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H/黑塔利亚同人)鲜花的山岗(10)

作者:远方的小白桦/白桦与红霞 阅读记录 TXT下载

“作弊挺内行的嘛,小吉卜赛!不去大学考几场试,还真可惜呢!”

听到这句挑衅,吉卜赛姑娘就像一只被戗到了皮毛的猫,恼火地跳起身来,正撞见基尔伯特·贝什米特那一脸看猴戏似的神情。她不由得想起当初,自己看着湿淋淋的他出洋相的场景。这下他们俩算是扯平啦。

“大学,这我知道,虽然我没读过。”她伶牙俐齿地反击,“因为随便哪一条狗都知道,天下再也没有比大学生更讨人嫌的家伙啦。”

基尔伯特又一次微微眯起了眼睛,丽莎已经见识过这样的招数了。

“我说小女士,明天本大爷就要下山作战去了,是件大事儿呢。”他说这话的口气活像一只搔首弄姿的雄孔雀,丽莎暗暗地想。

“好了不起。也让我去吗?”

“最能干的游击队员才能去,姑娘。你就留在山上安心地择菜洗衣服吧……”

“那你还来找我干什么?来学孔雀开屏吗?”

“来告诉你这个傻丫头,要是本大爷受了伤,你可别像个废物似的就知道哭!”

基尔伯特回敬道,心里明白在这种气氛下,自己是什么都谈不出来的了。满怀着难以发作的怒气,他恶作剧地从篓子里捻起一根青菜,顺手轻轻扯住姑娘的发辫,将它像朵花似的插在了她那浅栗色的鬓角。

【注】

1、埃涅阿斯:古罗马神话中的著名英雄,种族缔造者,他是罗马城建造者——罗慕路斯和雷穆斯的直系祖先。本文中罗慕卢斯·瓦尔加斯爷爷的名字即取自”罗慕路斯“。

2、朱庇特:古罗马神话中的众神之王。

3、凯撒(BC102-BC44):古罗马统帅。

4、屋大维(BC63-AD14):罗马帝国元首。

5、朱塞佩·加里波第(1807-1882):近代意大利民族解放运动领导者,建国三杰之一。加里波第在意大利享有无上光荣。本文中的游击队即以他命名。

第12章

再也没有比丽莎·海德薇莉更慷慨的先知了,她的牌阵能给每个人指派一车皮的好运。为此,当丽莎还是个小丫头的时候,教她占卜的叶塞尼亚老婆婆就责备过她:“如果为了成全别人的幸福,而对牌阵作弊,将来牌阵会把不幸报应到你头上,丽莎!”

可是丽莎依旧作弊,毫不羞愧或恐惧。起初她用破旧的扑克牌呼风唤雨,后来就将魔爪伸向一切能够摆开的东西,譬如说菜叶。别看上面还沾着泥,古往今来能够决定人类命运的东西,哪一样不是沾着泥的?

“魔鬼般的姑娘,真是魔鬼般的姑娘!”当她刚刚上山见到弗朗西斯·波诺弗瓦的时候,阅人无数的副旅长就这样感慨,“又像是卡门,又像是爱斯梅拉达!这要是在五百年前,一准就把您绑在火刑柱上烧死了。”她听了就得意地笑,觉得再也不会有比这更妙的奉承话了。

一直等到基尔伯特怒冲冲地离开,她才从鬓角摘下那片可笑的菜叶,像把小扇子似的,百无聊赖地摇来摇去。慢慢地,她自己也跟着摇起了头,暗暗地嘲笑着基尔刚才的话。大学生果然都喜欢胡扯!伊丽莎白·海德薇莉怎么可能哭呢?再说她又不是民间传说中的绝代佳人,每一滴眼泪落在地上都能开出一朵美丽的花。

“……每当人们从这里走过,都说:啊,多么美丽的花。”

她弯下腰继续择菜,不知不觉地唱起了那首熟悉的、游击队员的歌。

意大利人是最喜爱传奇的。多少年后,米兰火车站附近的老住户们,依然会兴致勃勃地挥着双手,就像讲述埃涅阿斯、斯巴达克思和朱塞佩·加里波第那样,给孩子们叙说一个无名青年的故事。关于这个在1943年10月被押送到米兰的青年游击队员,时间已经不可能准确地复原种种细节,因为拉丁民族的故事家们惯于胡乱想象和添油加醋。有人说,被捕的年轻人忽然夺过押送兵的枪,扫射一通后就消失在了车站的茫茫人海中;有人说,年轻人是趁着车站里一群盗匪制造的混乱逃跑的;还有人则赌咒发誓:是押送兵中的某个内线,以一种极巧妙的方式把年轻人放走了。

