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们没有在一起+番外(1)

作者:赵二宝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后来我们没有在一起

作者:赵二宝

文案:

一见倾心,再见钟情,遇见邵江洲的阮知荷从此成为了有25根肋骨的人。她喜欢他,从年少到年轻,从懵懂到深刻。他问她:“阮知荷,你累吗?”“怎么会累呢?”这真是一个奇怪的问题,“邵江洲,喜欢你,我乐此不疲。”

楔子

小时候

有没有,那样地,深刻地记着一个人呢?不管时隔多少年,你依然可以将那人的喜好厌恶倒背如流。有时候,你觉得自己忘了,却在某天,又不期然地相遇,人潮拥挤,你还是凭着一眼,认出了他。

有没有,那样地,深刻地记恨过一个人呢?人来人往,你顺着他那十指相扣的左手,看向他身边的人。女生没有任何预感,扬起的脸上有大大的笑靥。不像你,你想关于你的一切他是不是都不喜欢了。你鼓起勇气向他走去,然后经过,在他身后又走出去很远。眼泪夺眶而出,时隔经年,你终于意识到,你还是恨他,恨他瞬息万变的真心。恨他打碎了你的梦想——曾几何时,你是那样渴望,你第一次喜欢上的人,是你为之穿上婚纱的那个人。你恨他,在你17岁的时候,你对他的恨也这样汹涌过。

有没有,那样地,深刻地爱过一个人呢?在17岁开始懂得恨他以前,他是你唯一爱的人。他大了你两级,坐在搭好的光鲜的舞台上,一个人,弹着吉他唱宋冬野的《董小姐》。

董小姐,我也是个复杂的动物,嘴上一句带过,心里却一直重复。

……

董小姐,你才不是一个没有故事的女孩子。爱上一匹野马,可我的家里没有草原,这让我感到绝望,董小姐。

……

董小姐,你可知道我说够了再见,在五月的早晨,终于丢失了睡眠。

……

我想和你一样,不顾那些所以,跟我走吧,董小姐……

你坐在台下,刚好正对着他。身边嘈杂,可你好像除了他,什么也听不见。一个在唱,一个在听,他就这样入了你的眼,进了你的心,顺着血液流淌在你的每一根经络里。

你不懂,被那么多人喜欢着的人,为什么还会那样难过。

第一章 无由再逢伊面

我比所有人都要更早地认识阮知荷。我妈妈和阮知荷的妈妈是闺蜜,她们一起长大,一起结婚,一起怀上了我和阮知荷。

所以,在我妈们那一辈,就注定了我和阮知荷的相识。不负众望,我是男孩儿,阮知荷是女孩儿,我妈在怀我那会儿各种可劲儿地折腾,终于叫我赶在阮知荷前一个月落地。

我感激我妈,有惊无险,感激她身体素质好,没把我给蹦跶掉咯。

打小儿,所有我认识的人都叫我要保护好阮知荷,用他们的话,阮知荷是我命中注定的媳妇,弄丢了她,我这辈子都要打光棍。

什么是光棍我也不懂,阮知荷的妈妈就给我解释,我叔就是光棍——地自己拖扫,衣服自己洗,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

我觉得那我就算娶了阮知荷,我也和我叔没什么两样。别说是阮知荷的妈妈,就是我妈,也不舍得阮知荷给我扫地、洗衣服啊。

可是,我什么也没争辩。十年如一日地对阮知荷好,给她买泡泡糖,省了早餐钱存着给她买洋娃娃,为她打架,也为她和别的女生拌嘴。

阮知荷问我,张淮北,你干嘛对我那样好?

我嬉皮笑脸,你打娘胎里就是我媳妇了,我不对你好对谁好?

阮知荷狠掐我的腰,哼一声掉头就走,张淮北,你要再乱说话,就烂嘴巴!

那时候还小,对于媳妇的概念,就像我对于光棍的理解,都并不深刻。我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欢阮知荷,但是有一点,只要阮知荷在我身边,不管我做错了什么,我妈都不会打我。

10岁那年,阮知荷的妈妈死于工厂的意外爆炸。

没有了妈妈的阮知荷,不再爱吃泡泡糖,也不再喜欢洋娃娃。她不会哭泣,也没有笑容,长发遮住脸。

阮知荷说,张淮北,你说这活着有什么劲呢?

