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唐朝的一百种死法(61)

作者:书春文丐 阅读记录 TXT下载

飞光忙将吉胡嘉嘉横抱进怀,脚下也不肯耽误,边往屋里走,边伸出只脚关上了庙门,还要再分出精力去对付怀里黏糊糊蹭着自己的吉胡嘉嘉。

吉胡嘉嘉:“方才不是熏了迷药道都走不动的?”

飞光:“这个时候,这种事情,怎能走不动道!”

一路乱乱糟糟地撑到了屋里,飞光将吉胡嘉嘉当块易碎易化的淮南豆腐,小心翼翼地放在了铺上,四肢支在她身畔,细细瞧着她。

嗯,还是有些担忧。

飞光:“嘉嘉,我是飞光……”

吉胡嘉嘉却一时也不愿他不粘着,探身拿唇齿去舔咬飞光的脖颈。飞光因这突来的一击心跳得更快,身上的玉兰花香也就发得更浓郁了。

一时,两个人都迷幻了,可飞光还是挤出所剩无几的清醒追述着:“嘉嘉,我不是旁人,我是飞光……”

吉胡嘉嘉:“嗯~”

吉胡嘉嘉这次的这个“嗯”字颇叫飞光满意,他边一手将吉胡嘉嘉的双手用佛珠绑住又举过头顶,还边负责地没忘了去吻她安抚她:“听话……别急……”

吉胡嘉嘉却更加不依不饶地拿腿勾住了他。飞光无奈,也不打算慢慢磨,这便腾出另一只手轻轻覆在了吉胡嘉嘉的眼睛上,在她耳边引诱。

飞光:“这就要你……”

吉胡嘉嘉眼睛因飞光的遮挡暗了下去。她这里的夜空原本早没了星辰,可如今的星河满月,叫人心里都跟着亮了……

吉胡嘉嘉昏睡了过去,飞光原本是有美在怀,哪想穿什么衣服,可瞥眼瞧见阿傍这个阴魂不散的竟然在屋外立着,不知是什么时候来听的墙角。飞光这便轻轻将吉胡嘉嘉从身上挪开放下,披上袍子复又拎着敲木鱼的锤子冲出去准备将外面的人敲死。

阿傍:“听出大师修得心满意足了,明明在行又不是不行,干嘛要灭我的口?别急,我说过不会害你,是以等到今日你睡到就是赚到了,才来相告那日听到的墙角。哦,也不能说是墙角,是心声,”阿傍一指屋里的吉胡嘉嘉,“是这位山君的……”

飞光这次是真的恼了:“你少把心思动到她身上!”

阿傍:“哦?那你又知不知道她对吉胡衡臣和萧衍动的心思,亦或那些年她为何销声匿迹叫你独等数年?”

趁着吉胡嘉嘉还在睡着,飞光悄悄回来,悄悄凑近,小心又小心地拿胳膊穿过她的后颈将心上人揽回了怀里。

嗯,还是不够,便又轻轻啄了她的额头。□□已过,这是另一种纯粹的热爱。捻土为香,心虔志诚。

可即便已经水到渠成,落于实处了,他也还是觉得不是很真切。

这就成了么?

追着吉胡嘉嘉一路走来,自己对自己的心意从未知到恍然大悟,说不难也难,可如今当真将月亮从水里捞起来放到了手心里,他又怀疑等吉胡嘉嘉醒来,她会不会提起裤子就不认账了?这个女混蛋是干得出这种事的!

吉胡嘉嘉哼了一声,觉得闷热,眉头还皱了皱,翻了个身背对着飞光了。飞光心里的慌乱因此升腾起来,好在随后就听到吉胡嘉嘉嘟囔了句:“飞光,抱我。”

像雪花落地,飞光的心踏实下来,从善如流地从身后整个地揽住了吉胡嘉嘉。

半真半假到底也有真。

阿傍来一遭也并无恶意,只想飞光哪天碰上东窗事发,不至于措手不及。那些吉胡嘉嘉的过往事由,方才飞光都听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相较起来,“接纳”与“疏导”,比刻意“规避”要好办些。

飞光他嘴上的经虽然念得不好,可心里的算盘拨得好。人处世间如鸡毛,好风凭借力才能有望飞得高,更何况人生中已然过去的那段时间与经历,风都吹不着了,根本不值一提。

再者了,辛辛苦苦才拐到手的人,自己才不讲究那些个!这点他再明白不过。

至于其他……

飞光将吉胡嘉嘉抱得更紧些,瞧见她身上那些从来都“懒得多说”的旧伤,实在心疼。

第60章 有些情爱,不会到此为止。

吉胡嘉嘉沉沉地迷睡着,甘山、衡臣、萧衍、小二、老三……一一踏马入梦来。她在梦里哭着,梦外的身子也跟着梦里的自己哭冷了。隐隐觉察有人拿身子在暖自己,吉胡嘉嘉真假分不清的意识里渗出了泉眼似的委屈。吉胡衡臣就从不肯暖自己。好在被亏欠的,总有偿还的,天道酬勤,也公平。

