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S:莫凡,沈郁是不是喝多了?
不凡的凡:嗯,郁哥居然一杯倒,比我还渣渣
QS:他人呢?
不凡的凡:回家了,你联系不上他?估计喝醉睡着了吧
QS:他不接电话,有人送他吗?
不凡的凡:琛哥和他家司机去送的
QS:魏琛送完沈郁还回去跟你们喝吗?
不凡的凡:他说一会儿就回来
QS:你们在哪喝的?
不凡的凡:SEA SA
QS:他们什么时候走的?
不凡的凡:半小时前吧
QS:行,他回来你跟我发个微信,这事你谁都别说
王莫凡实在没想明白这是闹哪一出,感觉祁念之是来查岗的,可是他们几个谁敢怎么样沈郁啊?但既然是祁念之拜托的事儿,他还是一口就答应了下来。大约又过了20分钟,王莫凡跟祁念之发微信说魏琛回来了,看起来一切正常。
祁念之粗略算了一下SEA SA到沈郁家的距离,大约往返32—36分钟车程。魏琛去了50分钟,算上叫保安开门,上下楼也还回去得挺快的,应该没发生什么事。祁念之这才放下心洗漱去睡了,睡前还在想明天得狠狠收拾沈郁一顿。
第29章 伤口
沈郁刚醒就觉得口干舌燥,嗓子快要着火了,他挣扎着坐起来,脑海里第一个闪过的念头就是为什么会有人喜欢喝酒这种东西?简直是活受罪。刚好看见床头有个玻璃杯,是家里给客人用的那一套,沈郁琢磨着应该是昨天张扬送自己回来的时候倒的水。心想,张扬?张扬知道这是客人用的杯子吧,应该不会用这个杯子给自己倒水啊?头还有些疼,沈郁勉强试图回忆了下昨晚发生的事,无奈什么也想不起来。他懒得再琢磨了,端起杯子就喝,结果喝了两口就见底了:“靠,这是谁?倒水只倒两口”。
沈郁放下杯子,准备下床自己去倒。脚刚接触倒地面,就感觉一阵剧烈的眩晕,没站稳把杯子给摔了。一切发生的都太快了,电光火石般,他也忘了自己还光着脚没穿拖鞋,没来得及反应,一脚就踩到了玻璃渣上。沈郁疼得骂了几句脏话,重新坐回床上,深呼一口气,抹掉疼出来的眼泪。他看着血淋淋的脚掌疼得有些恍惚,这也没办法走去诊所了,干脆打了个120等着吧。
医生把沈郁脚里的玻璃碴取出来之后,看了他一眼说:“忍一忍”。还没等沈郁反应过来,双氧水就已经洒上去了,给他疼了个透心凉,疼到脑子都清明了不少,终于想起来打开手机看看。昨晚上,祁念之给他发了十几条微信。沈郁盯着这十几条微信纳闷,这人发这么多条微信,也不知道打个电话。这会儿也容不得他琢磨这些了,脚上的伤口时不时传来一阵钝痛。他先回了祁念之的微信,大概说自己没事,喝了一点酒回家就睡着了,然后又问了几句对方那边的情况。
又是一遍消毒动作,沈郁额头上被逼出来一层汗珠,他想分散一下精力,皱着眉头打开了24+16的群。
沈又:昨天谁送我回去的?
魏琛以为是沈郁想起来什么了,立马在群里回了两个字:张扬。张扬、陈路、王莫凡看见以后,都纷纷怀疑是不是自己喝断片了,记忆出现了问题。
沈又:张扬你昨天也喝多了?给我拿了个客用的杯子倒水,还只倒了个杯底。
扬子:……
沈又:我喝了一口就没了,嗓子冒火,头晕脑胀,一下床就把杯子摔了。
扬子:……
沈又:你昨天送我怎么没在我那睡啊?
扬子:我?
魏琛见沈郁问得不是被“偷袭”的事,想来沈郁当时睡着了而且是醉酒,不太可能知道发生了什么,更别说记得了。
魏琛稍稍放了心,在群里回复:刚才开玩笑的,是我送你回去的,水也是我倒的。
沈又:……
魏琛:杯子摔了?要我赔?
沈又:打120了。
魏琛:祖宗,你摔个杯子至于打120。
沈又:我踩上面了
陈大路:……
不凡的凡:这智商,还是我们郁神吗?
扬子:人在哪?
