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华应负少年时(69)

作者:油菜花田 阅读记录 TXT下载

与此同时,李宗同一头土灰地回到自己家中,一开门却看到白明书坐在客厅正中。

可他并没有觉得惊讶,一边脱鞋子一边将手上的钥匙放到入门柜上,疲惫地说:“怎么忽然上来了?”

白明书将手中一直攥着的录音笔“啪”地打在饭桌面上,语气冰冷地说:“我不是让你不要再插手了吗?”

“谢连裕来找我我难到不帮他吗?”李宗同忽然手指着门外语气激动的说。

“你是在帮谢连裕吗?你恨不得他死!”白明书应声冷笑,“你就是想趁这个机会弄死陈君梅。”

“你难道不想吗?”李宗同责问,“他害死了方源害死了苏慧如,你真的说放下就放下了吗?”

“宗同你还没明白吗?阿源当年走毒走水,本来就不是什么合法的事情,间接也不知道害死了多少人,都是因果报应,该落到我们身上的都该落到我们身上……”

白明书语气中是坚韧,更是痛苦,李宗同余光掠过白明书的脸,昏暗灯光下他好像自那天方源葬礼后再也没有见过这样的对世事无奈的表情。

可是李宗同心中的恨并没有因为这三言两语而放下,他低声说:“就算这样,他也罪不至死!”

白明书站起来,走到李宗同面前,侧着身盯着李宗同低下的脸,严厉地说:“你做什么我不管,不要伤害任何一个孩子,你给我记住,死死地记住。”说完就离开了屋子。

苏家怡凌厉一转身顺势一脚踢向男人膝下上下五寸的地方,男人一声惨叫还没将脏话骂出口,苏家怡一拳用力往他眼睛处打去,男人又一声哀嚎猛地后退几步直到挨在窄巷的墙上,苏家怡已经从口袋中拿出水果刀,麻利摘掉刀套然后架在男人脖子上。

因为苏家怡太矮,她踮脚踮的有点累,就当男人看准苏家怡站姿开始不稳正要抓住她的手并顺势将她推开时,祁嘉从黑暗中淡淡出现,从容地将水果刀从苏家怡手中夺过然后用力一顶架在男人脖子上。

“刚才那一脚没看准了,太久没练,步法都生疏了。”祁嘉漫不经心地说着,仿佛刚才不过是苏家怡在拳台上的练习而已。

苏家怡没理他,走到祁嘉身旁从他口袋里掏出手电筒,打开照着男人的脸,问:“你是谁啊?”

男人没有理她,咧开嘴冷笑,把视线从祁嘉身上转到苏家怡上,丝毫不介意现在有一把刀架在自己脖子上,他伸出手勾起苏家怡下巴,却被祁嘉一手打开,祁嘉怒吼:“问你话呢!”

就在这时,忽然一阵风从二人身后飞快掠过,祁嘉还没来得及转身一个黑塑料袋就已经稳当地套在了他脑袋上,正当他挥舞着手中水果刀挣扎之时他的腹部忽然被一根粗木棍使劲打了一道,苏家怡一下子失了神,男人趁势一手掐住苏家怡脖子将她用力一抵摁在墙上。

不知道早已躲在黑暗中多久忽然冒出的胖子手中一根木棍丝毫不留情地胡乱打在祁嘉身上,祁嘉手中的水果刀一直在空气中挥舞着为自己设下最后一道防线,胖子不敢靠近,可是木棍道道是打到实处。

苏家怡慌张而担忧的目光一直停留在祁嘉身上仿佛早就忘了自己也是深陷危险,直到男人掐在她脖子的手将她的脸摆正看向自己,男人说:“你胆儿挺肥的呀?果然是方源的孩子。”这时男人转头对着还在不停抽打祁嘉的胖子说:“行了,别打了,咱们赶紧把人先带走。”说完正要架着苏家怡离开。

这时从巷口光明处传来一声呼喊:“警察!”

