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抢了一个影卫的长鞭,飞身向那女王回去,她直接被我打落在地,影卫趁机出击,我拔剑挥向迎面而来的披甲兵。
王上也拔剑出击,我们并肩在红文国的骑兵中大杀四方,他的额角溅了血,脸上还有黑色的灰尘,我们背对着背,他说:“原来你的手不只会弹琴,剑也用的这样好。”
我:“王上,你不该来。”
王上:“你在这,寡人就必须来。”
我:“值得吗?为了一个琴师。”
王上:“值得。”
我们的拼命似乎极大鼓励了申西国的骑兵,我策马穿过大火,冲上了城墙,将那巫师的骨笛砍断,怪火变小,申西国的援军也至。
王上在怪火边上被影卫护住,他紧紧盯着城墙。
那巫师看着我,瞳孔缩了缩,道:“你不怕圣火,圣火竟然不伤你。”
我提剑与他缠斗,忽然,大惊失色,他道:“你不是这世间的人,你竟有仙骨。你是谁?”
我:“你没机会知道了。”
我挥剑,血洒城墙,那巫师倒下。
我的气力确实不如过去,我也从城墙跌落。
王上飞身接住了我,就像那次我在结界外被弹飞一样,我撞到了他的胸口。
王上的泪好像落到了我脸上,他说:“思吴,思吴。”
可我没力气回答他,也没力气伸手拂掉他眼角的泪。
他继续说:“思吴,你知道吗,我叫阑吾,注定我们会遇到,你是我的,你不能死,听到了吗。听到了吗。”
好,好,你说什么都好。
等我再醒来时,申西国大胜,举国欢庆,可是那是后话。
我现在看着我自己躺在榻上,而三途河的那个老头就站在我面前。
我:“老头,你怎么在这。”
守池人:“太常不是同你说过吗,你虽是仙骨,可是没有仙法,气力大不如从前,不可。。。。。。”
我:“不可到处惹是生非。你们还有新鲜的吗?”
守池人:“不要怪真龙,他也。。。。。。。。”
我:“无可奈何。”
守池人:“。。。。。。。。”
我:“老头,我问你,夜吴是不是就是那高僧和现在的王上。”
守池人:“是。”
我:“夜吴,怎么会在这?那日,我离开了莫痴林发生了什么?”
守池人讲了那日的事。
我躺在榻上的躯体喷出了一口鲜血。这时,王上刚好进来,他抱起我,接过黄玉手里的手绢,细心的擦掉我脸上的血。说道:“红文国的秘药还没找到吗,再加一倍人,去找。”
臣子们领命,扶额出去,昔日不轻易发火的王上异常暴躁。
守池人:“你现在七魂不在躯体上,不可动怒。”
我:“我不是有诅咒,死不了吗?”
守池人:“谁跟你说的?正常的病灾,是不会怎么样,但是,不包括七魂离体,一旦七魂被损,你就会化作一摊血水,什么苦都救不了你。”
我:“我要怎么回去。”
守池人:“等,时间到了,七魂完好,自然就回去了。可是,谁有这个本事,让你七魂离体,你们藏在这,真龙和太常都不知道你们具体在哪,只有仙族的才有这个本事。”
我:“我见到了你们提起的一万年前的怪火,无端而起,扑不掉,浇不灭。我杀了那作怪的巫师,砸了他的骨笛,才熄灭。”
守池人:“他们还真是煞费苦心。”
我:“他们是谁?墨川。。。。。。。”
守池人:“我不能留太久,你知道,人间生气太重,保护好自己的七魂。”
我:“老头,你等等。我还没说完。。。。。。。。喂。。。。。。。。”
辉光殿里的宫人都被赶出去了,王上没了往日的威仪,他坐在地上,一语不发。我坐在他对面,用手摸了摸他的脸,虽然他也感觉不到,我也不能真的触到他。
我喃喃的说:“别怕,我皮糙肉厚的,在九重天,会跑就常常被罚的,我不会有事的。”
☆、阴阳草
王上守在辉光殿三日了,那个弹琴的圆台变成了臣子们议事朝拜的地方,偏殿的矮榻旁边多了张桌案,摆满战报、奏折、书籍,辉光殿外面的门廊下,国医们会诊煎药。
