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晴湘西同人)【哨楼】山岳平平+番外(9)

作者:karl小寒/xiaohankarl204 阅读记录 TXT下载

“甩了!”

他终于喊出了这一声。

这一声仿佛不是从喉咙里喊出来的,而是他从身体的什么地方血淋淋抠出来的。里面有昆仑,有罗老歪,有花灵和老洋人,有无法魂归故里的弟兄,还有被他压抑了太久的复仇雄心。

“甩了!”在陈玉楼身边的花玛拐紧接着将壮行酒一饮而尽,摔碗呼喝。

“甩了!甩了!甩了!”

应是声继而山呼海啸,又如潮水自近而远,一浪一浪从城门往城里传。

托马斯哪曾见过这种气魄,此刻心下更是对这位老大多了丝敬畏,举起指尖酒碗也是一饮而尽,有样学样道:“甩了!”

鹧鸪哨立于托马斯身侧,听得卸岭众人呼喝之声在湘阴山谷间回荡心头也多了几分豪情,举起酒盏正欲要饮,被一直暗戳戳在身后盯着他的邬罗卖抓住时机夺了下来。

“魁首,您还是喝这个。”邬罗卖端出一碗自己早都备好的茶递去鹧鸪哨手边,“以茶代酒,总把头不会怪罪。”

鹧鸪哨无语地抿抿嘴,又无法反驳,只得接过那碗茶权当是酒,一饮而尽。

此去云南,有妖虫鬼蜃冤雾毒瘴,又有唐继尧手下滇军相抗。一干人皆知艰险难料,不禁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第9章 人形棺材

自湘阴开拔,一行人先坐车沿大路行至昆明休整了三日。

张佩金在唐继尧手下数年,也暗中为自己培植了不少亲信,其中有一位就是专搞军械运输的,不管多曲折艰险的路都能开得如履平地,人称攀崖虎。

陈玉楼此行为掩人耳目,从昆明开始便托此人行了个方便,将一行人用平日里运军械的大闷罐装踏实了,外面又放一层军械枪支,罩上防雨布骗过沿途岗哨,沿澜沧江曲折前行,直奔遮龙山。

云南山路崎曲,开车的又是攀崖虎,就算是一百八十度的大弯也不减速,转弯的时候车尾都在飘。

那闷罐车被一整张防雨布罩得严严实实,黑漆漆的,空气又不怎么流通,一行人还没走多久就被晃得七荤八素。

哨楼金三人加一个托马斯紧巴巴坐在闷罐车前面,后面还附带一位花玛拐一位邬罗卖,但凡有个转弯几个人就因为离心力挤在一起,多少有些尴尬。

花玛拐与邬罗卖被挤在后面晃得咣里咣当自顾不暇,一片昏暗中又什么都看不清楚,便对陈玉楼这边失了照应。

第一个不行的就是托马斯。他低头张嘴哇一声干呕,呕完又抬头望天仿佛已经丢了半条命,虽然没吐出啥东西,也给身边人吓一跳。

其实陈玉楼也不太行了。只是他尚能忍耐一阵,便暂且蔫头耷脑地窝在旁边休养生息。可那车开得实在太野,转眼又过了个三连弯,陈玉楼一下没把持住就被晃倒去鹧鸪哨身上靠了个踏踏实实。

他隔着数层衣料都感觉出鹧鸪哨被他那一下靠得浑身僵硬。

当下就算攀崖虎过十连弯鹧鸪哨上半身都不敢挪动半寸,低下头又瞅见陈玉楼愈发难看的脸色,胳膊好不容易蹭去包里掏出个黑漆漆的大药丸举到陈玉楼嘴边。

“吃了。”

陈玉楼虽然看不见,可光闻那苦哈哈的味道就知道来者不善:“这什么玩意儿啊,闻起来都知道苦得要命。”

他本来这话要表达的是个义正言辞的拒绝,可现下胃里一阵一阵犯恶心,说出话来就没了底气。

“晕车药。”鹧鸪哨又把指尖往陈玉楼面前凑了凑,“既然是药,可不就是苦的。”

陈玉楼慢吞吞从鹧鸪哨身上爬起来,又嘟嘟囔囔把那黑漆漆的大药丸接过来扔去嘴里:“不是,我寻思这么大一颗也吞不下去啊。”

“嚼服。”鹧鸪哨淡淡怼一句,又转身掰开在一边失魂落魄的托马斯的嘴,也硬塞了一个药丸进去。

中药吞服好过冲服,冲服好过嚼服。

陈玉楼一阵暴风咀嚼好不容易把药丸囫囵吞进去,还是被后劲苦地龇牙咧嘴。鹧鸪哨刚收拾完托马斯,转身又给陈玉楼指尖塞去个圆溜溜的东西。

陈玉楼闻出那东西有乌梅酸甜的气息,如获大赦般立刻扔进了嘴里,自此重获新生。

“这颗梅子——”

一旁托马斯正被苦地怀疑人生,听到有梅子一个鲤鱼打挺就原地起来了:“快给我一颗!”

