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君,阿逸怎么了?”林晚匆匆走进来,面色焦急,她也是在门口才知道容逸听见了院外小厮的闲话后不知怎的竟吐血昏迷了,一时间自责不已。
“噤声!”顾长安看着林晚的样子忍不住嗔道,自家女儿在容逸的事情上一向是不冷静的,不过他心里高兴,刚嗔完林晚便眯着眼睛又说道,“府医说阿逸有喜了!”
“什么?”林晚愣住了,想了想那药也停了一段日子了,以自己和容逸做那事的频率来看也该有喜了,一时间百感交集竟说不出话来。
“你傻啦?你也要当母亲了!”顾长安颇为嫌弃的看了林晚一眼,转过身便向内室走去,现在全家人都比不上自己的亲亲女婿重要了。
快步追上顾长安,林晚也跟着走进了内室,就这几步路的功夫她也没忘命人将灼华从宫中唤来,容逸今日气急之下竟然吐了血,看来要好好为他看看身子了。
内室中容逸已经醒来,呆呆的看着陌生的床幔。容相获罪下狱了?容府要倒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妻主又为何不让自己出院子?一连串的问题困扰在容逸脑中,他甚至听不见身边小厮的道喜声。
“阿逸。”林晚一进来看到的便是容逸呆愣着的样子,不由得心下一紧,忙将他轻轻抱住。
“妻主……妻主?”反应过来是自家妻主抱着自己,容逸忙看向林晚,用眼神向她求证,他明明记得林晚说过女帝中毒是假象,怎的又会牵连到自己的母亲呢?
感受到容逸的疑惑,林晚安抚道:“容相无事。”
“真的?”容逸直勾勾的看着林晚,仿佛林晚若是说了假话他便会立刻哭出来般。
在容逸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吻,林晚柔声道:“不骗你。阿逸,以后不许再这样了,我们的孩子可受不住的。”
“唔……孩子?”容逸猛地抬起头来,眼神发亮的看着林晚,又看了看自己的肚子,“我有孩子了?”这个月的月事迟迟未来,他本是有着期望的,可是又怕期望大了失望就大了,只得将心中那点子期待咽下去不表,没想到自己真的有孩子了……
“是啊,阿逸,你如今可是双身子的人了,怎能因为下人的一句闲话就激动至此?别说容相无事,就算是容府真的出了什么事你也是我唯一的女婿!”顾长安下午时便知道了事情的经过,气急之下便狠狠的整顿了一遍府里的下人,这下子全府的人都知道了无论容府如何少君都是不能轻贱的。
“父君说的是,是阿逸冲动了。”容逸低下头乖乖的认错,他也是一时没想明白,仔细想想便知这应是容相与女帝设下的计谋了,毕竟身为容相的儿子他还是知道容相和女帝的关系的。
“父君也没有怪你,只是阿逸现在胎儿不稳,是万万不能大喜大悲的。”顾长安柔声道。
容逸弯着眼睛点了点头,这许多年来自己早已把顾长安当作了另一个爹,顾长安的脾气秉性他又怎会不知呢,自己也不知是何德何能竟能拥有这样的妻主、这样的妻家……
“王君、殿下,华侍卫到了。”
“叫她进来。”
灼华低着头走进内室,只见少君被自家主子圈在怀中、面色苍白,不由得一愣,少君的身子是自己亲自调理的,怎会病了呢?
“愣着做甚,快来诊脉。”林晚催促道。灼华闻言忙掏出手帕垫在容逸手腕下,刚将手搭上去便叫了出来。
“少君有喜了!我要有小主子了!”见众人皆是一脸无奈的看着自己才想到府中也有府医,是不是喜脉恐怕早就把出来了,“嘿嘿,主子,你们别这么看着我啊,我是太高兴了,高兴啊!”
“胎儿如何?”林晚无奈道,自己怎么有这么蠢的下属……
“胎儿……”灼华继续摸脉,摇头晃脑地说道:“脉搏有力、强健,胎儿无碍,只是少君有些虚火旺盛,需好好调理、切忌情绪大起大落……”
听闻孩子无事,容逸才放下心来,复而又后怕道:“我这几日吃了许多东西,不知里面是否有对胎儿不利的东西……小初,我这几日都吃什么了?快些列个单子给灼华来!”