只要有国医或者臣子的话里带出我已病入膏肓、药石无用这样的意思,就会引发我王的暴怒。
送走了臣子们,他就会召国医们进来,一同翻阅典籍,午夜过后,王上也终于放了国医们回家,他就一个人躺在在我旁边,卸下所有的坚强,连日的忧心,他的脸比我的还要憔悴。
他说的很小声,好像是在自言自语:“寡人是父王最小的儿子,母亲生我时就走了,父王郁郁伤心,父王仙逝时,申西国已经被几位权臣瓜分,寡人就是空有一个王位,申西国富庶,旁边的红文国一直虎视眈眈,寡人不甘心,一定要拿回来这一切。那天你来了,你的那只曲子,寡人明白,我不再是孤家寡人,不要离开我,别离开我。”
我想像之前一样为他盖好被子,可是,我又忘了,我拿不起被子。
一日,他抱着琴,弹着风泣,一曲终了,比我弹得要好。
夜吴过去从来没有给我弹过,不曾想他比太常的技艺不相上下。我坐在他对面,我的手也搭上了琴弦,那琴弦竟然响了,而我在拨弄那琴弦,又不响了。
王上立刻四下查看,他起身看了看床榻上的我,环顾四周,有些激动的说:“你真的灵魂离体了吗,方才那是你的灵魂吗?你要走了吗?”
门外传来黄玉的声音:“王上,他们带回了阴阳草。”
王上面露喜色,道:“拿进来。”
黄玉带着一位披甲侍卫进来,侍卫手里拿着一双盒子,王上打开盒子,里面各有一株草,一黑一白。
王上:“国医们还在吗?”
黄玉俯首道:“回王上,还在。”
王上:“带上阴阳草立刻出发,去洛吉山。”
宫人侍卫们很快打点好马车,带的东西,带的最大的东西就是我,宫人们小心翼翼的把我抬上车,车里的软垫厚厚的,王上就在我旁边,影卫和侍卫,骑马随行。披星戴月的赶往洛吉山。
天还未亮,在半山腰的一座石门前停下,一位须发花白的老者打开石门,见到王上,俯首拜道:“参见王上。”
王上扶起他道:“国师免礼。”
老者道:“小民已不是国师,但为国效力义不容辞。”
王上:“父王在时,恩准国师回山修行,本不该打扰,可是。。。。。。。。”
老者:“小民明白。山里风凉,请王上和车里的贵客进去。”
王上与老者先行,侍卫们小心翼翼的抬我进去,影卫和剩下的侍卫守在石门外,进了石门,里面竟别有洞天,很是宽敞,先是一座天帝的石像,一侧是真龙人首龙身的样子,另一侧是墨离和将安,不过样貌粗糙的很,旁边的两侧石墙是几个小的石雕嵌在墙里,有一尊眼熟的很,仔细分辨竟然是玄斐,如果我还能再见到他,一定要告诉他,在人间他的样子真是“英俊”极了。
我可能笑的太大声了,没发现我身后站了那个须发全白的老者,我非实体,他不会看见我的,可能是我心虚了,我贴近墙角,他没跟过来,便进屋去了。
我也随他们进屋,王上拿出阴阳草的盒子,给老者,老者的眉间一动,说:“王上竟寻来了仙药。”
王上看了眼躺在床榻上的我,道:“国师费心,虽寻来了仙药,可是怎么用,无人知晓。”
老者也看了眼床榻上的我,说:“王上,阴阳草需要药引和祭天的阵法,小民去准备一下。”
王上点头,老者出去准备,王上在屋里走来走去,国医们过一会儿便会搭一搭我的脉,我在窗边看着外面,我的目光又飘到了玄斐的石像,玄斐和我,在仙族称得上是“训诫双尊”。
九重天有我被罚受戒,海族就有玄斐东躲西藏。
那时候他才是海族的太子,后来在海族之边,他的父亲、兄长、衷心的护卫都不在了,他也从此就在海族之边守着不再出来,他的那个护卫法力可比仙尊,面容可比夜吴,但是还是比夜吴差一点的。手持一把上古灵剑,听说那灵剑是件上古神物,有灵识仙魂,持剑人要被灵剑认可才能被驱动。玄斐对他,堪比我爱夜吴。