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任他叔权倾天下(20)

“我每日打理桂花,总是疑心桂花比前一日少,但看起来又不确定,于是有一日便在几枝桂花上刻了记号,没过两日,那些刻过记号的花枝真的不见了!”

“还不是你监守自盗!”庄主再次沉不住气,“从前桂花少,我说你打理的不好你不肯认,不想竟大了胆子偷起庄子上的桂花来!”

胡三喜被如此污蔑,偌大一个男子竟然憋屈得眼睛都红了:“我何曾偷过庄子上的一朵花!分明是庄主你,先是用桂花少的言语来欺我,待到我向你汇报桂花变少的时候,你便说你早就说过桂花少了,是我眼睛有问题才会以为从前是多的。”

“从前桂花本就不多,被你偷盗之后变得更少,这有什么问题吗?”庄主继续反驳,倒是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庄主莫要血口喷人!”胡三喜自是不服,“我给桂花做过记号之后就知道确实有人动过桂花,私下查过之后才发现是庄主你偷采了桂花私自卖了出去!”

“你才是信口雌黄!”庄主怒瞪着胡三喜,“你管理桂花不善,又监守自盗,关押审问你的人全都能够证明此事,你休想凭着三言两语就往我身上泼脏水!”

眼见二人争论不休,宁国公和孙氏的眉头越皱越紧,宁七音端起茶杯轻轻呷了一口,然后轻轻地放在桌上,发出些许响声。

胡三喜看过去,正见宁七音示意自己,这才顿然醒悟,也不再与那庄主理论,只向宁国公道:“老爷,我有证据!”

庄主听闻虽然心中一惊,但脑中快速回想了一下并无把柄在胡三喜手中,于是便有恃无恐地向胡三喜嘲讽道:“你能有什么证据?难道说你在我家里找到了那几枝刻了记号的桂花?”

鲁嬷嬷也是帮着儿子说话:“我儿子没有报官,已经是对你网开一面,你还编造罪名来污蔑他,你这人有没有良心?”

宁国公听到有证据,自然不再理会各人都说什么,只向胡三喜道:“什么证据你且拿出来。”

胡三喜只向腰间一摸,竟拿出一本有些毁损的账本:“老爷,今年的桂花到底是怎么回事,您一看这账目便知。”

庄主见了大惊,那账目明明早已销毁,怎么可能还在。只是他看着小厮从胡三喜手中接过账本呈给宁国公,心里早已乱成一团。

他“扑通”一声跪下:“老爷明察,那账目必定是胡三喜伪造陷害于我的!”

不可能的,庄主冷汗直流,账目已经销毁了,不可能出现在胡三喜手里。

“庄主未免也太高看我,我便是能伪造得了账本,也无法伪造庄主的笔迹。”胡三喜看到庄主这样,总算松了口气,一切可以按照计划来了,当下故意道:“这个本子,我早就拿在手里,你自是不知道我怎么拿到的!”

庄主一看这样,气急败坏地道:“你胡说!你怎么可能拿到账本?那账本明明已经被销……”

话没说完,庄主突然就停住了,像是说到一半被人掐住了脖子。他方才气急竟然把心里的疑问说了出来,可那句话不就证实了,确实有这么一本账目存在?

他当时跟庄子上的几个心腹偷偷采摘了桂花出去卖,有些买家不能给现钱,于是他便记了这么一本账。打发胡三喜出去的时候,他也怕东窗事发,命人将那账目销毁,没想到如今却出现在胡三喜手上,成了指证他贼喊捉贼的铁证!

他本来还想狡辩,可此时却一句话也说不出,跪在那里竟是抖如筛糠。

宁国公翻看着账目,孙氏也侧过脸看了几眼。鲁嬷嬷一瞧儿子那副样子,又看老爷夫人脸色越来越差,忙也跪在了地上。

“求老爷宽恕!”鲁嬷嬷一开口泪就下来了,她就这么一个有出息的儿子,在宁国公府混到了管理城外庄子的位子,眼看着日子越来越好,她回到家甚至都能下人使唤了,若是这个儿子保不住庄主的位子,她以后还有什么指望?

鲁嬷嬷想着想着便觉悲从中来,忍不住伏在地上痛哭:“他只是一时鬼迷心窍办了错事,求老爷饶了他,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以后会当牛做马报答老爷的!”

