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明朝去种田(7)

作者:长亭路远 阅读记录 TXT下载

下午时钱母把乔纪维叫到正屋里,“到院里里给我烧一壶水。”

这可有些难为乔纪维,无论是前世还是在府上的日子里,他都是被别人伺候,至少也是个上层人,十指不沾阳春水,在一天的劳动基本上都是脑力劳动,压根不干下人的活儿,一些精细活更是听都没听说过。

但他还不敢违钱母的意,只好硬着头皮答应。

好几次尝试,火都没有着。

钱母看满院子的烟,炉子里一点火星都没有,她走上前扔给乔纪维一些细柴,“手脚太笨!”

终于把水给烧开了,看到水被烧开,钱母突然想到了一个作弄人的阴毒手段,“倒一杯给我!”她命令乔纪维道。

乔纪维往一个瓷杯里倒了一杯水,放在托盘上端到了钱母的面前,低眉顺眼的,那姿态毕恭毕敬,人人看了都欢喜。

钱母端起瓷杯,却没有把它端到嘴边,反而往前一倒,滚烫的水全都浇在了乔纪维的手上。“你是不是想烫死我!”

“啊!”乔纪维疼得一松手,托盘摔到了地上。如果在平时他的下属这样子干,被炒鱿鱼都是从轻处罚,弄不好一个耳光送上。但今时不同往日,面对这种冒犯他只能忍着。

钱母瞅他一眼,“再给我倒一杯水。”

乔纪维只好忍着疼,目光尽量表现得很柔顺,又倒了一杯热水给她,掺上了一半的凉水。

这时钱母还算满意,一边一口一口地抿着水,很是享受,那水像是琼浆玉露,还给乔纪维训话:“我知道你埋怨我,但我这么罚你也是关心你,如果我儿子知道你烫我,他非扒了你的皮不可。你下去吧”

钱母摆摆手让他下去,那仪态俨然一个府里的老太君,只是着装有些乡野,褂子都破了。

乔纪维唯唯称是,但在内心却记住了今天这个羞辱。

钱大永回来时第一眼看到院子里的乔纪维,那只被烫红的手很是醒目,于是走上前去,关切地问道:“你的手怎么了?”

乔纪维知道不能供出钱母,就算钱大永向着他,但乔纪维深稔古代的忠孝观:父母之命大于天。钱大永一定是忌惮他母亲的。只好撒谎道:“是我不小心烫伤的。”

“怎么能这么不小心呢?”

钱大永找到一个水盆倒上了一些凉水,再撒上一些盐,然后走过去拉起乔纪维的手,当时乔纪维还在打扫着庭院,这已经是第三次打扫了,前两次钱母总是表现得不满意,让他再扫一般。

“你要干什么?”乔纪维慌忙问道。但钱大永没有回答乔纪维的话,直接把乔纪维的手浸在了水里。

钱大永握住他那只通红的手,“这样子,手就不红了。”钱大永解释道。

在现代时乔纪维几乎天天洗澡,如今在明代,一次澡都没有洗过。在被人牙子赶着走的时候更没有洗澡的机会。他现在觉得身体黏糊糊的,还闻着有些异味,这对古代的人来说可能没什么,但对乔纪维这个现代人,那就比被鞭子打还要难受。

但缸里已没有水了,乔纪维自己担不动,只好向钱大永求助。“我好几日都没沐浴了,今天想洗洗身体,你能不能……给我挑一担水。”

钱大永听到后扬眉笑了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黄昏时钱大永从村子里的井口处挑了一担水回来,把木桶里的水全都倒进了锅里。

乔纪维正要拿软柴烧火,但却被钱大永阻止:“你的手被烫了,今天的水我来烧。”

“还是我自己来烧吧。”乔纪维往灶台前挤,钱大永拉住了他。

钱大永笑了笑,“行了,今天破例一次,你出去歇一歇。”

钱母从里屋里出来,正好看到的这一幕。随后声色俱厉:“自己的水自己烧!”

乔纪维赶紧走到锅房里,但又被钱大永给赶了出来。在钱母的强大气场面前,乔纪维在钱母跟前觉得很有压迫感,于是借口走了出去。

锅房里一直冒着白烟,钱母躲到了一个烟飘不到的地方。“他只是一个外人,你未免对他也太好了吧?”

钱大永还在锅底下添着柴,“娘,既然他来了咱们家,就是咱们的家里人了,你就不能把他当外人对待。”

“那他与咱们有什么血缘关系?”

