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也觉得我的推理没有错吧。”林晚拿起手边的茶盏,缓缓的吹着气。
“不,一定是搞错了,鸣儿是我看着长大的,她不会……”凤倾城急道。方才林晚复盘了整件事情的经过,发现无论是在乌程县还是在容相书房,凤鸣都巧合之下出现过,且凤府和容府还恰好献上了同样的菜肴……
“不一定是凤鸣,也可能是她身边的人。”
“对,一定是凤鸣身边的人,阿鸣性格直率冲动,是很容易被人利用的……”林昭解释道,在林晚外出的那几年凤鸣可以说得上是她为数不多的好友了,她与凤鸣的情谊已经远超了普通的姻亲之情。
“既如此,我们便从凤鸣和凤府入手。虽不知那人究竟想要什么,但现在容府倒了,她总会对凤府也做些什么的。”林晚放下茶盏,起身出了门,她要好好安排一下潜在凤府周边的暗卫。
“妻主……”有些慌乱的看着林昭,凤倾城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怕自己的妹妹也会如容相般为人所害,那结果可是整个凤府所万万不能承受的……
将凤倾城揽入怀中,林昭安慰道:“不要怕。”无论如何她都会保住凤家,只有凤家好好的倾城的地位才会稳固,倾城的孩子才能成为她唯一的继承人……
凤府。
“月儿,我回来啦。”凤将军回府后径直走向了夏凉月的院子,刚走到门口便喊道。
夏凉月闻声而出,见到一脸憨笑的凤将军便问道:“陛下如何?倾城如何?”
“陛下无碍,倾城也好,我问过太医了,龙胎很健康!”
夏凉月闻言才松了口气,自从出了之前那许多事,他对凤倾城这一胎便是十分的小心,今日要不是有事耽误了他才不会让这粗心大意的妻主独自进宫去看凤倾城呢。
进得屋内,凤将军脱下外衣便靠在了榻上,边吹着手里的热茶便问道:“你今日看的如何了?”
夏凉月坐在一旁,拈起一块点心才道:“快别提了,这华都中的好男儿就那么几家,实在是不知谁与鸣儿更相配些。”夏凉月这几日一直在为凤鸣寻觅亲事,凤鸣因出生时被高人批过字说是不宜过早定亲所以一直以来都未定下亲事,如今眼看着也要到了大婚的年纪,夏凉月才着急起来,现在好人家的男儿都定亲极早,实在是不好挑啊……
“要我说啊你也别太急。”凤将军一边说着,一边从夏凉月手里叼过剩下的半块点心,满意的咂了咂嘴后才又说道,“这找女婿啊还是让鸣儿自己做主吧,你费心找了那许多男儿她若不喜终是白搭,儿孙自有儿孙福!”
狠狠瞪了凤将军一眼,夏凉月才道:“我几时不让她自己做主了?你看她一天天注意力可在这上面?”
无奈的堵住了夏凉月还在喋喋不休的嘴,凤将军柔声道:“她不过才是个十几岁的孩子,还没开窍呢。你既着急,不若让已经开窍的人来吧。”
凤府书房内,一个黑影从窗外跳进来,在书架旁一闪而过复又消失不见,她的速度极快,却没注意到一直隐蔽在另一个角落的秦风。
秦风看着一闪而过的那个人,下意识的要追上去却想到林晚的吩咐只得作罢,刚想转身离去时却看到了地上留下的痕迹……
这是……
“拿到了?”
“小姐说的不错,这兵符果然就放在书架的夹层里,属下都没费心找便拿到了。这凤莱果真是一介武夫,不过尔尔!”
“好,好啊!看来是天助我也,明日,明日便是那些人的死期,这天下终究是我的!”
“小姐,您不是说那荣王世女精通毒术么?万一她将女帝的蛊治好了可怎么办?”
轻蔑的看了黑衣人一眼,木言笑道:“任凭她林晚再怎么精通毒术,她手上的蛊王却是个假的,真的蛊王早在三年前就落在了我师傅手里,师傅去世后又将蛊王交给了我,没有这蛊王林铮的毒是解不了的。”
御阳宫内,秦风低声对林晚说道:“主子,属下按照您的吩咐潜在了凤将军的书房里,果然等到了一人,那人似乎很是熟悉凤将军书房的摆设,不过片刻便取走了兵符。”
“看来我们之前的猜想有一定的道理。”林晚看着想要出言说些什么的林昭道,“熟悉凤将军书房的人,一定与凤鸣有关。”
“那……也许是凤鸣说漏了……”林昭无力的辩白着,凤鸣当然不会蠢到把兵符的位置挂在嘴上说,可照如今的形势,难道凤鸣真的与这件事有着脱不开的关系?