庄主一见自己老娘这般,也忙向宁国公磕头求饶,宁玲珑见状不由暗地里嗤笑一声,原以为这母子能摆宁七音一道,却没想到都是没用的,甚至还连累了她。

宁国公将账本重重地扔到桌子上:“真是一出好戏!”

鲁嬷嬷和她那庄主儿子被吓得都是一抖,庄主更是连头都不敢抬起来看宁国公一眼。倒是鲁嬷嬷,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又絮叨了一番她和儿子这些年给府上掏心掏肺地做事,儿子只是被人拐带坏了走了弯路,若是给他机会他一定会改的。

鲁嬷嬷是跟着老夫人陪嫁过来的,宁国公一直对她有几分敬重,但即使如此,他也厌烦了这老嬷嬷的哭诉,当下沉声道:“住口!”

第17章 告状

那鲁嬷嬷絮絮地哭诉一番,却被国公爷这么呵斥,当下六神无主,一抬头看见了端坐于一旁的宁七音。

她没想到自己会在一个人面前绊倒两次,可如今形势比人强,她不得不再次向宁七音低头。

“姑娘!”她朝着宁七音膝行两步,“姑娘行行好,为我老婆子说句话,我儿子真的是头一次犯浑,他以后再也不敢了!姑娘是菩萨心肠,就饶了我们吧!”

“嬷嬷不可这么说!”宁七音神情并无波动,“您是府里的老人,这么跪我我可担不起。况且,我也只是听说胡三喜有冤屈,想着给他个说话的机会,庄主的事,却不是我能说话的。”

宁国公见那嬷嬷乱求人,不由沉着脸道:“这是城外庄子的事,她做不得主,既是做错了事,那便要重罚就是,你还以为谁能为你求情不成?”

鲁嬷嬷一听宁国公这话,不由地又落泪心慌,竟是求也不敢求,六神无主不知道如何是好。

只是这种见利忘义的人,宁国公府却是无论如何也容不下,念在鲁嬷嬷在府里这么多年有劳,不过是没有惊动官府将那庄主发落了,对外也没有过多声张,算是府上给鲁嬷嬷留了脸面。

而宁七音这里,办完胡嬷嬷侄子的事,少不得要去宁老夫人那里走一趟。

鲁嬷嬷是宁老夫人陪嫁过来的,如今她那儿子被打发了,虽然并不是因为宁七音,可到底是她将事情从幕后推到台前,再加上从前绿屏的事,鲁嬷嬷心中对她生恨也说不定。

上辈子宁老夫人对宁七音还没有对娘家的那几个侄孙女好,这辈子兴许是受了顾老夫人的影响,她终于也能把这个亲孙女看在眼里了。

前几日听说宁七音被孙氏安排着读书学习,她也很是支持,让人送了两棵几百年的山参过来,嘱咐说别累着身子。

虽然并不是宁七音这个年纪用得上的补品,但她还是是收下,并过去宁老夫人面前当面谢过了。只是回来宁玲珑少不得又隐藏着酸意说什么老夫人就是没有直说不用读太多书,所以才借着别累着身子的理由送个补品提醒她。

只是有了上辈子记忆的宁七音已经不再是宁玲珑印象中会轻信她的乡下姑娘,因此不过三言两语便把她打发了。

宁老夫人才对宁七音上了些心,宁七音不想再被什么嬷嬷丫鬟挑拨她与家中各位长辈的关系,因此第二日一早就去了老夫人房里请安。

老夫人房里的消息也是灵通得很,虽然她前一晚歇下的早,可第二日一起床便听说了前一晚的事。

她正琢磨着这个嫡亲的孙女倒是个聪明的,鲁嬷嬷便红着眼睛上来伺候了。

鲁嬷嬷是她带着来宁家的,后来赶巧了给长子做乳母,年轻的那些年确实在她身边出了不少力,因此她也特意会厚待她一些。

这些年宁老夫人渐渐地便不再让鲁嬷嬷做那些琐碎的事,房里有年轻的丫鬟仆妇,她有意让鲁嬷嬷过去帮着儿媳妇管家,平时不过每日过来点个卯,有时候跟她聊上几句家长里短,或者宁国公回来的时候代表老夫人过去看看。

前一晚也是因为去看看宁国公那边有什么事没,所以鲁嬷嬷才出现了晚膳花厅里,不然也不能第一时间参与到庄主儿子的事情中去。

如今她一大早红着眼睛凑到宁老夫人跟前,宁老夫人自然知道她的用意,不过是打算为那儿子求情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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