转眼及至入冬,吉胡嘉嘉已经显怀,饭量也是剧增,飞光原本娇俏地以为自己与她是对小鸳鸯,二人吃饭都是喂家雀的量,如今却觉得屋里蹲了只母大鹏。要不是入冬前存的余粮多,他个做和尚的都快出门弯弓射大雕了。且随着孕期渐长,飞光愈加发觉吉胡嘉嘉的心怒无常多是关于腹中的孩子的。吉胡嘉嘉从前受的苦他都知道了,加之自觉自知自己从不是她的心头挚爱,所以这股即将为人父的心头欢喜,他都是压抑的,不好直面表露的。

叫人后怕的是看似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实则却伸手不见五指的期待。好在飞光始终认定自己有的是时间,这股想要造反、想要独自踏上吉胡嘉嘉心头的期待,会随着他们的孩子诞生到他的身旁。

这天夜至,吉胡嘉嘉慵慵懒懒不肯醒,还在梦里叫了声吉胡衡臣的名字。

人的可恶,有时是自己都未能察觉。许是亏心的缘故,吉胡嘉嘉这就惊醒了。在屋里没寻到飞光,这便下床要找人,可鞋袜因先时踩上雪湿了,飞光又趁她睡着,拿去火炉边烤着了。吉胡嘉嘉无法,准备光脚下地走去火炉边。

飞光:“别动!别动!”

飞光从屋外进来,忙将还带着风雪寒风的外衣脱下,才跑过去抱着了她。

吉胡嘉嘉日渐受宠娇无力,伸手也将飞光反抱住了,凑着鼻子想闻他身上的香气,却未遂。这冰天雪地的,屁都得冻碎了。

飞光:“怎么突然委屈了?”

吉胡嘉嘉:“睁眼瞧不见你,有些难过。”

吉胡嘉嘉这话像着火的热气,烧化了飞光心上方才结的冰:“怎么感觉你要对不起我?”

吉胡嘉嘉险些掐死飞光,心想这和尚实在刁滑,以后得栓手里看好了,“你方才去了哪儿?”

飞光:“大雪封山,吃的少,山里有人去摘冻柿子险些被雪埋了。阿弥陀佛,我跟着山里的人都去寻了,寻到了就赶着回来了”。

那人被寻着时板硬地躺在雪地里浑身赤/裸,冻死的人在临死前格外怕热。吉胡嘉嘉怀着孩子,飞光不肯多说,他忙岔开了话题:“方才下地是要找鞋穿?我来……”

吉胡嘉嘉:“穿个鞋罢了,我自己还能干……”

飞光:“你不必能干,干我就行……”

吉胡嘉嘉的脸终于是红了:“飞光,你他娘……不是修行人么!”

飞光:“地上凉”。

他向万年王八取过经,惜命又擅长保命,贱嗖嗖地逮住吉胡嘉嘉亲了一口,又叫吉胡嘉嘉踩到自己的脚上,且徐且缓地挪着步子带着吉胡嘉嘉去火炉旁,帮她暖了脚后又帮她穿上了鞋袜。

“飞光,快是你生辰,”吉胡嘉嘉这才想到飞光的生辰正好再玉兰花的花期里,“想要什么?”

飞光:“你咯。”

吉胡嘉嘉:“还有呢?”

飞光:“你们咯。”

恰巧的一阵静默,炉里的炭火烧出“噼啪”声,屋外的雪层层落下声,窸窣又沉闷。

这就是他们的日常,也并没觉得这一刻如何永久亦或是不同以往。在变故突袭之前,所有人都是绵绵无绝期的。

庙院里新植的玉兰被大雪压折了,枝干已断,树皮却不肯罢休地抓着最后的关联,不肯落地。就像没有欢笑的青春年少,它们都寓意着“夭折”。

一只野猫嘴里叼了只初生家雀跳上玉兰踏上庙墙就要跃出去。吉胡嘉嘉捻了颗小石子从猫嘴里打下了小家雀。

飞光拿着僧袍一角将小家雀包抬了起来,细眼看来,小禽生来就少了一边的翅膀。飞光的心底生出一股不依不饶的慈悲,想要经手救活它。

吉胡嘉嘉母子连心地胎动了:“生来就是不齐全的小怪物,该还救么?”

飞光:“不是有咱们呢么!”

吉胡嘉嘉一生高高昂起的头难得地低了下去,下巴几乎戳到了锁骨上:“咱们的腿难道能比天王老子的腰还粗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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