。”萧漠走近,坐在案几旁,抬起双手,道:“什么异样。”
夏满见他动作,便上前将他腰间的环佩小心取下,放在盒子里,才道:“似乎有心事。”
萧漠嗤笑道:“谁还没个心事。”
“不一样。”夏满跨步走到萧漠面前,双手搁在案几上,支撑着脑袋,转动着眼睛道:“平时,他三天两头的来找你,可今天,居然连府门都没进,你不觉得奇怪吗”
萧漠不以为然,戳了戳夏满的额头,道:“或许他今天有事呢。”
夏满摇摇头,言语间莫名有些担忧,“你还是多注意吧,免得兄弟间生了嫌隙。”
“行了,我知道了,快换衣服,带你去找千影。”萧漠催促着,夏满不好推脱,便入内室换了一件素雅的衣裳,同萧漠出了府。
弯曲的小路上,冯若青驻足而立,这几日,她发现王妃身边的玲儿形迹可疑,便想找萧漠说一说,可才到此,就见他带着夏满出了府,望着二人远去的背影,苦笑不已。
“娘娘,王爷出府了,咱们也回去吧。”丫鬟兰儿给冯若青披了件大褂,秋末天凉,让人直觉冷意。
冯若青拢了拢领口,道:“玲儿最近出府频繁,你多留意着。”
“是。”
“回吧。”冯若青笑了笑,嘴角全是无奈。
主仆二人缓缓回了寝殿,好在还有一个女儿,未来漫长的冬日里,冯若青的心里多了一股暖意。
病危
连续几日的大雨,将业城冲刷的格外干净,恍惚间,单薄的长衫已经不能抵御迎面而来的冷风,如此,宣告着初冬的来临。
易云殿内,夏满勾了勾炉中的炭火,火苗开始跳动,一股股暖意飘散开来,放下火钳,才走到萧漠跟前,道:“如今天气越来越冷了,总觉得冷冰冰的。”
萧漠看着夏满的装扮,恨不得将自己裹成一个圆球,不禁侃笑道:“如今才初冬,你就这般怕冷,若是到了腊月岂不是连门都不敢出了。”
夏满瘪瘪嘴,伸出手,道:“你看,都红了,过几日怕是要生冻疮了。”
萧漠看了看,果然,白皙的手上有几处淡淡的红印,还有些肿起,便拉过她的手,用自己的手包裹着,搓了搓,道:“这下暖和了吧。”
夏满有些窘迫,本想抽回手,奈何萧漠手劲太大,动弹不得,只得任由他握着,连头也不敢抬。
萧漠见此,起了戏弄之心,故意往手里哈了哈气,“是不是还冷啊。”
“不、不、不。”夏满赶忙摇摇头,趁着萧漠分心的时候,一个用力,便将手抽了出来,赔笑道:“王爷的易云殿四季如春,我怎么会冷呢,不冷。”
“哦,不冷啊。”萧漠看着夏满,一个斜身,便靠近夏满,两人几乎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正当萧漠想进一步戏弄她时,钟司在殿外求见,语气中带着急切,夏满趁机退后两步站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