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好,知罪便好,去马司吧,照料好寡人的马儿。”
宫人谢过,被侍卫带走,王上看看地上的那群宫人,说:“黄玉老糊涂,你们都是死的吗,竟然冲撞了霏雪,都斩了吧。”
王上带着那位霏雪夫人离开了,离开时,夫人美艳的脸上有些不自在,可能没料到,王上竟然会杀了所有宫人,只留下黄玉。他们走后,留下一群哀嚎的宫人,一会儿,辉光殿又安静了。
我坐在花园的石头上,看夕阳西下。人间的时间可真是慢。
☆、惑主
辉光殿的蜡烛多的就像是白昼,我坐在琴边,随手抚着琴弦,蜡烛的火光一颤,一位身着暗红色的中年人走进辉光殿,带了许多披甲侍卫,他看了看我,说:“还真是个面容清秀的小倌,王上身边不得留这样的妖孽,带走吧。”
他对身后的侍卫一挥手,我被带离了辉光殿,出了王城,披甲的侍卫们把我带到了一个没有窗子的地方,人间叫做地牢。果然,环境很差,还不如我在香山下的那个茅屋。
王宫:
臣子一:“王上,云上卿的府邸已抄简好了,一干人已处置好,反抗者当场斩杀。”
王上:“好。简相那里呢?”
臣子一:“简相,简相去了辉光殿带走了白衣琴师。”
王上:“什么?”
宫人进来俯首:“王上,霏雪夫人请见。”
王上:“不见,让她回去吧。”
宫人俯首退了出去。
王上:“简相将人带去了哪里?”
臣子二:“影卫说,带到了简相的私牢里。”
王上将书摔在案上,道:“好一个贤德的相国,他眼里还有王法吗?私闯王宫,带侍卫动寡人的人。”
臣子一:“王上,霏雪夫人,是否是为了简相而来。”
王上:“她还在惦记她家的一门荣耀。通知影卫,救人,看守私牢的人若有反抗,就地处死。”
臣子三:“王上,他,只是个棋子,这时便与简相撕破脸,简相的儿子毕竟手握兵符,这。。。。。。。”其他几个臣子跪地。
王上背后的手心流出了血,他沉吟道:“好,召简廷尉入王宫。”
天还没亮,简廷尉因殿前行刺王上,被当场斩杀,收回兵符,王上当即下令罢黜简相官职,抄没府邸,简相逃脱,霏雪夫人赐白绫自尽。
私牢:
我还没有睡醒,简相便踢开了我的门,提着刀,不似昨日那副华贵,我睁开眼,道:“一日不见,相国狼狈许多。”
简相:“你这妖孽,还敢造次。要不是那小王上看重你,你早就死了。”
我是不会死的,太常再临行前,告诉过我,长生七苦是诅咒,咒我长命不死。我瞥了眼简相身后的人,看着不像申西国的人。
我:“相国带了这许多人,是来跟我聊天的。”
简相拎起我的衣襟,阴戚戚的说:“我来送你上路的。”
我:“简相竟然通敌叛国。真是好胆识。”
简相的剑已经挥起。
后面的人沉声道:“相国不可,我王有令,要活的。”
话音刚落,私牢里连同相国,所有人齐齐倒地,那个叫黄玉的宫人,把我扶起,我又回到了辉光殿,王上倚在榻上,臣子站在一旁道:“廖司伯的书房起火,发现的时候,人已经烧焦了。”
王上并未睁眼,道:“厚葬了吧,修葺廖家的老宅,其家人迁出京都。”
臣子领命而去。路过我时,向我点头示意,我还礼。
黄玉已经挥手示意所有宫人出去,辉光殿的门关上了,王上从矮榻上起来,快步走到我身边,拉起我直奔偏殿,今夜烛火暗了很多,床榻上,我日思夜想的脸离我越来越近,他的唇附上了我的唇。
他不在像过去一样,日夜都呆在辉光殿,每日只是有空的时候来听听琴,或者吃过饭就走了,午夜才会回来,在榻上睡到鱼肚白时,便起床离开。
他终于得偿所愿,做了一国明君。
一日,还未到午夜,他便来了,我坐在琴边弹着凤求凰,他坐在我对面,握着我弹琴的手,婆娑着我的指尖,说:“别再弹了,以后都不弹了,养好手上的疤。”
我:“王上,这不是疤,是茧子,弹琴的琴师,都有。”
王上:“可你过去没有。”
我:“我现在是,琴师。王上的琴师。”
王上:“寡人告诉你,以后都不用在弹了。”
我:“好。”
日上三竿,王上还是没有离去,黄玉蹑手蹑脚的进来,道:“王上,九卿三公都跪在辉光殿外。”
王上正在画着什么,我在为琴调音,王上并为抬头,道:“让他们起来回去吧。”
黄玉:“他们,他们说。。。。。。。”
王上抬头,说:“他们说什么?”