苏家怡衬男人一分神,迅速提膝一撞用力撞向男人敏感部位,男人哀嚎一声双手捂着那里痛苦地撕扭着身体,阿梓迅速冲上前,一脚将男人踹到在地上然后架在他身上往他脸上就是用力一拳,紧接着抓住他衣领低沉声音在他耳边说:“我是许馆华的人,你回去告诉你后面的人,谁再敢碰苏家怡,谁就是和许馆华过不去。”

语罢松手,男人连忙狼狈站起,胖子早就收手不知所措地看着男人,男人连滚带爬地离开,胖子也紧跟在他身后苍莽逃走。

苏家怡和阿梓架着祁嘉回到家里,开灯后果不其然祁嘉的脸上身上早已是满布乌青,阿梓连忙拿出急救箱,苏家怡正要帮着祁嘉将上衣脱掉。

“你们两个是不是应该调换一下……”祁嘉执意要自己来,可是手臂已经被打的抬不起来,只好随着苏家怡。

“我们两个调换你会更尴尬。”苏家怡一字一句认真地说。

祁嘉一下子无从反驳,等到阿梓拿出药箱坐到地面,祁嘉又问:“许馆华是谁?”

阿梓一边将万花油递给苏家怡,一边说:“许馆华是我老大。”说着又站起身往冰箱走去,拿着冰袋走出来时对着苏家怡说:“应该是你奶奶跟他打过招呼了。”

“我奶奶?”苏家怡接过冰袋,表示不解,“可是奶奶不是已经跟祁嘉讲了最近我们要小心一点,会有人可能对我们下手吗?”

“这么看来要对我们,不对,是你,下手的人应该就是陈君梅了,”祁嘉忍着痛让苏家怡给她冰敷上药,眉头紧锁却硬是一声不吭,“我之前还在想会是谁呢。”

“可是陈君梅的目标不应该是顾临初吗?为什么变成是家怡了?”阿梓问。

“如果陈君梅要抓的人是顾临初,那她这么做只是要抓住顾临初来威胁顾孟然,可是她大可不必这么做,她手上肯定有什么是让顾孟然害怕的,所以二十年前才能威胁到他。”祁嘉娓娓道来。

“可是那为什么不是谢连裕呢?”苏家怡问。

“不……”祁嘉忽然推开了苏家怡的手,严肃地看着阿梓说,“谢连裕和陈君梅是一伙的。”

“不可能,明明是陈君梅抓了谢连裕的人,谢连裕才会硬着头皮去找李宗同帮忙,谢连裕应该是跟李宗同一起才对啊。”苏家怡说。

“对,本来应该是这样,可是如果陈君梅策反呢?她反方向利用谢连裕去抓李宗同呢?你觉得现在这状况谢连裕会更偏向于谁,陈君梅又会更想抓到谁?”

“对,也不对,”阿梓打断祁嘉,“我觉得陈君梅不是想抓到李宗同,而是李宗同手上有什么陈君梅想拿回去。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家怡奶奶会断定陈君梅会怕一个级位比她低的许馆华。”

“这样说也有道理,”苏家怡沉思了一会儿,又问,“那这样说来,这跟顾临初他们家有什么关系?为什么同叔要多次去找他们?”

“这也是我没懂的地方,几次我看到李宗同去找顾孟然,我都不能知道他们说些什么。”

“嗯,不过起码现在家怡是没有危险了……”

“不,不能掉以轻心,我感觉他们那些人都是疯的。”

苏家怡忽然苦笑:“没想到,本来想去查清我爸妈死因的,现在都不用我们去查了,好像真相就慢慢向我们一步步走进了。”

“你妈的死因我们现在大概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也就是你爸,还是很离奇……”阿梓在一旁思考着说。

苏家怡没有再说话,仔仔细细地给祁嘉又检查了一遍,确定除了自己挥舞着水果刀自卫时不小心刺到了另外一只手手臂的伤口外没有别的外伤,可是她看到祁嘉身上大大小小陈旧的疤痕,尽管小时候也见过,感觉却好像不一样了。

苏家怡在想,祁嘉在单枪匹马找寻父亲死因并为其报仇时承受着多大的压力。

如今相同的事情落到了自己头上,不同的是有个人愿意多事地为自己挡一挡,好像没有那么的可怕了。

欲盖弥彰

总是说时间会将一切浓重的感情抹开变淡,好多人在正处于情绪爆发期时说那都是屁话,爱就是爱,恨就是恨,到我入土也不会有改变。但当时间真正将人从生活里往远方带着走时,那些人大概就会笑一笑,心里甚至会嘲笑当年的自己,为什么这么激动。

不是忘了曾经爱的有多轰烈恨的有多壮烈,而是看开了。当初是一滴浓烈殷红的红墨水掉落在澄澈的水中,时间将红墨水化散,最后只是墨水滴不再浓稠,而水也不再清澈。

就像那天苏家怡将林南珈从困局中解救出来后,她灌下一口啤酒,若有所思地说:“我好像没那么恨他们了。”

再后来苏家怡去见了顾临初一面,和第一次遇见一样,也是在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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