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何处不可怜(重生)+番外(51)

李翊没想明白叔父造反的理由。当日叔父被关进大狱,他便前去探望过,可无论他怎么劝说,叔父始终不为所动,既不为自己辩解,也不怨天尤人,似乎笃定皇上不会怪罪自己。李翊不知叔父的信心从何而来,他只知道父皇绝不会放过胆敢威胁到皇位的人。

堂李翊与姐夫秦骑骁不算熟识,但来杭州近一年的时间,也知道他在东南名声在外。娶了镇南王的女儿云澜郡主,无心官场,却是东南海上霸主,手下的船只之多,连倭寇都不敢随意侵袭。叔父为何突然改变了心思起兵造反,这其中有多少秦骑骁的影子,李翊不得而知。但他的野心,不容小觑。

在父皇与叔父之间,李翊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父皇。皇子若是敢和造反的王爷搅和在一起,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李彧当即就带了前不久才来寻他的路惊鸿一同上路回京。

风平浪静了十来天,陈寻雁终于得空窝在庄子上,整日看账本,计算着北漠的兵费。

这日她看得乏了,丢开算盘,起身到前院去走动一二活动活动筋骨,她正背过身吩咐管家给她新泡一壶茶来,身后却有羽箭撕裂空气的破空之声传来。她来不及拦下,一枚羽箭堪堪擦着管家的脸而过,连同着一张纸条钉在了门柱上,箭尾微微颤动着,挑衅至极。

陈寻雁迅速转身,看见一个蒙面人已经跃下房顶逃出庄子。追不上了,陈寻雁暗中紧了紧拳头。

陈郁从后院冲出来,单膝跪在地上,“主子,恕我无能,没能追上。”

陈寻雁知道那人出其不意,不知在此埋伏了多时,只为送一张纸条来,一击得手立马撤退,必然不会教他们捉住。只“嗯”了一声,亲自取下那纸条。

来蓬莱居见我。落款是一个嚣张狂放的“彧”字。

她眉间微蹙,她认识的所有人里面,只有太子单名一个“彧”字。只是每次她都是特意掩了行踪前来庄子,太子怎么会知道此地?

陈寻雁一直忌惮着太子拿住了他们暗中练兵的把柄,心下一时间惊疑不定。皱眉问道:“哥哥和师傅在哪里?”

陈郁低头回答道:“将军在京郊的庄子上,大公子去了密云。”顿了一会,又补充道:“大公子已经去了四五天了,还没见回来。”

陈寻雁的脸瞬间沉了下来,出事了。

第46章

陈寻雁亲自骑了马赶往太子指定的蓬莱居。此地是京城城西的一处庄园,依山旁水,地势宜人,她倒是第一次知道这好地方原来是太子的地界。

她单枪匹马地进了庄园。在路上她已得知哥哥三天便离开了密云庄子,可此时却还未归家。想到太子前次强行逼婚的恶劣事迹,陈寻雁压压眼睛,握紧了身侧的剑柄。

只有一个小太监迎了上来,也不说话,只低头把她往后院深处引去。陈寻雁默默记着曲折回环的地形,心中暗骂了一句:故弄玄虚。

到了一处大殿前,那小太监就默不作声地退下了。陈寻雁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抱着剑在殿外犹豫着。

殿内传来一道慵懒的声音:“雁雁真听话,这么快就过来了,不叫孤久等。”

陈寻雁冷着脸推开房门,抬腿进去。地龙生得太热,冬日里都带了些燥意。

入眼却是大红床帐,文龙绣凤,金红交织铺天盖地,一旁的桌上还诡异地燃了一对龙凤烛。那张龙床触目惊心,这可是死罪!陈寻雁现在承认她最怵的人不是二皇子了,是太子。太子这么看着,太像是要把她杀掉然后办冥婚的样子。

太子侧卧在宽大的龙床上,手肘撑着身子,微笑道:“过来。”他只着里衣,说话时衣带散了些,露出点锁骨来。

陈寻雁剑尖杵在地毯上,只冷冷道:“我哥哥呢?”