“少君宽心,胎儿目前很好,稍后属下会列个单子出来,少君院子里的人只需按单子安排您的衣食住行就好。”
容逸点点头,又看向林晚,见林晚面色略有疲惫,心下不忍:“妻主这几日都没好好休息吧……”
挥手命灼华为顾长安诊脉,林晚才低下头道:“这几日是忙了些,阿逸这些日子便先在父君这里住吧,这样我也放心些。”随后又抬起头来与顾长安略讲了些宫里的事,“母王这些日子要在宫里主持大局,一时间也回不来,我会在府里多添一倍的暗卫,父君这几日也莫要出门。”
顾长安点点头,灼华说他的身子没有大碍只是受了些凉而已,既然这样倒不如安心在家里照顾自己和容逸,反正朝堂上的事交给家里的女人们去做便是了。
“妻主……”容逸靠在林晚怀里喃喃的叫道,他知道林晚很快就要回宫了,一时间便更加贪恋这份温暖。
“阿逸乖,待事情结束了我便好好陪你,你要好好的养着身子,照顾好自己和孩子……”林晚陆陆续续嘱咐了容逸许多,看着时辰快到了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昭阳宫内,凤倾城歪在榻上,无奈的看着在地上乱转的凤倾舞。
“阿兄,好端端的容相怎么就获罪了呢,那阿逸可怎么办啊!阿兄能不能去跟太女说说,好歹为容相求求情啊……”
凤倾城揉着脑袋,这些日子他在安心养胎,对于朝堂之事并不很清楚,今日初闻消息时本也十分惊讶,可观这宫里各位的动向,再加上自家母亲方才还与妻主一同来看望自己,便知容相定没什么大事,也就只有自己这个傻乎乎的弟弟在这干着急了吧……
“你妻主与世女向来亲厚,你可叫她去打探消息了?你既担心阿逸为何不去王府看看他?”
“妻主这几日一直忙着未回府,我出来前就已派人传话去了……至于阿逸,我怕他承受不来,想来王府应是封锁了消息吧……”凤倾舞嘟囔着,还不忘摸了摸凤倾城的肚子,“小侄女呀,你小叔可不是这么琐碎的人,只是你姨夫家出了事情我着急才这样的,你出来之后还是要跟我好啊,我虽不如你爹爹温柔也不如你姨夫生的好,但也是很疼爱你的……”
忍不住拍开凤倾舞的手,凤倾城抽着嘴角起身:“也罢,你随我去寻妻主吧,我也想知道容相那里究竟怎么了……”
此时的林昭正坐在书房里满脸挪揄的看着林晚:“当初是怎么取笑我的来着?如今还不是笑得像个傻子一样!”
林晚瞥了林昭一眼,却仍是未收回翘着的嘴角,只淡淡说道:“才没有。”
林昭刚想说些什么却听得外间宫人来报说是凤倾城和凤倾舞来了,忙迎出门去。
“倾城,你怎么来了?”林昭快步上前将凤倾城扶住,直叫凤倾城红了脸:“哪有那么娇气了?”
凤倾舞见林晚也在,忙行了个礼便问道:“世女殿下,不知阿逸可还好?”身为贵族男子他自知什么时间该说什么话,因此并未多问容相之事,只问容逸。
林晚点点头,浅笑着说:“阿逸很好,方才诊出有了身孕。”
“真的?”凤倾城和凤倾舞异口同声的说道,二人皆是十分欢喜。
“太好了,阿逸有孕了!阿兄,我不在这烦你了,我要去王府看阿逸!”凤倾舞说完便向众人行了个礼,然后就一溜烟似的跑了出去,直叫凤倾城连连摇头。看着凤倾舞出门后凤倾城才问起容相之事,又从林昭言语间透露的话里确定了自己的猜想,便转身向林晚普及起孕夫的注意事项来,林昭在一旁听着,时不时还补充几句,一时间书房内气氛也算是其乐融融……
“小姐,如今容相已然获罪下狱,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城南的那间屋子里,隐藏在黑暗中的几个人正在窃窃私语。
“林峥的左膀右臂不就是容景和凤莱么?现在倒了一个,是时候对另一个下手了。”
露出破绽
“这怎么可能?”书房里,林昭猛地站起来,看着同样一脸惊讶的凤倾城复又坐下,“阿晚,这可不是能开玩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