黄玉:“他们说,请王上答允红文国王上,交于琴师,免战。”
王上的笔一顿,他扔下笔,走出辉光殿,黄玉紧随其后,殿外,他抬起双手说:“众爱卿,请起。”
臣子一:“王上一日不答允,臣便不起。”
说罢俯首贴地,其余人亦是,王上把手背到身后,笑笑说:“爱卿们,红文国觊觎申西国不是一日两日,今日倘若我交出琴师,免于战火,那明日,申西国还要我国的城池,要你们的妻、子为奴,未免于战火,我也乐呵呵的给吗?”
四下无声,他继续说:“我申西国臣民不怕与之一战,也从不是柔善可欺。这一点,寡人明白,望众卿也明白。”
“是。”众卿散去。
榻上的王上闭目,我:“王上,若真的开战,申西国有几成胜算。”
王上:“六成。”
我:“那若我去往红文国,申西国出兵攻打呢。”
王上:“不会。”
他睁开眼睛,坐起来看着我,道:“寡人不会让你去。”
不知是不是生气了,他走了。
我换了过去的那身白衣,我拿了他放在辉光殿的剑。
我从辉光殿后窗跳窗离开了王城,到了那臣子的府邸,臣子还在书房,我推门而入,他有些惊讶的看着我,道:“琴师,真是好功夫,我府里的侍卫竟都没发现有人来了。”
我:“若我去红文国,申西国趁机攻打红文国,使其措手不及,我们有多少胜算。”
臣子一:“九成。”
我:“好,借我一匹马。”
臣子一:“王上知晓琴师要这样做吗?”
我:“不知。”
臣子一拱手拜道:“是我等错看了先生,竟以为先生迷惑了王上。申西国虽然富庶,但是过去权臣当道,内斗不止,如今时局初定,王上仍需励精图治。请先生原谅我等。”
我笑笑扶起他,说:“不必道歉,你们也没说出妖孽迷惑王上,祸国殃民的话。简相就曾经信誓旦旦的说过。我走以后,他无论愿意与否,都会出兵,红文国也确实野心勃勃。”
我策马出城,直奔红文国。
☆、值得
王宫:
王上在辉光殿震怒。
臣子一:“王上不可亲自带兵出战,请三思。”
王上:“寡人已经放弃过一次了,不想再赌一次,寡人这次一定要去。”
王上披甲,带了黑甲骑兵和影卫,直奔红文国。
我骑马飞驰,还未至红文国国境,红文国的王上带兵而来,他竟是个女王,笑靥如花的说:“白衣琴师,寡人等了很久了。你终于来了。”
我还未答话,身后,铁蹄的烟尘飞起,最前面的马上,那是,王上。
女王色变,怒道:“申西国果然都言而无信。”
那女王的确没有准备,只带了近卫,申西国的骑兵与影卫很快占了上风,就在这时,那女王吼道:“今天你们既然来了,就都别回去了。”
随即,四周怪火四起,围住了所有人,城墙上的巫师吹着刺耳的骨笛,女王喊道:“我红文国,绝不轻易言败。”
骑兵与影卫被大火困住,红文国的救兵已经赶到,那女王更加疯狂,下令让城墙上的巫师将火再大些。
他将我护在身后,可是,夜吴,谁都不能在我面前欺负你,无论在哪。
太常说,我虽然没了法力,只是气力不想过去那么好,底子还在的,但是到了人间最后装作不会,不要到处惹是生非。不过,我什么时候听过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