鹧鸪哨坐如钟。

“只有一颗。”

托马斯:“……”

这边邬罗卖头一次出湘阴城,又是个对万事万物都极好奇的年龄,抓着花玛拐沿路一通问。花玛拐也没其他事可做,便也有一搭没一搭陪他说话。

“拐哥,都说云南苗族出美人,是真的吗?”

花玛拐闻言嘿嘿一乐,手去他脑壳上叩一个暴栗,心说总觉得邬罗卖还是个小孩儿,没想到也到了这种年龄。

“那是啊!我们上次来云南在苗寨里休整,那寨子里的女人个顶个地苗条,那腰,啧啧——”他故作个停顿给邬罗卖片刻时间遐想,指尖又去刮一下他鼻尖话锋就转了向,“不过传言你只听了一半,剩下的一半便是那些美人中不乏蛊婆。若是万一她们看上了你给你下个蛊,你一辈子就变成行尸走肉,只供她们驱遣。所以只能在远处看看,知道不?等你到了年纪,拐哥做主,给你娶个漂漂亮亮的大妹子,再办地风风光光的。”

邬罗卖倒也有些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自信:“拐哥不必替我发愁,那些漂漂亮亮的大妹子见到我必定走不动道。”

花玛拐正要笑他还没进苗寨倒先把自己安排地明白,便感到那闷罐车猛然一个急刹停在了路中央。

邬罗卖突如其来受了一惊张口要叫,被花玛拐眼疾手快一把捂住:“嘘!想活命就千万别出声!”

闷罐车外枪栓一响,传来问话声。

攀崖虎与那些岗哨之间打交道不下百次早都成了老兵油子,一经盘问只道自己车里都是些要送给队里的宝贝英械,若是有了损坏可是要担责任的。

“开门检查。”

车中人听闻呼吸都是一滞。

那人脚步声渐近,哗啦一声拉开防雨布,捡起几条枪哗啦一声拉了枪栓。

陈玉楼一手安抚众人千万不要鸣枪,自己指尖刀已出鞘。以肩头碰碰身侧鹧鸪哨叫他一同准备,若是迫不得只能给那人来个见血封喉。

“嗯,英国佬这货就是不一样!走吧走吧,别忘了留几条孝敬孝敬你爷爷。”

“是是是!照老样子,这些都是孝敬爷爷您的。”攀崖虎立刻拿了几条陪笑脸,趁那位心满意足之际转身就把防雨布挂上了。

“行了行了。”那岗哨扬扬手,可毕竟拿人手软,现下听闷罐车打火又想起什么似的转头嘱咐,“这段时间山里毒瘴多,你往来小心!”

闷罐车一启动,车上人都舒了口气。

这厢陈玉楼听那一番对话,心下又想起山谷里毒瘴的事。

“鹧鸪哨兄弟可知这毒瘴有何破解之法?”

“万事万物五步之内必有解药。具体是何种瘴气,又如何致病,非得要到地方看上看才可判断。”

一边托马斯吃了晕车药后逐渐恢复精神,现下听闻他二人在讨论药理免不了要插上一脚:“中国的瘴气在我们西医看应该就是最早的传染病。是因为林子里动植物腐败滋生了大量的真菌,又通过呼吸进入了人体,这才导致人体染病的。”

鹧鸪哨与陈玉楼都鲜有听说此种论断,只觉得新鲜:“那就是说,如果能想办法阻断这什么菌被吸入,就没什么问题?”

“应该是的。”

一边张佩金掏了掏耳朵,他们一通嚷嚷也没打听明白,只知道跟山里瘴气有关,便粗声粗气道:“要我说那唐老贼在山里放了不少巡山剿匪的小队,人手都有从英国佬那里买的先进玩意儿,看起来跟个面具似的,一戴上之后别说瘴气了,就是毒气也啥事儿没有。咱们随便去截上几队不就完了。”

剩下三人面面相觑,仿佛刚才那半天还不如张佩金这一句来的有价值。

陈玉楼语塞。

“倒也可行。”鹧鸪哨沉吟片刻道,“只是有一点要想清楚,此行若是劫队,便一个活口都不能留。”

及至遮龙山脚下虾爬子河边有一处苗家寨子,正是陈玉楼上次前来倒斗时所住大本营。张佩金所带残部自己在寨外安营以随时应变。陈玉楼一行卸岭众人向宅中而行,正遇到寨主打老远就前来相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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