太子将一缕散落的长发别到耳后,笑道:“大公子在后院好好做客呢,雁雁不必心急。”

果然是他。“太子殿下倒是一贯地擅长强迫。”她带了些讥讽地开口。

“我擅不擅长强迫,雁雁马上就知道了。”

太子在床上坐正了些,手撑着膝盖道:“大公子与二小姐在京郊庄子和密云做的好东西,真是叫人心惊又艳羡呀。”

“还有哪里?北漠?东南?”太子笑眯眯地开口,吐出一个个让陈寻雁心惊胆战的字眼。李彧既然敢出手掳走哥哥,必定是探知到了京城的事务,她只是没想到太子还能想得这么远。

没立马告到皇上面前去,说明太子还有所图,那便还有退路。陈寻雁稳定心神,开口道:“殿下想要什么尽管提便是,只要放了我哥哥。”

李彧瞥了一眼正灼灼燃烧着的龙凤烛,略带了些不耐道:“伺候孤一晚上,伺候得好了,孤自然放大公子走。”欲擒故纵的把戏,玩一次两次还有些新意,次次这样,未免太不乖了些。陈寻雁便是陈霁和方无应的命根子,只要陈寻雁痴心跟了他,还怕她两个哥哥翻出五指山去?连带着陈家的兵权,陈霁暗中的布置,都将是他的囊中之物。

陈寻雁虽然在踏进这诡异装饰的房间的第一刻,便知道了太子的心思,此刻却还是拼命抑制反胃的冲动。要是当场吐出来,难保太子不发疯杀了她和哥哥。

胃中的翻腾平复了些,陈寻雁咬着牙问:“太子殿下如何保证?”

李彧饶有兴味地看着她倔强的脸,“雁雁现在还有和孤谈条件的资本吗?”

她不着痕迹地打量一下窗外的天色,心中暗道:等会儿你就知道我有没有资本了。

太子等得不耐烦了,食指屈起敲了敲楠木床沿,“雁雁,自己脱了衣服过来。”语气就像是问她今天要吃什么一样平淡。

陈寻雁知道全家的命此刻都捏在太子手中,不敢冲上去给他一剑。只开口道:“还请太子殿下让我死个明白,”

“殿下是如何知道这些的?”

李彧没有半分出卖人的愧疚之心,轻飘飘地说了:“雁雁手底下那个郑又戈,倒是有趣得很。这些个狼心狗肺的奴才,雁雁还是早些处理了好。”

原来如此,怪不得太子能知道得这么多,倒当真是致命一击。陈寻雁闭了眼,指尖冰凉地触上领口的盘扣。

李彧此刻多了几分耐心,也不出言催促,只像一只等待捕猎的豹子,静静地看着小兔子自己一颗一颗地解着扣子。

褪下时常穿着的骑装,只着雪白的里衣,少女高耸的小胸脯、纤细的腰肢连同修长的双腿都暴露在了空气中。

目光游移,描摹着她青涩的少女曲线,李彧的喉结咽了咽,往后该给多给小兔子做些低领的裙子,总是穿骑装,不好。李彧终于忍不住,起身将她搂到怀中,入鼻皆是少女的馨香。明明心神沉醉,开口却是最恶劣的话,“路惊鸿还没有动过你?孤当真是好福气。”

陈寻雁虽还隐忍着,脖颈之间却立马起了鸡皮疙瘩。李彧指腹按在她的锁骨上,轻轻地往她耳边送气,“第一次是有些疼,雁雁先忍着,过会儿就舒服了。”

他的手往胸前伸去,陈寻雁终于按捺不住,手肘一拐,毫不客气地打偏了太子的手。李彧也不气,女人总是有些脾气的,烈性儿才有意思。居高临下地捏着她的下巴,带了些上位者的轻傲,睥睨道:“雁雁是想让大公子再断一条腿吗?大公子身子弱,怕是受不住了。”

他居然敢对哥哥用刑!

陈寻雁再也忍不了,手肘猛地打在太子下巴处,乘他吃痛之际伸手紧紧锁住他的喉咙。她指尖粉光融融,可不是什么劳什子蔻丹,是染了剧毒之物。她有信心,指尖紧一紧,太子就能一命呜呼。

陈寻雁冷漠地看着太子的脸色迅速变得青白,她心中被巨大的愤怒淹没而不留后手,她要亲手掐死太子。敢动哥哥的人,都该死。

李彧并没有开口求饶,甚至没有挣扎。他缺氧了,意识有些模糊,眼前发黑,只有小兔子一双带了杀意的眼睛熠熠生光。就这么死了好像也不算太糟,李彧心中带了些戏谑地想着。

房门被猛地撞开,一个身影裹挟着冬日寒风冲了进来,“大公子无事了,小姐冷静!”

陈寻雁抬眼,与冲进房间的陈郁对视。陈郁第一次看见小姐如此面带杀意的样子,扑通跪了下来。小姐只着里衣跨坐在太子身上,本该香艳旖旎的场面却是一片肃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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