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战略?”
阿尔弗雷德眨了眨眼,“勾引那些护士。”
“哦。”亚瑟突然很好奇弗兰西斯是怎么从那些德/国人手里逃出来的,但他还是决定不去想这里,“那么你……没有那么试试么?”
“你觉得我会像这样勾引别人么?”阿尔弗雷德裂开嘴笑着,他的头发从绷带里冒了出来落在他眼睛前面。亚瑟的心脏跳得有些微快了起来。
“好吧,老实说,是的。”阿尔弗雷德嘲弄的笑了笑,亚瑟扬起了他的眉毛,“绅士从不说谎,还记得?”
阿尔弗雷德移开了视线,“够了,我知道我现在看起来不是最好。”
“你看起来棒极了。”阿尔弗雷德重新把视线落回亚瑟身上,扬起了他的眉毛,亚瑟把他的视线紧锁在床单上,脸红的快要烧起来了似的。他尴尬的笑了笑,“所以说……你的战略是什么……击垮每一个在这儿的守卫?”
“算是吧,若不是那些该死的睡觉针头,我也早就几天前就出去了。”
“是镇静剂,你到底为什么要一直反抗这些守卫呢?”
“因为我必须去找你。”阿尔弗雷德好像在说一件世界上最明显的事情似的说。
亚瑟同时被喜悦和阿尔弗雷德可能会给他自己带来麻烦的沮丧岁煎熬着。尴尬、激动、狂喜,都使他努力寻找着转移话题的方法。“马修还不知道你在这儿?”
“他还不知道。”阿尔弗雷德瞥了一眼仍旧站在门口的两个守卫,“我还没有机会和任何人说上一句话。”
“他刚好去法/国了。”
阿尔弗雷德抱怨的呻吟了一声,“该死,我也应该去的。”
“不,你不应该去。”
阿尔弗雷德摇了摇头,“看样子我也去不成,医生说我再也不能飞了,自从他们对我眼睛做了那些事后。”
亚瑟就感觉自己好像被踢到了胃似的。他的眼睛……他们对他的眼睛做了什么?亚瑟努力找寻着他能够说的话,但是他什么都说不出。“阿尔弗雷德……”
但阿尔弗雷德很快打断了他并抬头看着天花板,他的眼睛闪烁着,“你收到我在意/大/利给你寄的信了么?”亚瑟默许了阿尔弗雷德转移了话题并回答他。
“收到了,你的语法糟糕透了,还有你根本没法用意/大/利语拼写。”
阿尔弗雷德大笑了起来,但他的眼睛还是继续盯着天花板,他快速的眨着眼,“哦,那我表示很抱歉。”
亚瑟的心抽搐了一下,他只想把阿尔弗雷德带回家,抱住他,抚摸他,亲吻他,还有……“他们什么时候才能放你出去?”在亚瑟还在思考要不要问的时候,这个问题就已经脱口而出了。
“要等我伤口恢复了吧我猜。好吧,这些伤迟早都会复原的。”阿尔弗雷德低头看着他放在床上的手,亚瑟感觉又一股愤怒涌上了他,对于那些德/国人、对于战争的愤怒。这都给阿尔弗雷德带来了些什么,这都带走了亚瑟些什么?阿尔弗雷德本应该永远的年轻、开朗、乐观、天真。一切都错了,这不公平。
亚瑟轻轻的握紧了阿尔弗雷德的手,“对不起。”他低声道。
“别傻了,这本来还可能更糟的。”阿尔弗雷德朝他眨了眨眼。这使亚瑟想起了那个第一次走进他的酒吧的那个迷人却烦人的年轻战斗机驾驶员。但是有什么不同了,有什么变了,有什么丢失了。他已不是原来的那个他了,但是他还是阿尔弗雷德,还是那个使亚瑟无法自制的爱上他的盲目的蠢货。
“我只想带你回家。”再一次的,亚瑟想也没想的脱口而出了。
“我也想,”阿尔弗雷德微笑着说,“但是首先,有一些……呃……”阿尔弗雷德深吸了一口气。“小问题我们必须解决。”
“什么?”亚瑟突然想起阿尔弗雷德给他寄的最后一封信,马修交给他的那封……我做了些事情,这可能及其的愚蠢,这甚至可能是不忠。亚瑟往门口瞟了一眼,然后凑近了阿尔弗雷德低声说,“阿尔弗雷德,你到底做了什么?”