十分钟后,魏琛见沈郁没回复张扬在群里的问题,也跟着问了一句人在哪,沈郁依然没回复。魏琛有些着急就拨了沈郁得电话,对面传来一个机械的女声:“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魏琛估计是祁念之昨晚的夺命连环CALL没得到回应,这会儿八成在兴师问罪,就也没再追问。
“沈郁,你昨晚喝多了?”祁念之声音很冷,感觉是生气了。
“昨天就喝了一杯,哪想到就醉了”沈郁因为脚上还在包扎,有点疼,声音也闷闷的。
祁念之一听沈郁宿醉搞得嗓子都哑了,火蹭蹭往外冒:“你知不知道自己酒精过敏?平时喝一瓶盖都难受,更别说一杯了”。
“知道”。
“知道你为什么喝?”
“升高三前聚一聚,不想扫兴”沈郁嘴上这么说,心里想的是:还不是因为你个智障。
祁念之听沈郁这么说就更生气了,这个小孩怎么总这么嘴硬,这么会点火:“你连这点自制力都没有吗?一个出柜的人,在四个男人面前喝醉了,你他妈知不知道很危险?”。
“又不是别人,那四个人是我朋友,都那么熟了,危险什么?”沈郁觉得祁念之纯粹就是没事找事,语气瞬间冷了下来,跟祁念之在电话那头的怒气形成了鲜明对比。沈郁身在医院,本来就不怎么痛快,眼下把祁念之抓过来捶一顿的心都有。但想到现在他们远隔千山,打也打不着,发脾气又担心对方误解,只能把心尖上那点怒气怨气和委屈都压了下去。沈郁心想,自己又不是3岁5岁,出去吃个饭喝了一点酒,也至于生这么大气?
“你了解什么?你了解男人还是了解欲望?就是因为你不了解,才能干出这种傻逼事儿”祁念之没沈郁想得那么多,也没什么远在天边、控制情绪的顾虑。沈郁一早就住进他心里了,他不想对这个人还要装着、藏着、小心翼翼客气着。他着急得是,自己家的狼崽子实际上是只小白兔,明明被人盯上了还浑然不觉。
沈郁从没厅过祁念之对自己飙脏话,冷冷地反问:“你刚才说什么?”。
祁念之知道沈郁听见了,知道沈郁是接受不了自己的态度,故意这么问。但是他不想在这件事上妥协,更不可能真的把刚才那句夹杂着怒火的,挑衅的话再说一遍,虽然祁念之认为那是一句实话。他想让沈郁保护好自己,防备着周围的人。为了这个,他不介意采取点极端或者过去没用过的方式:“你知道昨天谁送你回家的吗?”。
“魏琛”
“你是真记得,还是问的他?”
“我问的”
“你记得昨晚上他怎么送你回去的吗?记得回家后发生了什么吗?”
“不记得,你到底想说什么?”
“不记得,不记得你他妈张嘴就跟我说什么安全?”。
“他是直男,而且要钱有钱要颜有颜,他图我什么?我能不安全吗?”沈郁已经完全顾不上自己在医院了,被祁念之气得也顾不上脚疼,强忍着已经在临界点的火气跟祁念之解释。
医生见怪不怪地看了他一眼,小声说:“你控制一下,脚先别动”。沈郁点点头,暗暗告诉自己别他妈跟傻逼置气。
“你了解魏琛吗?为什么张扬不送你他要送你?你断片了,他就算摸你、亲你、干你,你能知道吗?”祁念之实在是被气到了,感觉自己18年来的修养突然灰飞烟灭了,张口就说出一句荒唐话,话一出口沈郁那边就沉默了。
过了好一会儿,沈郁缓缓地说:“魏琛是什么样的人,我自认为我比你了解。我自己身体什么情况,我自认为我也可以判断。我这边有点事儿,先挂了”。
了解沈郁的人都知道他态度越冷淡,事态就越糟糕,比如刚才。祁念之有些后悔自己把话说重了,但是又担心沈郁太信任身边的人,被骗被欺负。他叹了一口气,也许是自己用错了方式吧。
沈郁挂了电话,看着医生把自己的脚包得跟粽子似的。他接过药单,一瘸一拐地去拿药了。一边走一边琢磨,这都什么傻逼事儿啊?回到家后,沈郁打开通话记录,发现里面有7个未接来电都是祁念之拨过来的。这后面还跟着5个被挂断的电话,也是祁念之拨的。沈郁心想,以魏琛的性格,肯定懒得接电话跟祁念之解释,给挂断了也正常。难怪今天祁念之那么反常,气性那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