我戚戚,一阵抓耳挠腮也回答不上她的问题。这个问题,超纲了。

阮知荷11岁,阮知荷的爸爸当上了车间主任,还给阮知荷娶了一个年轻的后妈。据说后妈是阮知荷爸爸顶头上司的女儿,多亏了这后妈,阮知荷的爸爸才成了车间主任。

天被乌云拖拽得很低,风一阵接着一阵地吹,我刚出门,就被沙子迷了眼。

阮知荷嗤笑一声,低低地骂我蠢。却又倾过身来,踮着脚帮我吹眼睛。

她的手依然同记忆里一样,又小又暖,还很柔软。

我们去了小区外的那条铁轨边。听说一个月前,我们小区的一个初中生戴着耳机穿过这条铁轨,结果被呼啸而来的运煤火车卷出去好远,连具完整的尸体都拼不出。

我紧紧地跟在阮知荷身边,两个人顺着铁轨一直走。风有时候吹狠了,掀起阮知荷的裙裾,使得她的底裤依稀可见。

其实,我挺紧张的。我怕阮知荷会想不开,正在计划趁我不注意撞上迎面而来的火车。我更怕……她回头拽着我一起被火车卷走。

不知道走了多久,小区被我们落在身后,只剩下小小的一团阴影。

阮知荷突然回头抱住我,我爸要把我送去乡下奶奶那里了,张淮北,你记得要想我。

我觉得自己胸前热乎乎的,心中总觉得不舒坦。我哄了她十多年,就为了叫她不掉眼泪。阮知荷的爸爸和后妈轻而易举就破坏了我十年如一日的坚持。

我说,阮知荷,你别走。你走了,我回头考倒数,我妈准要揍我。阮知荷,我娶你。

最后,阮知荷还是被送走了。任由我在地上撒泼打滚,我妈也没让我娶了阮知荷。

阮知荷被送走的那天,我在昏暗的楼道里独自坐了很久。我想,我是不是要打光棍了,就和我叔那样。我又想,阮知荷不爱穿花裙子了,总是一身黑,真丑!下次见她,我一定送她一条白裙子,上面绣满花。

那一年,我和阮知荷12岁。

第二章 不期而会重欢宴

阮知荷在我身边点燃一根香烟,她也不抽,夹在指间把玩着看烟雾缭绕。

我剥了龙虾扔她碗里,摘下塑料手套,这才倾过身,隔着桌拿过她手里的烟摁灭在桌上。

“什么时候回来的?”

阮知荷睨我一眼,撇撇嘴,直接举了龙虾到我面前:“你瞧,这里还有龙虾的脑髓。”

我正想反驳,就见她将龙虾丢进嘴里,眯着眼睛吧唧嘴:“今天中午刚下的飞机,这不,就来找你了。”

我继续往她碗里扔虾肉,半年前她申请了去非洲做对外汉语教师,各种程序走下来,硬是拖了两个月才走成。

刚走不久又匆匆回国,我怀疑她。

“回来干嘛?”

阮知荷也不理我,吃着我给剥的虾肉,也不招呼我,让我自己也吃点儿。餐馆老板娘提了两瓶啤酒放桌上,对着阮知荷唏嘘:“小姑娘,男朋友对你挺好哇?”

阮知荷这才勉强抬起头,满嘴油光,对着老板娘解释:“阿姨,他不是我男朋友,12岁的时候他说娶我,可是没娶成,从那时候他就没机会了。你别看他现在架着眼镜,一副斯文学生样,孩子都两个了。”

老板娘讪笑,冲着我挤了挤眼睛:“小姑娘不但人长得俊,还挺幽默,小伙子好眼光哇。”

我也笑,伸出两个指头对着她比了比:“我才不要这丫头做女朋友,太他妈叫人操心了。阿姨,我真有两个孩子,双胞胎。”

店里的客人陆续走完,就剩下我们这一桌。阮知荷有点醉了,两颊酡红,嘴巴被辣得有点肿。她支着头看我,胳膊左右摇晃,连着脑袋也晃荡。

她蹙了蹙眉,有点嫌弃地喊我:“张淮北你丫别左摇右晃,晃得我头晕。”

我将双臂怀抱在胸前,好整以暇地看她:“我没晃,是地震呢。”

“地震?地震!那还了得,张淮北你丫还坐着干啥,赶紧跑呐!”她一边说,一边拽着我往外走。

急得老板娘从柜台那边跑出来,拉住我的另一只胳膊:“小伙子,你们也是文明人,是受过教育的,可使不得吃霸王餐呦。”

……

我背着阮知荷在江边走。记忆里,她好像永远都是皮包骨头,背着硌人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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