故事家们只在一点上达成了共识,那就是押送兵绝不会是德国人:“连个毛头小伙子都看不住,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的,肯定是咱们的意大利老乡。”

总之,在1943年那个秋日的黄昏,士兵们把米兰的大街小巷闹得鸡飞狗跳。有一回他们似乎是在米兰大学的校园里撞见了他,反复盘问后却得知:这个夹着讲义、眯着眼睛的家伙,不过是个和逃犯长得很像的艺术系大学生而已。周围的教授和学生们都可以作证。

直到他确认士兵们已经离开校园的时候,这位无辜的大学生才怀着一颗砰砰乱跳的心,急匆匆地向着自己的单人宿舍赶去。他一走到门廊上,就发现发现墙角的杂物边坐着一个黑影。于是他的疑虑被证实了。

“是你吗,罗维诺?”他咽了一口唾沫,轻轻地唤道。

黑影迅速地站起身,上前紧紧地抓住了他的手腕。

罗维诺·瓦尔加斯刚一进房间,就四仰八叉地倒在床上,然后世间万物都与他无关了。而房间的主人,大学生费里西安诺·瓦尔加斯则颇为担忧地向门廊外望了望,然后锁上门,拉过一把椅子坐在床边,细细端详着这睽违已久的面容。乍看之下,瓦尔加斯家的孪生兄弟是很相像。然而这是两朵生在同一个花盆,却被移植到不同环境下的花。

较为白皙的那一个是弟弟,他的面容柔和而安详,就像拉斐尔的画笔描绘出来的。哥哥则有着镀金光泽的皮肤,即使是这难得的安眠,也难以从轮廓分明的面庞上拂去长久奔波所留下的疲惫。

……煮熟了的意大利面的香气,好像一只淘气的小手搔了搔罗维诺的鼻子。他睁开眼睛,正看见弟弟站在桌旁,将面条捞到盘子里去。他一声不吭地坐起身,却没有立刻扑到桌旁,而是用双臂环抱住自己,像疟疾患者似的微微发抖。费里西安诺叹了口气,把一盘面条递给他,默默地望着自己的孪生兄长狼吞虎咽。

“……呐,还好么,罗维诺?”等到罗维诺放下叉子,粗暴地用手背揩过嘴角时,费里西安诺才将一只手放在他的肩膀上,小心地问道。但那双栗色的眼睛霎时间投来狼崽子似的一瞥,于是做弟弟的就低下了头,心平气和地等着哥哥发脾气。他们并不特别亲近,彼此却深深了解。

可罗维诺只是扣住了弟弟放在自己肩上的手,往两人中间狠狠地一摔,就不再松开了。

“维查利雅呢?爷爷和奶奶怎么样?”

“奶奶很好。”罗维诺简单地回答,“老头儿应该也还活着。”他不出所料地看见弟弟皱起了眉头:“别这么说爷爷,罗维诺,这不好……”

“是啊,这不好,这不好,这不好。”罗维诺的声音里带上了轻微的讥讽,“怪他干什么呢?他必须更喜欢你,你嘴巴甜,还会唱歌、画画、踢足球,跟咱们那位风流的老头儿年轻时一模一样。”

费里西安诺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笑容。

“可是你也会踢足球啊。还记得在维齐的时候吗?爷爷教我们来着……”他激动起来了,惟妙惟肖地模仿着爷爷的架势,“罗维诺!往左!抓住机会射门……费里!别走神,加强防守!哎——呀——呀!进啦!罗维诺一比零领先费里西安诺!”

学得相当像,到底是聪明伶俐的费里西安诺,会唱歌,会画画,会踢足球,如今还显露了一把演戏的天份。罗维诺一声不吭地看着弟弟的表演,眸子里渐渐闪现了点点亮光。童年自有那样一份力量,让一个人直到多年以后回想起来,都还能在生与死的考验中获得一点天真的慰藉。譬如说罗维诺唯一一次在球场上胜过费里西安诺,就是在小男孩的维查利雅。想到这里,他竟不由自主地竖起了大拇指,向着弟弟眨了眨眼睛。

费里西安诺的脸庞洋溢着孩童般的快活:“真应该带你去一趟圣西罗球场,你不知道博弗有多厉害!上上个赛季他可是联赛最佳射手,进了二十二个球。唉,只可惜梅阿查去年到尤文图斯去了,不然我们米兰……”

“你们米兰关老子什么事?老子支持的是那不勒斯队。”罗维诺翻了个白眼,装出一副江湖人物的倨傲,“你没到南方去过吧,费里?走着瞧,将来就连上帝都要降临那不勒斯,把杂鱼们都踩在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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