殿内一时间陷入了沉默,林铮坐在上首更是十分头疼,当林晚之前提出猜想时她也是质疑的,可想到连容相那种人都能被钻了空子,仿佛这也没什么说不过去的,只是这人先后针对自己的左膀右臂又是为了什么?细细思考着这些年来的经历她实在是想不通会是谁在背后做这些……
“主子……”秦风欲言又止,想要说出心内的怀疑却又怕只是猜想而已。
“有话就说。”
“是,那人离去后属下发现地上有一个痕迹……”秦风说着话,从袖中掏出一张宣纸,“这是属下依着那痕迹拓下来的。”
“这是什么?”看着宣纸上有些奇怪的痕迹,林晚疑惑道。
“凤将军的书房应是不大使用,地面上积了一层薄灰,那人离去时靴子在地上印下了这个痕迹,属下瞧着眼熟便拓了下来,具体是什么痕迹还是要晨月来看一下……总觉得像是江湖上某个帮派的标记……”
“江湖?”林嵘疑惑道,自从林铮登基以来朝廷与江湖的关系还算平和,如今这江湖中人有怎会掺和进这等事中呢?
晨月很快就被带了过来,只见她面色憔悴,衣袍处还有暗红色的血迹。看到她这幅样子,林晚不禁皱眉:“你怎么了?”
晨月摇摇头示意自己无事,秦风便将那张纸递给了她,孰料刚打开那张纸晨月的眼眶便红了。
“阿月?”秦风疑惑道,她实在不知道晨月究竟怎么了。
“这是……形影门的标志。行影门中人多为梁上君子,是以鞋底都有这种标示,好与其他的妙手空空儿区分开来。”
“行影门?就是你那个好友,叫什么楚虹的?”
“是。”晨月红着眼睛,哽咽道,“楚虹出事了……”
“怎么回事?”林晚隐约觉得最近发生的事情之间仿佛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一时之间却又找不到头绪。
“属下也是上午才得到的消息,楚虹的手下中有个叫楚凌的联合了外人竟给楚虹下了蛊,现下楚虹已经命在旦夕……”晨月一边说着,一边跪在地上,“求主子救救楚虹吧。”
林晚点点头:“稍后我会随你去救她,只是关于那楚凌的事你再多讲些来。她是联合了什么人?又是如何给楚虹下的蛊?”
“属下也不甚清楚,楚虹被送来时已经陷入了昏迷,主子的问题恐怕要到她醒来后才能得到答案了。”
“阿华,拿碗来。”林晚一只手执着蛊王,一只手按住楚虹体内的蛊虫,嘴上还不忘吩咐着灼华。灼华将碗放在林晚手下,只听得楚虹闷哼了一声,一阵刺鼻的气味便从她身上传了出来。
“好了。”林晚后退一步,掏出容逸绣的帕子擦了擦汗,又宝贝的将那帕子叠好放回怀里。
“醒了,主子,楚虹醒了!”晨月叫道。
楚虹刚睁开眼便听到晨月的声音,意识到自己得救了才放心下来:“好吵……”话虽这么说,眼睛却笑盈盈的盯着晨月,昏迷之前她只来得及对亲信说将自己送到这里,因为她知道晨月定会全心全力的救自己。
听到楚虹低沉却平缓的声音,晨月才松了口气,她永远也忘不了当满身是血的晨月被送过来时自己心内的震惊,以及明知不合适却仍求主子救活她的勇气……
“楚虹,你觉得如何?”林晚话音落下时楚虹才注意到外围的这些人,此时众人皆未戴面具,楚虹也有幸见识了几人的真面目。
“天机阁主……你怎的生的比我还好看……”虽还虚弱着,楚虹却仍是皱起了眉,从小到大她一直对自己的相貌引以为豪,如今却被面前的人彻底比了下去,真叫她不忿啊……
嘴角微微一抽,林晚只觉无奈,又问道:“你是如何中的蛊?”她方才注意到楚虹体内的蛊与林铮体内的是相同的,但却毒性弱些,想来是下蛊之人先用楚虹做了试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