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家皆有自己的小九九,晋王萧敬止此时正在自己的暗室当中眉头深拧。他瞧着自己手中的书信,轻声冷语:“裴家、燕家,作何反应?”
“此番是用的秘密途径,将书信送入京中。目前两家死咬着叛乱一事,没瞧见有何反应。”暗卫恭敬回禀。
萧敬止得意一笑,当即随意的一扬手,暗卫得令退下。而他走到火盆前,将手中的书信扔在火中:“有裴家与燕家,这种事儿我才不会操心。不过这个祁王……”
说着冷冷咬牙:“留在申洲吧!”
夜色深沉可怖,申洲城守城将军肖戟的住宅之中,却灯火通明。奴仆、婢子紧张的忙碌着。
“仔细着金马桶,小公子不用这个可拉不出来!”
“那十六彩石拉丝嵌宝的拨浪鼓,可是小姐睡前必须拿在手里的物件儿。”
“……”
一官家模样的男子,热的满头大汗不住的对来往的婢子吩咐着。
肖戟一身铠甲,刚刚回府,便瞧着自己五岁的一双儿女,在一陌生人手中,当即紧张的将二人自那人身侧拉了过来。
只见那人长着一张喜庆的脸面,永远是一副笑着看不清眼睛的模样:“将军,上头吩咐了,申洲的事儿得深埋,你们就得躲出去。”
“我躲的出去么?”肖戟崩溃的大吼,这就将自己的一双儿女护在身后。
“哟,你看看,我还没有自我介绍。我是裴老将军的人。”说着自怀中掏出一刻有裴字的玉佩。
一见玉佩,肖戟当即跪地:“将军有何吩咐?”
那人微微自怀中挑出一包药粉:“申洲不能留活口,这是一种毒药,症状与瘟疫一般。”说着便放入了肖戟的手中。
转而一展衣袖:“为了将军能为老将军一心效忠,鄙人先送夫人与公子小姐出城安顿。”说着,便分别抱着肖戟的儿子与女儿上了马车。
临了却也不忘问上一句:“你有没有说不该说的?”
“那祁王拽的很,小人再不济,对付一个纨绔王爷还绰绰有余!”肖戟说着狂妄的抬头挺胸,可就在这时,因为院子灯火通明,一道寒光竟闪了肖戟的眼睛。
可显然还是慢了一步,他赶忙后退脸上当即挂彩。
“你究竟是什么人!”
“申洲的事儿,只能到你身上结束。你说我是什么人?赶紧会你的妻儿去,再晚一步,她们可就要过奈何桥了!”那人说着,长剑直奔肖戟而去。
“铮……”箭矢当即将那人的长剑打歪。随之而来的便是极其纨绔的声音:“恩,本王的射箭没白学!”
说着只见萧锦澜当即飞身而下,一脚踢开那人手中的长剑,这就将其踩在脚下:“说,谁让你来的!”
那人怎会屈服,这就欲咬破牙里的藏毒。只是萧锦澜一眼便瞧出他的意思,那好看的云纹翘头履这就踩在那人的脸上,这一脚踩的那人合不拢嘴,只能就这么受着。
“肖戟你应当知道他是谁派来的!这么多天你一个人扛着,我敬你是条汉子,可你的义气害的可是自家满门。”瞧着一地的尸体,萧锦澜冷冷吐口。
手中拿着毒药的肖戟,呆坐于地:“说,我会死的!”
“申洲境内有多少在产矿坑。”
“我不知道!”肖戟瞧着一地鲜血,毫无表情的呆愣吐口。转而嘶哑的狂笑起来:“整个申洲城都得为我陪葬。”
不待萧锦澜反应过来,就见他一溜烟的跑开。好在章 野与青岩迅速拦住!
“都给我滚!你们知道我上面是谁?我告诉你们,动了我你们都得死!”