阿尔弗雷德顿时把眼睛瞪的硕大看着亚瑟的眼睛,“我不是叛国者,亚瑟,我不是。”
亚瑟安慰的点了点头,虽然他的胃因为担心和好奇而痛苦的纠结在一起。“我知道。”
“在我经受这一切的过程中我没有说一个字,没有告诉他们任何一件事!我没有……那他们怎么会……”阿尔弗雷德快速的、发狂着的说。
“嘘,没关系,我理解的,你不是叛国者,阿尔弗雷德,你是一个英雄。”亚瑟只想倒向床铺然后紧紧用双臂抱住阿尔弗雷德,但无法这么做使亚瑟痛苦万分。“你真的是。”
阿尔弗雷德大笑了起来,高声的,有一些发狂的,然后他继续盯着天花板,“他们都说我是一个英雄,但是这毫无意义!甚至报纸上都这么说,你知道的,美/国英雄。”亚瑟想起来了,阿尔弗雷德?F?琼斯,美/国英雄,到这来拯救英/国的!微笑从阿尔弗雷德的脸上脱落下来,他用留恋的语气继续说,“我一直想成为一个英雄,但是我逐渐意识到,我不想成为别人的英雄。”阿尔弗雷德转过头,他用他炙热的蓝色眼睛直视着亚瑟的眼睛,直视着亚瑟的灵魂。“我只想成为你的英雄。”
亚瑟的呼吸一下子停止了,他一生中从没有那么的专注过,这个疯狂、胡乱、离奇、神奇的下午把他带到了这儿,带回到阿尔弗雷德的身边,让他坐在这个最完美的、受伤的、美丽的,也是最需要亚瑟正如亚瑟最需要他的人的身边。亚瑟从他几小时前来到这儿后就一直紧紧握着阿尔弗雷德的手从未放开过。“假若你是我的英雄,那你打算把我从哪儿拯救出来呢?”
“从孤独中。”阿尔弗雷德说,好像这是再明显不过的事情一样。
亚瑟微笑了起来,幸福充溢着他的胸膛,温暖着他每一寸身体,抚慰着他每一丝担心,填补了他身上曾今出现过的每一个裂缝。“非常好,你可以成为我的英雄,阿尔弗雷德。只要我也能成为你的。”
阿尔弗雷德只是快乐的喘着气,咧嘴笑着,眨着眼,握住亚瑟的手、心、灵魂、一切的一切,每一样事物。“哦亚瑟,你一直都是。”
第8章
1944年11月28日 星期二
阿尔弗雷德!
你……你……你!我本该知道像被击落再被抓捕这种小事要不了你的命的。天知道听见你没事时我见鬼的有多高兴,老朋友!
当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们几乎都要摔到了……整个空军中队都向你迅速的康复表示祝贺,虽然我了解你肯定在没好前就马上会就下床乱跑的。别让医生太为难了,他们只是想帮忙。很期待在我一从这场混乱中脱出就能见到你。我本想多说几句的,但是你明白审查员们是什么样的。
你的朋友,马修。
P.S.愿亚瑟一切顺利
亚瑟念完后将这封信递给阿尔弗雷德,他深深叹了口气后把信放到床边的小桌子上,“我应该在那的,真是没用。”
“你做的已经够多了。”亚瑟的视线不由自主的落到阿尔弗雷德残缺的手上,“远多于你应当做的。”亚瑟马上甩了甩头好收回自己的视线,“现在,让我们回到眼前最棘手的事情上。”他拿起阿尔弗雷德随意丢在床上的两副眼镜,“让我再看一次你戴着这副动人的红色眼镜的样子。”亚瑟倾过身将眼镜架到阿尔弗雷德的鼻梁上,虽然阿尔弗雷德无能为力的笑着试图摘掉眼镜。
“快住手!它们都太糟糕了。眼镜不适合我!”
“哦,我可没这么觉得,我认为它们适合你极了。”
亚瑟之前确实有问过阿尔弗雷德的眼睛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他马上后悔了。阿尔弗雷德只是提及到了一些关于化学试剂还有灼烧什么的,亚瑟就已经感觉恶心到不得不求他别说下去了。不管敌人对他做了什么,阿尔弗雷德已经丧失了他大部分的视力。并且作为一个空军飞行员,他必须有极好的视力,因此阿尔弗雷德永远不能再为军队飞了。阿尔弗雷德并没有提起太多关于这个的事情……但是很明显他被打击到了。
阿尔弗雷德从眼镜的上方窥视着亚瑟,“我肯定不会习惯戴着它的。”
亚瑟无法克制住的大笑着,眼镜确实不适合阿尔弗雷德。“但是你肯定得会习惯的,别抱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