“这世上没血缘关系就不能成为亲人了吗?”

钱母见说不动他,气呼呼地走进了自己的卧室,“脑袋让驴给踢了!”

烧好了水,钱大永把水送到卧室,乔纪维自己把水倒进了大桶里。

随后钱大永就一直在床边坐着,低着头,没有要离开的迹象。乔纪维为此羞得衣服都没脱,他自己还是很注重隐私的,不想在别人面前暴露自己。但钱大永却一直杵在床边,乔纪维都有些觉得他起了歪心思。真没想到钱大永这么明目张胆,乔纪维是真怕他,毕竟他年轻精力旺盛,本想娶媳妇,却被赵拐的二徒弟给骗了,现在欲.火焚身,把主意打在了他身上。但钱大永并没这种龌龊的想法,他为人坦坦荡荡,自然不会想到保护隐私这件事情。在古代社会,人们集体观念很强,隐私这个词是不存在的,男人之间赤身相见根本没有什么。

过了一会儿钱大永见乔纪维一直都没脱衣服,只是杵在一个地方,觉得有点奇怪:“你怎么还不洗?”

乔纪维看一眼他,再看一眼盆。钱大永顿时明白其中缘故,随即起身拔腿往外走,“好,我出去。”

第7章

转眼到了二月下旬,青草抽了新芽,桃树即将开花。天气也暖和起来,虽不时有大风刮着,但暖流已不可阻挡。农人们都由慵懒转为振奋,是到了下地的时节了。

一冬的蛰伏,田野里现在又出现了人影,忙着耕种或是焚烧枯草。几堆火隔得很远,烟升的很高,飞上天了一样。

钱家也不例外。往年都是钱母和钱大永下地干活的。如今家里新增了一员,钱母也就变得疏懒起来,她自己本来就是小脚,下地多有不便,就让钱大永和乔纪维下地。

临走前儿子扛着锄头,锄头上挂着麻种,乔纪维拿着零零碎碎的不是很沉的东西,正要离去。钱母突然对乔纪维扳起脸,“下地不要偷懒,倘若你少使一点力气,回来看我不抽你!”

乔纪维唯唯称是,跟着钱大永走出了篱笆门。

乔纪维对于农活可谓一窍不通,于是问起了走在前面的钱大永:“到地里种什么啊?”

“种麻。”

麻?这种作物是什么。吃的?毒品?“麻有什么用?”

钱大永走在前面腰挺得直直的,走起路来大踏着步,“咱们穿的衣服不都是麻做的吗?”

“奥。”

乔纪维心想自己真是晕了,连麻的用途都不知道。

爬到了山上的那块地里,已经有三三两两的人在那里了。有的歇着,有的已经开始刨地了。地里也已经长了低矮的野菜或杂棵。

两人很快进行了分工:钱大永刨地,乔纪维把种子撒在地里。撒种子之前钱大永先给他做示范,乔纪维很快领会。

他之前要么着在现代的大都市里,要么身在府邸,虽说整日吃着精米或白面馒头,但却从没接触过种田的生活,也不了解粮食到底从哪里来。如今竟觉得有些新奇。

刚开始的时候,他撒种子还算有乐趣。但过了些时候,他的体力却渐渐有些不支,而钱大永还在前面刨着地,不见一点的倦意。又没有钱母在旁监视,他就把种子放在了地上,走到地边坐在了一块石板上。这举动正好被钱大永看到,他只是瞅了他一眼,又继续刨地。

直到钱大永刨完地,乔纪维还是坐在石头上纹丝不动,正在那里看远方的景色,倒不是他懒散,只是体力实在太小,他自己都为自己的体力捉急,心想自己穿越怎么得到了这具虚弱的身体,也难怪他被嫡出的哥哥欺负。

钱大永走了过去,也不对乔纪维说一句撒.种的话,自己拿起麻种撒在了地里。

乔纪维有些内疚,“过会儿我来撒。”

钱大永呵呵一笑,“等你撒的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钱家的这块地正好与路边临近,刚好有一队小伙子经过,正是那天钱大永在路上遇到的那一伙。

看到这一幕,又看了看乔纪维那清秀俊郎的面貌。他们不知怎么回事突然兴奋了起来,嗷嗷怪叫,眼神像被点燃了一般,念着不知从哪里听来的浑话:“白日相公疼娘子,娘子可要香相公。晚上娘子上炕头,相公可得加把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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