肖戟整个人就像是癫狂了一般,时而笑时而恼怒。就在众人不明之时,他这就朝着萧锦澜啐了一口唾沫:“祁王如何?你还不知道自己是余孽吧!哈哈哈……”
第二百八十九章 申洲围困
“娘……娘……”细微的呼喊声当即惊的肖戟猛然一愣,这就欲起身朝马车奔去。章 野一把将其按下。
青岩拿着火把这就去马车查看,只见马车中的母子三人,独独一个小男孩,周身发青却痛苦呻吟。
随手扔了火把,青岩当即将男童抱出。
只见她脖颈的位置有一根没有完全插入的毒针,青岩当即用衣摆包着手指将毒针拔了出。
“还有救!”青岩一搭男童脖颈脉搏,赶忙急声道。
肖戟一听,哪里还有他原先的癫狂模样,不住的对祁王拼命叩首:“祁王殿下,救救我儿,求求你,你大人有大量,救救我儿……”
说着,不一会儿的功夫额头隐隐渗出血迹:“我知道的我都说,求求你……”
祁王萧锦澜这就抬起脚,这就有手下处理他脚下之人。
只见他走到青岩身侧,这就一个遮挡,引得众人瞧不出他在作甚。只见他一脸的随意:“肖家最后的血脉,将军,你觉得什么东西能换呢?”
“我,曾是一倒夜香的贱奴,只要你能救下我儿,我什么都说!”
“我可不关心你的曾经!”
“这可关系到王爷的母妃!”话音刚落,萧锦澜周身一僵,当即却很好的掩饰:“扔下一句不清不楚的话,本王很难为你救子。”
肖戟说着眸色坚定,他不由得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转而轻声道:“在账矿坑五十八处,另有三十六处不入账!曾早有文书,若事发,如数炸毁坑口,活埋……所有知情人!”
“文书在何处!”
“知州府衙,正堂的牌匾之后!一旦任何意外发生,知县以上官员有权遵照文书单独处理任何事故。”
“嘶嘶嘶……”那被拔了毒牙的笑面男,再次狂笑出声:“知道我是什么存在?出事儿了,我善后!你们的那点小伎俩也就骗骗自己。”
瞧着他如此狂妄的笑声,引得肖戟脸色一白。忽然之间他洞悉了一切,不由得惨然一笑:“我是被推出去顶锅的那一个……哈哈哈哈……”笑着笑着他哭的泣不成声。
见此,萧锦澜当即一招手,令人将他们二人分别关押,而他则让青岩去救治肖戟的儿子。
眼瞧着肖戟自脸前划过,萧锦澜一把拉住:“已经死了六千人,若不想自己的罪孽深重,现在就拿出地图!”
走在前方的笑面男,这就嘶撕笑道:“我都给毁了,另外,我给他的毒药,你以为我这个善后的人,会不先动手。”
章 野一听毫不犹豫给了他一拳:“你还有没有人性!”
笑面男一舔嘴角的鲜血:“晚饭前我就将毒下在了满城各处水井之中,来呀!打死我呀!”
正在此时,一士兵急急奔入:“报,申洲多处传来疫情,正于山上参与挖掘的众人,此时已经倒下千人。”
“来人速去检验药粉的成分,着城中大夫配出解药!”
“我们都是弃子,我怎会还留有毒药?一起去死吧!”
“给我吊在城门口,不能让他死了!”萧锦澜此番是彻底恼了,猛然一拳就砸在笑面男的肚子上。
这就有人将其带走,肖戟听了这就道:“图纸虽毁,我的部将多数知道具体位置。可这中毒……”
章 野听了当即急声道:“必须马上上报朝廷!”
萧锦澜听了当即抬手打住:“不对,请调安州的驻军,已经几日了?为何没有任何动静?”
章 野与司青茫然的相视一眼,只见一侧的肖戟双眸发直:“围城!”
“围城?”章 野与司青齐齐吐口。
萧锦澜眸子冷然一厉:“我看他们敢!”
“如何不敢,你可知这么多年,申洲城何以成为这副样子?百姓一波波的逃出去,最后都会被抓来扔进矿坑,这是为何?三大营以及各州所属守军都拿了红利,帮忙抓些乱民顺手的事儿!而今围城亦是顺手的事儿。”
萧锦澜听了微微握拳,他知道谁都可以乱,他不能乱!申洲必须由他来稳住。
“救人!通知下去,城中水源不可饮用。另汇集满城大夫,先稳定病人与伤者,再验各处水源。”说着他瞧向不远处的大山:“着人自山上挑水入城,满城各区设立粥棚,吃食由军中统一发放。将病患全部抬入各府衙集中救治,以防万一先确定是否为疫情,再行家属看护!”
可这毒来的太烈,刚至次日午时,已经死了一半的百姓。肖戟此时身上带着枷锁,瞧着主街上横七竖八死去的百姓,泪眼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