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边凉。”
我扔掉了他披在我肩上的大衣,冷静地问他,“上弟弟的感觉还行吧。”
当时他的脸色很难看,强行将我抱进了屋,胸膛依然温暖,可我却感到异常寒冷。
那一晚,他躺在我身边睡了一晚,什么也没有干。
第二天时,我发现顾留生没再跟着我,家里的保镖也被撤完了。
当时的第一直觉告诉我,这是个机会,我想离开这个地方。我也知道他想放我走故意这样做的。
后来,我真的离开了什么也没带,第一次离开这个家没有通知任何人。
我买机票回了国,回国一个星期偶遇了萧桥。原本我以为自己还会对萧桥有所眷恋,事实证明,当我再次见到他时,心里早已没有了小鹿乱撞的感觉,我心中的小鹿早就被那个人杀死了。
和萧桥交谈中,我知道了他和周屿结婚了。他现在在重修大学课程准备考研,我能从他言语以及眼里感受到他对未来的向往和冲劲儿,看见他努力生活,我心里特别开心。
离开那个城市后,我独自在巴黎生活了很久。
逐渐开始有男的勾搭我,一开始我特别反感。有一次我偶然发现有人跟踪,当我得知那个人是他派来时,我决定气气他,我去酒吧挑了个看得顺眼的男人回了家,我们正准备上床连裤子都脱掉时,他怒气冲冲地将我带回我租的房子。
他一言不发地看着我,那眼神搞得像是我出轨似的。
过了很久,他才开口说了句可笑至极的话,“你知不知道他们有多脏。”
“脏?难道你就干净了,你他妈比他们肮脏一百倍!你龌龊至极!你凭什么管我!”
“你把我当什么?你有把我当过弟弟吗!你敢去墓园吗!你敢让爸妈知道你睡了你的亲弟弟吗!你敢吗严立帆。你敢吗!!”
他没有反驳我,只是上前死死搂紧我,任我捶打就是不松手。我气愤地狠咬着他的肩头,直到铁锈味钻满了口腔了,他一直没松开。
我快睡去的时候,似乎听见了他说了一句“对不起。”
对不起,还有用吗?
我开始交男朋友,一个两个三个,每一个都无疾而终。我相信他在这里面肯定出了力,他不想让其他男人得到我,就算他自己也得不到。
我反抗过,未果。
后来我对交男朋友的感情也淡了,玩了几年后开始审视自己的人生。我开始了创业,创业初期很苦很累也很忙,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工作的时候,我想这辈子一个人过也挺好的,想着赚够了养老钱就退休,找个心意的海滨城市了却此生。
公司上市那天,他人没来只是送了一捧花。我本想着扔掉,当时看着又是自己最爱的百合便留下了。
还记得我三十岁的时候,他第一次来我公司请了全公司人吃了我最爱的慕斯蛋糕。
眨眼间,两年过去了,我已经三十二了。这些年我对他的恨意淡了很多,时间在治疗遗忘上可谓是一味良药。
前段时间他做了个小手术,我还去看过他,简单地寒暄了两句。
他突然拉住了我的手,一时间我竟没有想要挣脱,他酝酿了好久才缓缓说道,“哥错了。”
其实我以前总是想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后悔那天对我做的事,但想了想还是算了。毕竟已经过去了这么久。
可是,我没想到我都三十二了居然还这么多愁善感,只是简单的三个字,眼泪却夺眶而出,泄洪一般无法制止。
从那天起,他再也不是我的哥哥,他只是严立帆而已。到如今已经八年了,我已经八年没有叫过他哥哥了,在这八年里,我没有哥哥他也没有弟弟。
我没有忘记那些年他对我造成的伤害给我留下的阴影,也没有忘记他自私想把我留在他身边而使出的手段。
但是。
但是现在。
就在此刻。
我有点想叫他一声哥。
想抱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